小說分類:
“誒,阿宣,我給你扇扇子。”楚云深像是停不下手,笑哈哈的想給安鳳宣打扇子。
卻不想,安鳳宣一把抓住她的手,嘆息道:“丫頭啊,你要多長點心才是。大街上的,被人看過去,你身為郡主,少不得又是一陣參。”
楚云深訕訕的收起扇子:“總不會有那么多無聊的人吧。讀書人什么的,治國平天下不是第一要務嗎?”
安鳳宣瞥了她一眼,“你難道忘了徐相?”
楚云深登時一臉菜色,她當然是忘不了被徐相那個老頭子參時的凄慘時光了。可以說是被徐相被女德支配的恐懼了。
安鳳宣見楚云深臉色難看,心里頗有些歉疚的想到:“她都懂什么呢?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早知道就不這么嚇唬她了。以后,還是我自己悄悄解決吧。嚇唬云深做什么呢。小孩子家的,就該天真爛漫啊。”
“對了,云深,你是出來逛嗎?”百里塵含笑問道:“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兒?”
楚云深指指眼前的蝶舞樓,道:“就進去里面看了一場眾人是如何揮金灑銀的。話說,帝都城里面,有錢人還真是不少啊。個頂個的,這個。”
楚云深翹出大拇指頭來,眼中滿是贊嘆的小星星。
“呵——”安鳳宣半開折扇,掩住了嘴角邊的冷笑:“大安嘛,最富的人總是會哭窮。”
葉正心低聲提醒道:“爺啊。還是莫談國事比較好。”
安鳳宣冷眼道:“你想太多了。”
今天街上格外繁華,他們身前是蝶舞樓,蝶舞樓滿口懸掛著長長的一串大紅燈籠。
朦朧的光透過燈籠的紅紙照在大地上。也照在了安鳳宣的臉上。
白玉般的清冷美麗的臉上飛來了幾朵紅暈,這讓安鳳宣多了幾分往日里不曾擁有過的柔和。
楚云深凝視著半掩折扇的安鳳宣,心想:“果然人跟人的臉是不能比的。”
楚云深看的出神,葉正心忍不住問道:“小公子啊。你在看什么?”
楚云深回過神來,道:“當然是在看阿宣啊,葉大哥,你看阿宣是多么的好看啊。”
“額……”葉正心摸摸鼻子,心說:“我問個什么勁兒?”
“真的,阿宣真是又溫柔又強大還很好看呢。”楚云深真心的夸贊道。
葉正心道:“額……我覺得,您恐怕不是對我們家公子有什么誤解。”
強大跟好看他同意,什么溫柔就算了吧。大熱天的,有時候他都能被自己公子身上的寒氣給凍死。還溫柔,溫柔的給你下冰雹嗎?
“誤解?沒有啊。阿宣是如此真誠的一個人。他真的教會了我很多為人處世的東西。”楚云深真心想夸獎一個人,就能將他身上的閃光點一一的挖掘出來,反之亦然,真心想黑一個人,你渾身上下,什么都是該死的。
現在,楚云深就是不要錢似的在夸安鳳宣:“阿宣啊,他從來不會用有色眼鏡,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阿宣從來不會帶著偏見去看一個人。”楚云深說著說著就陷入了回憶之中,她說:“我跟阿宣剛認識的時候,還是定城侯府對我各種嫌棄的時候呢。阿宣就沒有嫌棄過。還有,阿宣他真的幫了我好多忙啊。阿宣他從來不會怨天尤人,對待朋友也是很真心。從來不會擺小王爺的架子。從遠處看,阿宣就是一個從天上降落人間的神仙。但是,他從來沒有神仙的孤高自許。待人總是和藹可親。阿宣,他真的是一個值得我學習的人。”
楚云深這么一席話說出來,除了百里塵聽得是云里霧里,其余兩人安鳳宣與葉正心徹底驚呆了。
安鳳宣忍不住自我反思了起來:“我是什么時候給云深如此不真實的印象了呢?她也太過美化我了吧?”他還不了解自己是什么人嗎?什么待人親切。他只是懶得跟不喜歡的人冷臉而已。
葉正心的反應更加的真實,他其實是很想大笑出來的,但是,他不能也不敢。
楚云深這么一席話,也落在了剛出門就碰到安鳳宣一行人,想過來打個招呼的林子玨與樂善水一行人耳朵里。
林子玨掏掏耳朵,大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這個小侄子有這么多的優點?”
楚云深對安鳳宣很客氣,對林子玨尤其的不客氣,她說:“那是因為你缺少一雙發現美的眼睛!自己心里不好,便看什么都不好,說的就是你。”
林子玨:“喂喂,阿云啊,你不要一見我就刺我好嗎?”
楚云深怒道:“你不要喊我阿云!”
林子玨:“阿云阿云阿云……”
“你!”
“哎,云深。”安鳳宣上前一步,擋住了暴怒的楚云深,“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來,我來給你介紹個人。”
“這是我表哥。”安鳳宣指著一旁笑的可愛的樂善水道:“永寧公府世子爺,樂善水。”
楚云深:“我們之前見過面啊。原來你是阿宣的表哥啊。”
安鳳宣:“見過?”
楚云深解釋道:“就是在剛剛在,那個蝶舞樓里面啊。阿宣,你的表哥好可愛啊。”
樂善水:“您的話,我當做是贊美收下了。”
百里塵心說:“真有意思,居然有人用可愛來夸一個男人。這楚云深還是努力很跟安鳳宣打好關系吧。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就被人給套麻袋了。”
楚云深見林子玨身旁站著江赟。她不曉得安鳳宣認不認識人家,但是,她見安鳳宣絲毫沒有向她介紹江赟的意思,便想:“我還是向阿宣介紹一下江赟吧,或許阿宣以后能夠用得上江赟。”
“阿宣,這是江赟江大掌柜。我今天剛認識的朋友。”楚云深主動介紹起了江赟。
江赟心里驚訝,他還以為自己要在這里一直當個布景板呢。樂善水沒有估計還在震驚楚云深那句“可愛”,林子玨更不用想,他怎么會把自己的朋友往安鳳宣那邊推呢?卻不想,楚云深主動與安鳳宣介紹起了江赟。
安鳳宣點點頭,道:“在下安鳳宣,久仰大掌柜之名。”
江赟只道安鳳宣這聲久仰是客套話,“小王爺好。”
楚云深心道:“這江赟的性子真是跟一般的商人不一樣啊,很冷很直的樣子。”
安鳳宣轉頭對楚云深道:“云深,你可要多學學江大掌柜。”
江赟道:“小王爺您過獎了,江某身上有什么值得可學的地方呢?”
安鳳宣道:“您的數術天下聞名這算不算?我可是欽慕已久了。”
數術?楚云深眼珠一轉,也就是說江赟的算數很厲害了。在這個年代,可以說是很稀奇也不怎么稀奇。大戶人家的孩子,禮樂射御書數難道不是必備技能嗎?
“我充其量只是算盤打得好而已。”江赟謙虛道。
林子玨不滿了,他說:“哎,江赟啊,你除了算盤打得好之外,最厲害的難道不是不用算盤就能將數算出來嗎?”
江赟失笑道:“三爺,您就不要爆我老底了。”
楚云深點頭道:“佩服佩服,不知道我能不能請教一二?”原來江赟是心算厲害,這的確是少見。
他們這么一群人堵在路上,也不是個事兒,樂善水適時提議道:“要不我么找間酒樓坐下談談吧。”
安鳳宣表示沒有問題,楚云深道:“那太好不過了。”
就近找了間酒樓,既然想要展開一番友好談話,沒有吃的怎么能行。
安鳳宣道:“大家都點些菜吧。”他隨手將菜單遞給了林子玨。
林子玨看也沒看,信口點了幾個山珍海味。
楚云深敲敲桌子,“哎,林子玨你在蝶舞樓還沒吃夠嗎?點些清淡的吧。”
林子玨一臉感動,“阿云,你真好。”
“我可以讓你——”楚云深剛想動手,就被安鳳宣給按了下來,“你給我老實坐下。”
楚云深拍拍桌子,“林子玨,你給我閉嘴。”
林子玨嬉笑道:“哎呀,沒想到阿云自北陸一行,性格越發的活潑了呢。完全不見以往的溫柔嫻靜。”
百里塵心道:“那可能你以往眼睛是瞎吧,居然用溫柔嫻靜來形容楚云深這小魔頭。”
安鳳宣心道:“這哪里是轉性了啊,分明是原形畢露啊。”
樂善水笑著打趣道:“郡主您生性豁達,始終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這實在是難能可貴。”
“這當然得感謝林子玨了啊,要不是他,我哪能激發出來什么赤子之心啊!”楚云深覺得自己連發火都沒有了發火的脾氣。對上林子玨,楚云深只想將他暴打一頓。
楚云深在心里很好的安撫自己:“行吧,等一會兒,月黑風高,我就將他暴打一頓!不打實在是出不了我張口惡氣。”
她暗自調整了一下情緒,抬眼看向江赟,開始真誠的向他請教問題。楚云深自以為的請教,其實在旁人看來,與刁難沒有什么兩樣。
安鳳宣心說:“你將江赟介紹給我,現在你反過來刁難他,這是什么道理?”他知道楚云深不是這種人,只是所才用的方法實在是不夠委婉。
江赟這人一向直覺很準,他沒有在楚云深感受到所謂的惡意。反倒是楚云深真誠清澈的雙眼,讓他明白,人家是真的來請教問題。只是,這問問題的方式,實在是夠尖銳的。
江赟放下茶杯,道:“無他,一來天賦,二來努力。”
楚云深贊道:“真是直接。”既沒有虛偽的說什么自己這一切只是勤勞所得啊云云。
“那么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楚云深真想實驗一下江赟的能力如何:“六百六十六個六百六十六是多少?”
江赟心道:“這是要考我?這小姑娘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是什么好讓人拿捏的人,你說考就考,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江赟于是道:“那不如我們一起將答案寫出來?想必郡主您心里也已經有了答案了吧。”
楚云深點頭道:“好啊好啊。”
楚云深剛說完話,江赟就開始用手蘸水將答案寫在了桌子上。
林子玨坐在江赟的身邊,他將江赟所寫的答案念了出來:“四十四萬三千五百五十六。阿云,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探過半個身子,瞅著楚云深寫在桌子上的答案,痕跡已經半干,依稀可以看出楚云深寫的字樣。
林子玨眉梢一挑,“喲,阿云你很厲害嘛。”
楚云深笑道:“我自己出的題,心里也已經有了答案。”
江赟嘆道:“您在數術方面,也是有極大的天分。”
這怎么可能?楚云深本來就是占著后世智能機的這個重**ug,后代的數學發展飛速,她隨便記下點渣渣就能夠她用一輩子的了。
“我只是用了點方法而已,比不上江大掌柜是完全的心算。”楚云深這個真沒說謊,她要是有心算的本事,早就嘚瑟的不知南北了,就她那不著邊際的性子。
江赟卻道:“您何必謙虛,有足夠的天賦,這本身也就是能力之一。”
“哈哈,我只是涉獵廣泛而已,這個會一點兒,那個會一點兒。”楚云深覺得人嘛,始終要謙虛一下。她在心算方面可能不如江赟,但是,旁的她可自認比江赟厲害多了。
就是這么自信。
“對了,我們不談數術了。江大掌柜,我可以請教您幾個關于做生意的問題嗎?”楚云深覺得還是趁著機會,多多跟江家的人扯扯關系吧。
江赟道:“可以,只要不涉及江家的機密。”
楚云深開了個韻香居,生意還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火爆了。這點,江赟也聽過。畢竟,江家米行離韻香居也就幾步遠的距離,都在一條街上。間接的說,江赟也享受了到了韻香居帶來的福利。女孩兒的打扮更加的嬌嫩,讓他在更加的享受男女之事。
楚云深單手托著臉,“您是怎么處理來來往往的各色的人的呢?你身為江家在天啟的大掌柜,人情世故什么的,一定很精通吧。”
江赟道:“難道您覺得頭疼?”
楚云深喝了一杯茶,捧著茶杯說:“頭疼,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