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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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一大早跟著龔嬤嬤到正院給福晉請安。
福晉還沒有醒,龔嬤嬤就先去處理事情,別看她好似閑著到處晃蕩,可其實一堆的雜事,東一堆,西一堆,哪怕底下有人去做,等結束了也是一個上午過去了。
以前還在莊子里的時候,聽說福晉是個放權的,事情直接丟給龔嬤嬤了。可就這么兩天,青衣是看出來了,像龔嬤嬤這么一個總管雜役的熟練工,傻子才不要。事情一丟,直接把自己的時間給解放出來了。
可要真說龔嬤嬤有什么權利?其實還不如福晉身邊的兩個大丫鬟。
想了一整夜,青衣是不敢小瞧這個福晉,連帶著面對紅棗這個丫鬟的時候,也多了兩分審視。
紅棗不好把人丟在一旁不理,也擔心她隨意走動,索性推了事情,沏了杯茶給青衣,自個兒也陪坐在一旁。
青衣笑著接過,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怎么不見香葒和香蒲兩個妹妹?”
“這不是昨晚那一通鬧,香葒姐姐回來晚了,福晉特許她多睡一個時辰,香蒲姐姐則是去外院了。”
青衣磨挲著杯身,不做聲。
香蒲是去了李氏那里,她是知道的,那香葒呢,是去宋氏那里?人贓俱獲,還是要去看一看嗎?哪怕宋氏是個瘋子?
紅棗看她不說話,就更不會開口了。
蘇培盛被打在下人之中可算是大事了,她就不信對方不知情,可以說闔府上下的人都在看著。
上一次類似的事情,張起麟可就是直接不見了,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著。眼下又出了蘇培盛的事情,有心想要那個位置的人,都在等著餡餅掉落。
昨天時間太晚了,二門處早就鎖了門,福晉心善讓人送了傷藥過去。
早起的時候,香蒲姐姐又親自去了一趟外院。
蘇培盛撅著屁股送走香蒲,往回走個幾步就是一腦門子的汗,他不敢喊疼也不敢埋怨,老老實實地到書房前面的屋檐下候著。
為著爺生氣,一整個院里的人都躲起來了。
蘇培盛站了幾下,就覺得臀部那里一抽一抽地又癢又疼,他低著頭想要去撓一撓又怕弄沒了藥。
“蘇公公,也讓奴才來伺候吧。”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人。
無聲無息的,蘇培盛一驚抬頭一看忙捂住了嘴巴,左右環顧起來,見沒有其他人這才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那人笑了笑,比了個手勢往屋里去。
留在原地的蘇培盛想要把人攔下,又垂下伸過去的手。
四阿哥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問:“怎么是你過來了?”
來人幾大步到案前跪下:“奴才給爺請安。”
四阿哥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見到的張起麟。
“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奴才打聽到這幾個月的確有一個人頻頻和太子妃和大福晉的陪嫁產業上的管事接觸,還有……石家的人進來也常出現在一家叫和悅來的酒樓里。”張起麟說到這里頓了頓:“已經派人潛進去了。”
石家?
“那科爾坤家呢?”
尚書科爾坤,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的阿瑪,也是張起麟被派出去首建粘桿處后幾個主要被監控的對象。
不是四阿哥不想往其他人哪里安插人,一來人手實在不夠,二來那幾個弟弟和未來的臣子或是政敵對象都還沒有成長起來,當然人也是放進去了,只有埋得深,才不會被人聞出異樣。
“沒有。”
四阿哥一愣,想了想也對,可能串聯起來賺個銀錢花用,但真的讓大阿哥和太子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是這背后的人最終選擇的還是太子。
這并不讓人意外。
畢竟康熙那偏心眼,就是外人都看不過眼了。可太子卻是既得利益者,只是這個背后的人是誰?和小福晉被害的事情可否有關?
四阿哥只覺得眼前迷霧重重。
須臾之后,四阿哥把案桌上擺放的一個瓷瓶丟給張起麟:“去查一查這藥的出處。”昨晚是過于憤怒,等一個晚上過后,也平靜了心情下來。
對于李氏這個人,四阿哥還算了解,到底上一輩子相處過幾十年的人了,小半輩子的寵愛也給過她。
她恃寵而驕,可的確是當時有本事,容貌不錯,一口氣又連生了好幾個兒子女兒。可以說在四阿哥的女人之中,她和年氏是生下最多子嗣的人。
說李氏不聰明是有的,但卻也不是傻子。
這種明知哪怕成功,也不見得會被原諒的“爬床”行為,她到底為什么要去做?作為一個內宅的女人,哪里來的藥,想來是和前幾日到過府里的李家人有關。
張起麟握緊瓷瓶,他雖不在府里,可發生的許多事情早已得到消息。對于李氏的行為,他也是不解。
自家爺的脾氣,他了解,哪怕無奈中了計,可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那么李氏圖的是什么?沒了寵愛,還想怎么過?除非……
張起麟心中駭然,面色也不敢顯,當下卻也不敢多留。
他原就是避了人進來的。
等出去的時候,就看到蘇培盛靠在柱子上探著頭往門口瞧。
“張哥……”
張起麟食指貼著嘴唇,注意了一下周遭,背著腦袋走了過去,經過蘇培盛的時候伸手拍了他的屁股。
不重!卻足以讓蘇培盛痛得齜牙咧嘴,顧不上人。等他緩一些,只看到張起麟袖著手弓著背融入下人中,就好像他原本會是其中的一員。
這個張起麟!莫不是要報復他奪走近伺的仇?真夠小心眼的。
蘇培盛揉了揉腦袋,只覺得再見到他的時候,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正院里紅棗陪著青衣坐了好一會兒,心里就有些不得勁。
青衣見她閑不下來的樣子,就笑著說道:“你先去忙吧,我坐一會兒,等一下去找龔嬤嬤看看有什么事做。”
“我能有什么事情?”紅棗扯出一抹笑容:“福晉身邊最是清閑不過了。”話剛說完,就見門前紅瑁跑過。
她忙把人喊住。
紅瑁見是她,又往屋里面看了一眼,朝青衣點了點頭。
“你急急忙忙地往哪里去?福晉醒了嗎?”
“醒了,福晉要往金玉閣去呢,我這不讓人去準備轎子呢。”紅瑁說完就跑開了。
是李氏的事有結論了嗎?
青衣下意思就要起身,只是腳尖才踮起來又不動聲色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