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芳又戴上了那塊木牌子,穿梭在公社里的各個廁所里里頭,偶爾碰到個人,還能往她身上丟垃圾。
這回,她不單單是自己要游街掃廁所,連陳母和陳莽兩人都被她連累了。只不過他們的罪名稍輕點,是隱瞞不報,屬于從犯,按規矩要改造三天。
“干啥呢動作這么慢?我抽死你!”說音一落,鞭子也應聲落下,連著抽了好幾下,偏偏牛天芳的喉嚨受傷了,連喊都喊不出來。
牛天芳不停的往后退,結果腳一滑,整個人跌倒在糞水上頭。
紅衛兵見狀,離她遠遠的,打她都怕弄臟了鞭子。
這回跟著牛天芳的兩個紅衛兵,是組織里最厲害的兩個刺頭,跟他們呆上一個月,不死也得脫層皮。
牛天芳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哪兒還有力氣?
等牛天芳掃完了廁所,以為終于可以休息的時候,紅衛兵拿著棒子敲打她:“坐什么坐,你的事兒還沒完呢,趕緊的。”
到了地方,一看是卸貨的工廠。
紅衛兵指著倉庫里的編織袋說:“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東西搬到對面那他倉庫,弄不完不準睡覺。”
牛天芳看著小山一樣的編輯袋,差點沒暈過去,她走過去試著扛起一袋,走了兩步就受不了,摔倒在地。
迎接她的,是紅衛兵手上的鞭子。
“別說我為難你,看到那個拖車沒?是給你準備的,速度快著點吧。”
半天下來,牛天芳的肩膀都被磨出血了,而那坐小山,也僅僅是少了個角落。
晚上,考慮到她的體力情況,糠菜團子有兩個,還多了一碗清可見底的稀粥。
牛天芳吃一口咽下去,那感覺就跟在吃刀片一樣難受。
上回是她錯了,這回她有理有據的,為啥還錯了?
所以,智商是硬傷。
秦晚生了孩子之后,心結才漸漸解開。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日子過的好好的,非要往牛角尖里頭鉆。
她依稀記得,上輩子她生產的時候都挺順利的。
孩子起名叫王蕊,小名小朵兒,除了早產之外,很健康。
小朵兒滿月的時候,張桂芬問秦晚,要不要去看她的父母,要去的話,她跟他們一起去。
秦晚搖頭拒絕了。
其實她連她的爸媽長什么樣子她都不記得了,幾十年的歲月讓她對他們的感情也變成了懷念。
有機會的話,她會去一趟,現在的小朵兒太小了。
比起秦晚對小朵兒多了一分愧疚,王揚對這個女兒的關心程度就少了很多,畢竟他的真愛是他媳婦。
小棉襖啥的,得靠邊站。
他最常說的一句就是:“瞧瞧你媽,生你的時候遭了老大的罪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的孝順她。”
聽不明白的小朵兒沖他露出一個無齒之笑。
她爸才才擼擼她的胎毛,笑著說:“乖”
張桂芬放下疊了一半的尿片,好想一腳踹死他!他倒是疼媳婦了,咋沒想過疼疼他媽?她養他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你離她遠點,也不知道打哪兒回來,還一身的臭味兒。”
王揚摸摸鼻子,閃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