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葉府慘案(求推薦求收藏)
葉守義走后,屋中就是一靜,半晌,舒氏試探開口,“父親您看,葉府的事——”
是不是阿殊做的?
舒氏雖然沒有問出聲來,所有人卻都是心中了然,只因他們心中也有相同的疑問。
就在今天一早,北城葉府突然爆發出震天的哀哭聲,緊接著宣茗便親自帶著錦衣衛將葉府團團圍了起來,自己則帶著幾個親衛長驅而入。
就在京中眾人紛紛猜測是不是葉家盛極必衰,德昭帝要拿葉家開刀了。
不想不多久,竟傳出消息,葉守仁一個老姨娘因著多年前一個成形的男胎被陶氏使計弄沒了,懷恨在心,幾年前因偶然的機會弄到了毒藥,便一直貼身藏著。
這段時間,葉府大房因著葉青蘊、葉青松先后出事,亂成一團,那老姨娘終于逮到機會,將毒藥撒進了大房主子們吃的人參山藥粥中。
葉守仁和葉青梧因吃的多,當場七竅流血而死。
陶氏和葉青蘊吃的少,經杭太醫一番診治,總算暫時保住了性命,昏迷不醒。
葉守仁兩個年紀小的庶子沒事,反倒是伺候他們的兩個奶娘被毒死了,卻是那兩個奶娘欺兩個小主子年紀小,小主子們吃的用的,都是她們先撿了好的去,剩下的才能輪到主子們。
自陶氏被葉青殊訛去了所有的嫁妝,本就節儉的大房生活上越發的拮據起來,這人參山藥粥秋天吃著最是滋補,還是龐氏見大房上下老小枯干憔悴,賞下去的。
那兩個奶娘見是好東西,竟是一點都沒給小主子們留,不想,大房反倒因此保住了兩條血脈。
龐氏乍聞噩耗,當即就暈了過去,醒來后一個勁的哭,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舒氏親自去瞧了,龐氏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口眼都有些歪了,明顯是小中風的跡象。
龐氏拉著她的手哭的老淚橫流,含含混混的罵著那該死的賤人。
舒氏雖一向不喜龐氏,見了也不免心酸,而葉老太爺雖還勉強保持著鎮定,頭發卻一下白了大半,仿佛短短一天就老了十歲。
這樣的案子,一看就是內鬼所為,宣茗一進葉府,就命將所有人都帶到前花園中一一審問。
那老姨娘甚至沒等審問到她,就上前一一將自己如何到處打探消息買毒藥,如何貼身收藏數年。
又如何買通大廚房的廚娘,說自己身體不好,想偷偷舀上一小碗人參山藥粥吃,卻趁她不防備,偷偷下了毒藥的事仔細說了。
最后凄聲大罵陶氏心思惡毒,罵葉守仁涼薄寡恩!
她原是葉守仁的貼身大丫鬟,從葉守仁四歲起便一直伺候他,十五歲便開了臉做了通房丫鬟。
一直等得葉守仁娶了陶氏,葉青梧、葉青松先后出世,陶氏才斷了她的避子藥,只她吃了那么多年避子藥,要想受孕談何容易。
不知吃了多少藥,求了多少菩薩,才終于求來了個孩子,不想孩子剛滿六個月,就被陶氏遣了個婆子硬生生的撞沒了。
是個已經成形的男胎!
她當時幾乎瘋了,好不容易熬了過來,葉守仁卻對她不聞不問,甚至對她死了兒子也不聞不問。
之后,陶氏更是時時磋磨她,大面上,陶氏做的光鮮亮麗,小事上,她卻吃足了苦頭。
宣茗目瞪口呆的聽她說著什么生病不燒的說胡話,不許請大夫,飯菜必要等到涼了才許去拿,每三天必要繡一塊帕子,每半月必要繡一座炕屏等等等等,第一次知道婦人口中的磋磨,原來這般的有,唔,水準!
那老姨娘說著說著,七竅里不停的冒出黑血來,卻是她也吃下了小半碗下了毒的人參山藥粥。
她根本就是存了同歸于盡的心思!
那老姨娘死前兀自恨聲罵著葉守仁和陶氏夫婦,只恨老天不長眼,竟然還讓葉守仁留下了兩條血脈!
宣茗平日處理的都是諸如西北馮氏那般的男人間的爭權奪利,第一次接觸到女人間的怨恨糾紛,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沒有試圖去給那老姨娘解毒,一來,她已毒至心肺,根本救不回來了。
二來,死,也許對這個最多只有四十來歲,看起來卻像六七十老嫗的女子,才是最好的解脫。
三來,宣茗的目光快速掠過葉府二房的方向,葉青殊以血為墨,給他寫了那樣一封信,不多久,葉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事情是不是和她有關?
事情的真相也許就是這個老姨娘說的那樣,也許不是,也許是真的,背后卻還有隱藏的更深的幕后黑手。
要是想找出來,至少要讓這個老姨娘活著,不能斷了這條最重要的線索。
然而,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眼睜睜的看著那老姨娘七竅中的黑血越涌越多,氣絕而亡。
“這么快就死了?我還想著她多說一點,也好做我們日后整治犯人的借鑒”。
宣茗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滿是遺憾的寧己,好吧,自從這貨跟著葉青程混了一段時間后,每次一開口,都讓他恨不得一腳踹的他永遠都開不了口!
宣郡王的小心思,支國公府眾人自然無從得知。
本來得知葉府大房出事后,眾人只覺得太過巧合,先是葉青蘊親事出問題,后是葉青松突然暴斃,現在葉府大房直接全軍覆沒,只剩了兩個不滿五歲的庶子。
其中必有蹊蹺!
可現在聽葉守義說了葉青松與葉青殊之間的恩怨,再加上之前葉青蘊算計支其華的事,眾人再回想整件事,滋味就全變了——
一陣靜默過后,支老國公頹然開口,“事情尚未明了,我們也不能貿貿然猜測,只姑爺說的——”
支老國公說到這,長嘆了一聲,坐到床邊,一手扶著支老夫人的肩膀,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阿殊是個好孩子,這么多年,我們都在盼著她長大嫁過來,這次葉府的慘案不論,姑爺說的也沒錯,阿殊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沒有容人之量,實在不適合做我支國公府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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