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場景咋這么眼熟呢?牛天芳想明白了,這是陷害!
“小同志,這是有人要陷害我啊!”
紅衛兵來了興致:“那你說說,是誰陷害你,他為啥要陷害你?”
牛天芳舉手發誓說:“是王揚那小子,他因為我說他媳婦給他戴綠帽子,所以他故意陷害我!”
紅衛兵現在不關心什么陷害不陷害的了:“說來聽聽。”
牛天芳從秦晚到她家開始說,到秦晚早產近兩個月說完,都已經過了大半天了。
“你兒子今年多大了?”
這個問題,牛天芳想了很久很久,她連自己今年多大都弄不大清楚,更別提她兒子了。
“36歲!”
一個未婚的老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紅衛兵想,他大概明白了。
“感情你不光有宣傳封建迷信的思想,還有別的問題那?看來你的思想問題很嚴重啊。”
“小同志,我是被陷害的啊?”牛天芳雙眼含淚的回憶著自己說的話,到底是哪里說錯了話。
紅衛兵冷笑:“就你這樣的人審問都是浪費時間,就該直接抓了關棚子里。”
直到人走了,牛天芳都沒能想明白。
她想著,等他再回來,她一定得把事情給解釋清楚,掃廁所簡直太受罪了。
可惜,紅衛兵走了就沒再回來。
牛天芳就這么在革委會的小房子里餓了兩天,別說說話了,連眨眼睛她都覺得好辛苦。
第三天,才終于有人來了。
門一開,牛天芳趕忙扭頭躲過門外照進來的太陽光。
等眼睛適應了,她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是王揚。
“餓嗎?”
一個白面大包子出現在牛天芳面前,她不顧一切的拿起來就吃,結果吃的滿嘴都是血。
仔細一看,包子里頭全是細碎的黑色渣渣,拿近了一聞有鐵銹味兒。
在吃與不吃間,牛天芳選擇了吃!
一個包子下肚,餓是不餓了,就是喉嚨和嘴都痛的厲害,嘴里老大一股血腥味兒。
少年輕笑:“小意思,對不對?別著急,我招還多的很,夠你受的。”
換個人來看,都會覺得那是一個很溫柔的笑容,但對牛天芳來說,他就是個惡魔!可是她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少年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紅色袖標,展開給牛天芳看:“認識嗎?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也是紅衛兵。”
紅衛兵,是這個時代特有的產物,無法無天的代表。
牛天芳渾身一哆嗦,就想往后邊躲。
“你怕什么?你不是老找我媳婦的麻煩嗎?真不知道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些啥,啥人能得罪啥人不能得罪你看不出來嗎?
我再警告你一次,再惹我,下場就不是吃這么點鐵渣子能解決的。”
少年把紅袖標給別上,走了出去。
他走后,牛天芳一直在想,這么一個也算是人物的人,上輩子怎么就栽在她手上了?
因為少年的原因,牛天芳再一次受到‘優待’,像打掃廁所這樣的差事已經輪不到她了。
打掃廁所這個活兒,除了臟點,臭點,惡心點,但其實它不怎么累人。
在勞動改造里,還真是屬于優差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