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這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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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復興看到四阿哥安然無恙后，心里的怒火油然升起，忍了又忍才走到宅子前面站定后往里面看。
“這是……”只是話一出口，誰都能聽出壓抑的怒氣。
先不說四阿哥不顧自己的安危私自跑出，就是剛才放了響箭，令他以為出事了疾馳而來。可現在這么一看，哪里出事了？
“周大人，那響箭不是我們放的。”老鐵頭看四阿哥沒有說話的意思，不得不出面解釋：“是這里面放的。”
其實是剛才那個人掉下墻后，拼著一口氣放了響箭。
但這人已經被帶走，明顯是不能暴露了。
橫豎也是從這宅子里出來的，老鐵頭也不覺得自己撒謊。
周復興聞言打量了這座宅子的大門，上頭的牌匾是一個胡府，從外觀來看就像個尋常的大戶，可偏是這個時候，又放出響箭。
周復興突然慶幸這個四阿哥還算理智，沒有逞勇一個人進去。
他叫來手下，讓人把宅子包圍起來，這才親自帶隊進去查看。
四阿哥沒有進去，老鐵頭就守在一旁。
很快，周復興就出來了。
一無所獲，也可以說有所發現，但人的確已經轉移離開。
四阿哥看了一眼周復興手里拎著的包袱并無多少興趣，顯然這里面的人早有準備，至于被抓住的那個人，若非意外突然從墻上落下，大抵沒有多久也會靜悄悄地離開。
周復興把四阿哥送回平陽府，手里的包袱并未交出的意思。
四阿哥也是無意，這周復興是皇阿瑪的人。
總算有一事能在皇阿瑪面前交差。
是夜，四阿哥住的地方，有人悄悄潛入。
四阿哥撩了撩燈芯，屋里立馬亮堂一些。
來人一出現，就把自己隱入黑暗中。
四阿哥在紙上寫下一個地址，把紙條丟了過去：“去把他的嘴巴撬開了。”頓了頓說道：“不拘方法，活著就行。”
來人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后一口吞下，無聲息地把一封信飄到四阿哥的桌子上。
“這是大人，讓奴才帶來的，說是您要查的人有消息了。”
四阿哥眉眼一動，揮一揮手，拆開信封。
信是張起麟寫的，從他重生后，就一直讓他認字，如今也算是有模有樣，四阿哥一目十行，而后放下書信，神情須臾間反復變換。
四阿哥突然慶幸自己提早辦起粘桿處。
如今雖然只是雛形，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總算有人去處理。
這次的“先知”以及那位李佳氏。
人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就沒了。
毓慶宮里面的確有叫李佳氏的人，但這姓氏實屬普通，可生下弘皙的李佳氏卻沒有出現。從發現這件事情后，四阿哥就一直沒有放下。
好在有名有姓，想要查一個人就容易多。
李佳氏又不是突然冒出的人，不像這一次，根本就摸不到蹤跡。
只是不曾想，這李佳氏不但沒進毓慶宮業已嫁人，可卻與太子妃和大福晉嫁妝產業上的事情有了聯系。
或者可以說，李佳氏把大福晉和太子妃的利益扭在一起。
和悅來的背后就是李佳氏。
可四阿哥不信真正出謀劃策的人會是她，亦或者是她但不是她，就如同自己這般。
此后幾日，周復興突然帶人大肆在寧鄉、臨汾、洪洞幾個縣大肆進出。
四阿哥派人盯梢，得知并無收獲，心里松了一口氣之余，心中的疑問卻是更多了。
這一切仿佛是在表明那個人真的只是不忍生靈涂炭，預告天災而已。
可真是如此嗎？
四阿哥無法去相信，在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之前，他也沒辦法相信。
這個人的存在，就像是背后的暗箭，隨時可能給他一下，有可能大傷元氣，也有可能傷個皮毛，但更有可能讓他斃命。
過了四月，云瀾嗜睡的情況就更嚴重了一些。
一天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宮里面也聽到消息了。
想著四阿哥還在平陽府，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一日下了朝，康熙就過去寧壽宮陪太后吃飯，順帶地就說起了云瀾的事情。
“接進來，找幾個太醫看看。”這一個多月了，云瀾也是有進宮請安的，寧壽宮去了，永和宮也沒落下，佟妃那里也因為十五格格的事情去了幾次。
只是康熙是皇帝，也沒見到人，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上一回見的時候，哀家瞧著氣色還是好的。只是如此嗜睡的確也是一個問題……”人為什么需要睡覺？那是身體負荷不了無止境的工作，需要休養。“行，哀家知道了。”太后點點頭：“等一下讓安嬤嬤親自過去看看，只是皇帝……老四怎么還在平陽府。不是說那日子就要來了嘛。”
平陽府即將地震的事情到底是傳得沸沸揚揚，京城這邊在四阿哥出現在平陽府府衙后也有七七八八的人知道了，太后這邊也是如此。
康熙沒有說話。
他當然也在乎四阿哥這個兒子，雖說比不上太子是肯定的，但也不是那種眼看著把人置于險地的阿瑪。
可平陽府如今情況不明，周復興那邊幾乎搜索全程也沒有得到消息，那所謂的先知竟是憑空消失。
康熙自然不能真的讓百姓之中出現別的“精神領袖”，索性讓欽天監出面，攔下此事，而四阿哥作為負責此事的皇子又豈能先行離開，底下的百姓都在看著呢。
要是預言成真，還好。
要是假的，這不就是朝廷在戲弄整個平陽府的百姓嘛。
沒錯，饒是現在，康熙也不信那所謂的先知。
只是此事就像大阿哥所言的那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的，埋葬的就是數萬條人命，這個鍋，就是皇帝也背不起。
而若是假的，自然有欽天監的人去頂鍋。
遠在平陽府的四阿哥此時卻是終于有一些收獲。
想要撬開一個人的嘴巴不難，但讓他說實話，著實花費不少功夫，還要在順藤摸瓜一路追尋留下的細微痕跡。
整整大半個月，消息這才傳來。
四阿哥面沉如水，仿佛山雨欲來。
胡宅，王姓！
竟是饒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