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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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王氏出了凈房看到太子妃和四福晉往前院去了,目光往后罩房看了一眼,走出去幾步叫來一個丫鬟,給了點銀錢求了她領著去了前面。
大福晉聽到丫鬟的稟告,讓人把王氏叫了進來。
“你同我說說,到底是個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王氏低了低頭。
“你真是……”大福晉蒼白的臉上多了絲異紅,這純屬是被氣的。
“大嫂,別著急。”后面的事情還沒解決,總不能這里再生出什么事情。三福晉也是沒想到大福晉這么不經氣,這王氏一看就是面訥的,可也得按著性子把人哄回來。
大福晉覺得胸悶,喘了幾口氣吩咐王氏:“你只說說你看到的。”
王氏這才一五一十地說了,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福晉和三福晉皆是沒有聽出來,那就真的是個意外了?
真要追究起來,就是與李氏有關了。
五福晉松氣之余,心里又有些失望,竟然不是劉佳氏。
前院那里,云瀾已經說了后面發生的事情,太子妃在一旁等她說完后,就對太子說了玉寧現在的情況。
太子擺擺手:“沒什么事就算了。”一屋子的弟弟在,當著他們的面,他也做不出什么寵妾的事情。
也是太子相信太子妃,人是她安排的,而且有沒有事回宮不就知道了嘛。只是今天的事情,也不能這么就完了。
太子還挺喜歡玉寧的,乖巧柔順模樣性子還都不差,這么一受傷可不得可惜一陣子。
太子瞅了四阿哥一眼,左手拎起一個酒壺就走了過去。
四阿哥眼底的清明頓時褪去大半。
云瀾抿了抿嘴,猶豫著想要上前。
太子妃一把拉過她,笑著往外走:“你看出了這么個事,我得先帶了玉寧回去。”
“應該的。”云瀾到了正院門口,對太子妃說道:“這事說來也是李氏的錯,先讓她去給他他拉氏道個歉吧。”
太子妃點點頭,她既然要先走,怎么也得去和幾個妯娌說上一聲。
云瀾一轉身就要往后面去,正巧龔嬤嬤從旁邊鉆了出來,看著她關切地說道:“福晉,您這走前走后地,累著了就不妥了。還是奴婢過去一趟吧。”
云瀾沒看她,越過龔嬤嬤看向她身后的青衣。
“奴婢給福晉請安。”青衣裊裊上前,昨日賞下去的衣裳已經被她細心改造過,腰部往里掐了一寸。
云瀾想了想,她好像很少在衣飾上花心思,一貫地就是針線房送來什么就穿什么,眼下就是直筒的旗裝。
“主子。”香葒在身后喚了一聲,顯示自己的存在,她總是不放心的。
云瀾看看她,才對龔嬤嬤笑道:“嬤嬤的事都妥當了?”轉頭又問青衣:“府里的規矩都熟悉了吧?”
青衣低垂著頭恭敬地說道:“嬤嬤已經帶奴婢走了一遍。”
也就是說可以上差了。
云瀾微微一笑,朝香葒點了點頭。
香葒轉身往后罩房去。
“等明日過后,就到院里來上差吧。”云瀾說完也回了堂屋去,太子妃既然要走,少不得還是要去送一送。
好在她身體不錯,要不然這么一折騰,大人小孩都要受不了。
她一走,青衣就對龔嬤嬤說道:“嬤嬤陪我走了一個上午了,也是累了。您先回屋休息去吧。”
“那你呢?”
青衣低了低頭,右腳踢了踢地面。
龔嬤嬤目光一轉,小聲說道:“聽說爺喝了不少。”
青衣紅了臉,低低地嗯了一聲。
龔嬤嬤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回去休息,她年紀大了,體力可不比當年,那個時候陪著娘娘從承乾宮去乾清宮又繞路去慈寧宮,一天好幾圈下來,都不覺得累。可現在……人就得服老,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去見娘娘了。
她總得讓娘娘放心,往后見了面,也能說說四阿哥的事情,娘娘子嗣單薄,四阿哥既然是養子,他的后代自然也是娘娘的子孫后代。
說是要走,少不得要喝上幾杯,酒是沒有了,茶也能當當。
云瀾也陪著喝了幾杯。
等太子妃要走,一行人都去送,大福晉也是這個時候告辭,她原就是一個人過來,想著就搭了太子妃的馬車離開。
云瀾目光閃了閃,隨后看了身后的李氏一眼。
李氏手里抱了好幾個錦匣,心里再是委屈也得忍耐下去。
“里面都是些藥材,若是用得好,府里還有。”云瀾沒指名道姓,太子妃卻是知道,只是太子明顯是不打算為此事就同四阿哥生分,她也就是不計較了。
倒是這個李氏……
太子妃皺了皺眉:“四弟妹還是需記得一些,不是誰都能上得了臺面的。須知戲子即便換了衣裳也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李氏面紅耳赤地只覺得太子妃說的每一個字都啪啪啪地打在了臉上。
想讓她反駁自己不是戲子,若說她一個侍妾是戲子,那其他人是什么了?可這話對太子妃并無影響,反而惹得對方更加不快。可她更不能承認。
“我不太愛看戲,但也知道這里面扮演的角色有好人也有壞人,這件衣裳不合適就換一身就是了。”云瀾是不想管李氏,但不能不管四爺府的臉面。李氏是她手底下的人,她要是被比喻成戲子,那她是什么?四阿哥又是什么?
眼看著太子妃因為四弟妹的話變得不好看起來,大福晉忙說道:“我可不耐煩看什么戲,咿呀咿呀地看著難受。”
“大嫂是不是不舒服?”三福晉立馬問道。
云瀾見狀也看過去,臉色是比之前白了些,忙道:“郭太醫還沒有走,要不……”
“不用了,老毛病了。”大福晉看了四福晉一眼,心里想著這個四弟妹年歲是小了些,原以為她要吃了這啞巴虧,沒曾想就是在太子妃面前她也是不輸的。
太子妃也是話出了口知道不對只是心里到底不痛快,轉身也不看玉寧一眼,徑直上了馬車。
玉寧的心里涌起陣陣悲哀,是身份上帶來的差距,是不甘被當做一枚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
就是太子那邊,從今天看來所謂的寵愛也是虛無的。
只她身不由己地被擺在現在這個位置,若是自己不力爭上游,等待的就是隨時被遺棄被踩踏的命運,或許最后的結果還比不上太子妃口中的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