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榮

第406章揭破

小說分類:

殊曇是個高僧,佛法精深,遠近馳名。但是,這個高僧,卻是不怎么會寬慰人。他向來講究的是有事說事,更何況,殊曇覺得自己對于皇后娘娘的未來,說的已經是很委婉了。誰知道,他越說,楚云深越是生氣呢。也是怪是一件呢。

安鳳宣卻是笑著出來打圓場道:“大師不用跟云深計較,她自己這個人就是喜歡鉆牛角尖。大師一片濟世的慈悲心腸,鳳宣甚是感念。”

殊曇道:“楚施主也是關心則亂,施主越來越有著一顆慈悲心了。”

楚云深聽出來,殊曇似乎是別有所指,卻不料殊曇接下來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施主您來歷不凡,將來也是有一番大造化的。希望施主您切勿行差就錯,多行善事。未來不定是功德無量,福德綿延子孫。”

楚云深心中“呵呵”了兩聲,這和尚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要是在聽不出來,就是白白長了兩只耳朵了。

在安鳳宣聽來,楚云深大有來歷,無非就是指楚云深年幼時被定城侯府老太太抱養冒充定城侯府長房嫡小姐一事。安鳳宣聽著殊曇將楚云深的來歷指出來,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澀:“云深本來就是來歷不明,她平日里雖不說,但是,我也能夠明白,她是希望找尋到自己的父母,找尋到自己出生的所在的。這和尚,我前面剛剛說他是有著慈悲心腸,現在他就毫不留余地的往云深心口戳刀子。”

想到這,安鳳宣擔憂的看向楚云深。見楚云深臉上泛起警惕的神色,安鳳宣心知,楚云深是將殊曇的話給聽了進去。他不免擔憂,楚云深會做出什么要人性命的不理智的事。死了一個殊曇是小,要是楚云深因此受到傷害,可怎么是好?

卻不想,楚云深十分的冷靜,自己真是來歷被戳破,楚云深也不介意。反正,就算是殊曇說出去又有幾個人會信呢?更何況,她上輩子還算不得是人呢。不過,楚云深也沒有準備就這么安靜的放過殊曇。

她嘴角擰起一抹甚是怪異的弧度,似笑非笑,楚云深問道:“那么,還請大師解惑,楚云深我還能回去罵?”

安鳳宣心中納悶,“回去?回到哪里?回到故鄉嗎?我卻是不知道,云深竟然十分思念故土。可是,她知道自己的故土在什么地方嗎?”

殊曇緩緩搖頭道:“施主,既來之則安之,您又何必強求。更何況,貧僧觀施主面相,父母俱在,您與未來的丈夫更是感情融洽相敬如賓,子孫更是福德無邊。該放下的執念還是放下巴。這對您,沒有什么好處。”

殊曇的這一席話,楚云深一個字也不信。她隨手拋著一個桃子,桃子穩穩的落到她的手掌心,咬了一口,楚云深笑道:“您說我爹媽他們還活在世上?那他們知不知道我呢?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知道,為什么又不來找我呢?我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有爹有娘或是沒爹沒娘,對我來說,有什么關系呢?至于什么夫妻感情融洽,大師,您后面的這番話,我能隨口給您找出十幾個江湖算卦的,他們分布在帝都城周邊,見著人都會這么說。”

殊曇笑說:“不管您信不信,這都是事實。貧僧看楚施主,不管是面對什么,都是一副從容自在的模樣,心中甚是羨慕。”

楚云深啃著桃子道:“您有什么好羨慕的呢?您自己可是靠著一雙腳丈量天下,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信徒遍地的呢。說羨慕,該羨慕的應該是我跟阿宣則是啊。您能夠專心致志的做一件事,不受俗世紛擾。我卻是不怎么能夠。”

殊曇道:“楚施主,有時候,紅塵紛擾也是一種幸事。”

楚云深拿出錦帕擦干凈手上黏糊糊的桃子汁水,她指了指安鳳宣,問道:“大師,我的姻緣我一點都不好奇。但是,我很擔心我的好朋友安鳳宣的姻緣。您一塊給看看唄。不管好的孬的,我們心里好歹也是有個譜兒啊。”

殊曇這次沒有說的那么詳細了,他只是說道:“安小王爺與其未來妻子會經過一番波折才會在一起。不過,日后兩人感情一直是無比的好。這個,楚施主您還請放心。”

“怎么又是一番波折啊。雖然我知道什么‘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更有什么‘不經一番徹骨寒,哪得梅花撲鼻香’。可是,也是受不了,自己身邊重視人的,接二連三的經歷波折啊。我們就是普通人,小風小浪一次兩次就夠了,還一番波折,大師,您說話,總是說的那么含蓄。”楚云深嘆口氣,看向安鳳宣的眼中帶著數不盡的同情:“雖然我知道,依照阿宣,你現在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可能生活的那么平靜,但是,從大師口中知道,你跟你未來的妻子之間還有一番磨難要經歷,我這……哎……

楚云深轉頭看向殊曇,眼中帶著幾分的急切:”大師大師,我跟阿宣平日里多少幾炷香,多念些佛經,會不會消弭掉這些波折啊。“

殊曇卻是笑道:“這些波折是兩位施主人生之中必須要經歷的一切。更何況,這些波折,根本不夠二位看的。楚施主,您又何必擔心呢?”

楚云深說:“也是哈。”

兩人告別殊曇,回去的路上,楚云深還跟安鳳宣保證,要是真有什么大風大浪,一定要跟他一起面對,絕對不會留下安鳳宣自己一人面對。

她本以為安鳳宣會對此表示出些許感動,卻不想,人家壓根不為所動。

楚云深十分失望,“喂喂,阿宣,你多少有些表示啊。”

安鳳宣說:“我真是特別的感動,你如此關心我未過門的媳婦兒。想看戲直說,不要拐彎抹角打人情牌。”

慘了,被揭穿了。楚云深一邊用指甲輕輕撓著臉頰,一邊說:“我是真的關心阿宣啊。”

殊曇的話,其實有些說的很明白了,但是,楚云深沒有往深處想,倒是,安鳳宣想的很細。

他坐在書桌前,將殊曇的話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遍,“這些波折是兩位施主人生之中必須要經歷的一切。更何況,這些波折,根本不夠兩位施主看的。”

安鳳宣手背掩唇,想到這句話的時候,低低的笑出了聲。不管殊曇是真的能夠預測未來還是純粹是恭維他。殊曇的這片心意,他都領了。

葉正心走了進來,問安鳳宣今日有何收獲。

安鳳宣隨手翻了幾頁書,頭也不抬的答道:“知曉了我祖奶奶的惡意算不算?”

葉正心心說:“您找搪塞的理由也找個像樣的好不好。”他說道:“太后娘娘對您的惡意。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不是嗎?”

安鳳宣點點頭:“也是,不過,今天真是特別的明顯。估計是仗著她小兒子要回到天啟城了,想收拾我也有人撐腰并且還能夠光明正大的收拾我。可能一時之間,讓太后娘娘激動的無所遁形了吧。再加上來了一個佛法高深的和尚。嗯,咱們的太后娘娘就更加的有恃無恐了呢。”

葉正心抱著胳膊,他可是看的真切,安鳳宣臉上的真切的喜悅之意可是藏都藏不住呢。

于是,葉正心問道:“那么,我偉大的主子啊,您能告我這個卑微的屬下,您為什么這么開心嗎?”

安鳳宣說:“我知道了你未來的主母是誰,這算不算是好事?”

葉正心心中不屑的嗤笑了了一聲,他心里想到:“不管是誰,反正最后都會變成楚云深的。”他見安鳳宣是真的開心喜悅,臉上也不由得帶了幾分真摯的恭喜:“那屬下就先祝賀您與云深郡主百年好合了。”

安鳳宣擺擺手,嘆道:“光是百年是不夠用的。”

葉正心隨即補充道:“那就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安鳳宣笑笑:“這才是對的嘛。對了,正心,我讓你查的東西,你查的怎么樣了。”

葉正心奉命去查百里塵,他之前查過一次,可是安鳳宣并不滿意,安鳳宣要的是百里塵祖宗十八代的消息。之前,葉正心查到的皮毛,安鳳宣怎么能夠滿意?

葉正心又去查了一次,這次他真還查到了不少東西。將這次查到的東西一一報上,葉正心納悶的問道:“既然百里塵是云深郡主的人,那么,云深郡主定然有控制他的方法才是。小王爺,您之前也不是相信云深郡主嗎?”

安鳳宣瞟了葉正心一眼,“你是想問我,我為什么再讓人去查百里塵是吧?”

葉正心訕訕道:“屬下只是好奇,好奇而已。哈哈哈,要是沒有什么旁的事,那么,屬下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葉正心也不顧安鳳宣的反應,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安鳳宣心中想到:“我只是無法忍受有另一個人奪走云深的目光而已。”即使,他清楚的知道,楚云深對百里塵可能并沒有什么男女之情。但是,安鳳宣不能保證。他太了解楚云深了。楚云深喜歡什么樣的人,安鳳宣比誰都清楚。可能,外形上,百里塵的外表一開始不是楚云深喜歡的,但是,百里塵的脾氣跟楚云深挺對的啊。

安鳳宣對自己的臉很有信心,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格。楚云深如此跳脫的性格,可能是因為他的臉才覺得跟他相處沒有什么無聊枯燥的地方。但是,比起百里塵來,安鳳宣知道自己的性格是清楚的落了下風。

想到這,安鳳宣單手托著臉,“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夠讓百里塵回到北陸而又不讓云深起疑呢?也不損害云深在北陸的布局。這還真是個麻煩的事啊。我要是執意插手,未免管的太寬了。就是再喜歡云深,也不能連她的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干預吧?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無比的麻煩。算了,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那邊,沈皇后召見楚云深。

楚云深見兩日不見,沈皇后就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楚云深心中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很心疼皇后娘娘。

“奇怪啊,我雖然同情皇后娘娘,但是,也不至于是心疼吧。”忽略掉心頭古怪的感覺,楚云深看著更加瘦削的沈皇后,心里大罵起了林太后,“真是惡婆婆的典范啊,這林老太婆。”

沈皇后先是問了問楚云深在宮里面待的習不習慣,楚云深如實回答。

沈皇后笑笑說:“既然云深待的還習慣,就先在皇宮里陪陪本宮吧。對了,云深,你什么時候及笄?本宮記得你已經快到了及笄的年紀吧?”

楚云深壓根不在乎什么及笄不及笄,在她心里面,十八歲才是真正的成年。再說了,她連自己的具體出生日期都不清楚呢,去哪里在乎什么及笄呢。不過,楚云深見沈皇后像是很在乎及笄的樣子,便道:“這個,云深不怎么清楚。我之前過的生日是原來的云深的生日,而我的生日,老太太也沒有跟我說過。”

沈皇后眼中劃過一抹悲意,她搖頭嘆道:“那你自己也不能不在乎啊。”

楚云深道:“只要過了十五歲就算及笄,也不用在乎什么形式吧?”

沈皇后笑道:“及笄是一個女孩一生中很重要的時刻,怎么能夠不在乎?你啊,這孩子,就是過得太粗糙了。要不這樣吧,改天本宮去請教一下大師,讓他給你算算時間,咱們不知道真切的時間是多少,但是至少能夠找個良辰吉日吧?”

楚云深對此不置可否,嘴上卻還是情真意切的感謝了一番沈皇后。

沈皇后點點楚云深的小腦門,“你啊你,不要當本宮不知道你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等你過了及笄,本宮就得替你相看人家了。”

楚云深一愣,“相看人家?相看什么人家?”

沈皇后笑道:“真是個不知羞的女孩家家啊。當然是相看未來相公了。”

楚云深不明白剛剛不是還在談論些什么及笄的事嗎,怎么話題就能偏到嫁人上面去。看小說后續,請關注微信號: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