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紀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圖

第一百三十六章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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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也是起了早,就從莊子里往臨汾縣的縣城走去。

只是他再早,也早不過下地的農民佃戶。

老鐵頭走在中間,又見那四阿哥打扮像個公子哥兒就有人上前詢問。

四阿哥只是不理會,手執扇子大搖大擺地往前面走。他這幅模樣還是跟老九學的,不過老九是個胖狐貍,看著就滑稽,眼下倒是被用上了。

老鐵頭見笑著和打聽的人說:“是主家的小少爺過來玩,這不現在還要去縣城呢,只是這一大早地哪有地方去啊。”

“這可不一定,不是還有早集……”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拉走了。

什么早集晚集,再熱鬧那是公子哥能去的嗎?

這些佃戶別的不清楚,只是一看四阿哥細白膚滑的皮膚,就知道這老鐵頭主家是個有家底的,用土話說就是大戶。

臨汾縣里頭的那些大戶,什么時候瞧過他們往其他地方去了?

四阿哥沿著田埂走了一段路,就上了路邊等待的馬車。

老鐵頭見狀要坐在車夫旁邊,只是被隨從請了進去。

四阿哥正閉目休憩,身上的氣息已同剛才截然相反。

若說剛才看著像個小公子,現在就是十足的男人。

面對這樣的人,如何敢因他的年齡而心存輕視?

老鐵頭低聲說道:“臨汾縣有個早集,臨近的村子里會有不少人過去。”若是想要看情況,自然要往人多的地方鉆。

這地震發生,其實真正受災難的會是底下的人,要看影響深遠與否還得看他們的態度。

彼時老鐵頭還不知道一個月后的地震莫說是普通老百姓了,就是頭頂烏紗帽的也沒逃過這場災難。

那場災難往后十數年每每被人提起都是談虎色變。

臨汾縣的早集開市更早,他們過去的時候,路邊已經擺了不少攤子。

四阿哥隨意走著,突然停在一個面食攤子前面。

老鐵頭走上前看了一眼,小聲介紹道:“爺,這是饸饹面,它……”

沒等他說完,四阿哥已徑直走到一張桌子上坐下。

老鐵頭見狀,就和攤主說了一聲。

攤位十分熱鬧,人流一波一波地過去,聞著空氣里的味道也是不錯。

四阿哥嘗了一口,和之前在阿哥所里吃過的味道一對比,覺得嗯,各有各的鮮美。一個是食物美味,一個是秀色可餐。

膳房里的人做得再好還是比不上當地味道的地道。

福晉那么喜歡吃的人,肯定也會喜歡,說不得還能吃上兩大碗。

四阿哥吃得很慢,心里想著京城的事情,從目前探聽到的消息來看,這個放出地震消息的人并沒有其他動作。

莫非真的只是做個預告?想讓這平陽府的百姓躲過天災?

四阿哥一抿唇,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小半個時辰后,四阿哥走出早集,回頭看了一眼,那里依然人聲喧嘩,有人進就有人出,十足的煙火氣。

可見……哪怕如今謠言四起,但相信的人并不多。

別說百姓愚,要真能這么準確預言災禍,之前那些天災地動,怎么就不見有人出來預言,甚至去年別處還有洪澇災害,當時有會先知的人在哪里?

所以他們更多的其實在觀望。

畢竟離四月初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臨汾縣這邊,從四阿哥來到的第一個夜晚,陸續有消息傳遞到京城。

這一日早朝過后,康熙留下了太子和……大阿哥。

三阿哥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皇阿瑪面色沉重,不由皺了皺眉,只是他抬起頭,老四不在,竟是連半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前面五阿哥在!

不過他正趕著回阿哥所里去呢,什么四阿哥,三阿哥的,他眼下都沒有心情在乎。院里傳了話,劉佳氏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換洗了。

五阿哥讓劉成全去請太醫,自己則一路跑回阿哥所。

太子和大阿哥走在后面,兩個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四阿哥離京,他們手底下也是有人千萬平陽府附近。

是以,他們手頭掌握的消息也是不少。

其實別說他們了,怕是除了跟隨四弟那頭的人,皇阿瑪這邊私底下肯定也另派了人過去,畢竟茲事體大,需要慎之又慎。

康熙直接丟了幾個折子到兩個兒子面前。

太子和大阿哥互相誰也沒看對方,只是行動一致地上前撿起來。

哪怕都接到消息了,但當著皇阿瑪的面,自然不能表露出來。兩個人都老老實實地翻看,也是因為像從里面找找有沒有他們門人忽視的地方。

大阿哥草草看過,須臾后闔上折子,說道:“皇阿瑪,依四弟的意思,這謠言像是無風而起?突然有一天就傳播開來了?”

所謂無風不起浪,這樣的話,顯然殿內三個男人都是不信的。

這種事情,他們也不認為四阿哥就回去輕信。

這背后之人有能耐興風作浪,至少手頭上有一定的勢力人脈。

那么他意圖為何?

真的只是善意的提醒?

在場的父子三人皆是有帝王心性的人,斷然不會因為這個可能性而放松警惕。

無論如何,必須要找到這個人!

康熙眼露厲芒:“讓老四做好準備,既然有天災,朝廷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無論這背后的人是誰,明知眼前或許是坑,康熙等人也不得不跳進去。

四阿哥收到康熙的旨意后,心里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他是知道此次的傳言所言非虛,而是實實在在的天災,以前是沒法子避免,如今既然已經有人提出“先知”的說法。

他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去行事。

三月中旬的時候,四阿哥離開有十多天了,有關平陽府即將大地動的消息也是徹底傳開了。

京城里的人或多或少也聽到了傳言。

云瀾緊了緊手里的帕子,臉色煞白。

“福晉,爺是去辦差呢,肯定會沒事的。”紅豆嚇了一跳,忙扶著她坐好,一面又朝外面叫人。

看到是秀兒進來,也沒多想,只是說道:“讓膳房送往安神湯過來。”

云瀾想說不用,可還是覺得心里撲通撲通心臟跳得厲害。

先知?預兆?

她對此事嗤之以鼻。

會是同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