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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他的人
五月的京城異常酷熱,氣溫高升。
從永和宮里走出來的香蒲卻是全身虛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往前撲去。
云瀾一把扶住她,回頭看了綠芍和紅藥一眼:“你們先去宮門口等著。”她們如今早被劃去宮籍,自然不能在宮里隨意行走。
云瀾隨意叫了個小太監送她們過去,自己則和香蒲走到一邊站好。
“怎么樣,沒事吧。”云瀾握了握她的手。
香蒲很快就覺得舒服了些,咧了咧嘴搖頭笑:“奴婢怕是跪地久了,腿麻了。”又問:“福晉,還要去哪?”
“去寧壽宮吧。”既然來了,就要去請安。
德妃雖然什么都沒有做,可她也不能隨意吃虧。
她總得讓太后知道德妃對她做了什么。
云瀾覺得挺沒意思的,有時候你不想動,可別人就逼著你去,所以你不得不動。
香蒲額頭上的紅腫,特別刺眼。
云瀾不喜歡。
對于德妃更是如此。
走得遠了一些,回頭看向永和宮的殿門。
或許沒多久,就會有人進出傳遞消息。
有宮里面的,有宮外的,還有……四阿哥那里。
這種事情并不應該意外。
寧壽宮的太后見了人,自然滿是心疼,大張旗鼓地讓安嬤嬤去叫了太醫過來。
云瀾心里感激。
她方才動用了一點異能。
太醫過來的時候,也沒有緩和過來。
看在太后的眼里,對德妃也生出惱意。
她叫來安嬤嬤:“你讓人去給德妃也看看,莫是也跟老四家的一眼中暑了。如今萬歲爺不在宮里,哀家自然不能放任不管。”話落之后又說道:“先去永和宮,隨后去其他人哪里看看,總不能厚此薄彼。”
安嬤嬤應了是。
永和宮里,德妃不明所以地叫了太醫進來,又沉默地讓鐘嬤嬤把人送走。
宜妃知道后,大笑一聲,對身邊的嬤嬤說道:“去,讓王嬪和那幾個答應都出來,既是太后的好意,本宮也不能漠視。”
心里想著,又忍不住想去永和宮坐坐,看看這位好姐妹的臉色。
不過宜妃到底沒去。
太后這個人,她今天的做法實在是出人意料。
所以宜妃想得多,怕這其中有萬歲爺的意思,否則太后再心疼孫輩兒媳或是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像今日做這種打臉德妃的意思。
無他,這不符合太后素來的行事。
德妃這些年能得康熙的寵愛有她的能耐,宜妃同樣也有他她的本事,否則宮里面身世好的人不是沒有,年輕貌美的更不少,可屹立多年的也就一個德妃和宜妃了。
至于惠妃和榮妃的寵愛自然不及當年,如今更多的還是因為老人的身份,又素來無大錯,這才當著四妃的位置。
宜妃明白的,她們也不會不知道。
一直等到云瀾出宮,這幾個人都好生在宮里面呆著。
太后更是直接免了云瀾以后的請安。。
云瀾再進宮除非其他重要的事情,亦或是她自愿,誰人也不能來隨意叫走。
這倒是意外之息。
“福晉,太后對您真好。”
云瀾看了香蒲一眼:“這話莫說出口。”太后一直對她不錯,但也就比三福晉好一些,嗯,或者說,對孫輩,她老人家一直是個和藹的長輩。
可像今天這樣的,怕是受康熙的影響。
想到四阿哥在平陽府差一點出了事,如今回來也有大半個月了,可除了最初的一點賞賜和問候,就是把人丟到戶部,云瀾也能摸索出一點意思來。
竟然是沾了四阿哥的光?
云瀾在心里冷哼一聲。
粘桿處真是個好定西,可四阿哥也未免太不把她當一回事了,否則說他太獨斷專行了。
回到府里,云瀾洗漱過后,就睡下了。
香蒲則同香葒幾個人說著進宮的事情。
香葒拍了拍胸:“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倒是沒有說出來。
幾個紅跟著點頭。
明顯德妃是有備而來,甚至讓鐘嬤嬤出宮來接,就是不給福晉準備的機會。
若是沒有昨天那一出,自然也就沒有早上敬茶的事情。
說不得真被德妃拿捏住。
香蒲其實也是慶幸的,爺和福晉對德妃冷淡,可德妃也同樣似乎不把福晉當兒媳婦看,否則懷著肚子的人,哪里就讓一跪一個多時辰。
也就是福晉底子好。
一想到自己在永和宮也是差點暈過去,等出了宮卻轉好。
香蒲在心底暗暗把那座宮殿打成兇地。
她是全然沒想到,不是她出了永和宮的大門就好,而是福晉幫了一把。
這樣的事情,云瀾自然不會提起。
等她睡一覺醒來后,摸了摸肚子,嘆氣:“你啊你,生出來可別氣我才好。”
紅棗從外面進來,聽到這一句話笑著說道:“小主子最是乖巧不過,肯定會孝順福晉的。”從懷孕到現在這么折騰,要是換了別人,早就不太妥當了,也就是福晉休息一下依舊生龍活虎的,可不就是肚子里小主子乖巧,不讓福晉受累嘛。
云瀾回以苦笑。
小壞蛋當然乖巧,吃好喝好滋補得當豈能不好。
她一身的異能如今能動用的僅剩一層,更是她前世巔峰時期的半層不到,拜誰所賜?
云瀾哼了哼:“去讓黃覺海把那株綠植帶過來。”每日僅剩的一層也有了歸屬。
她現在也就是身體好一點,其他的也跟個普通人差不多。
黃覺海親自抱了他的小祖宗過來,看到門口的紅瑁笑瞇瞇地說道:“怎么樣?養地精神不?”
就一株草,實在看不出變化,紅瑁皺了皺鼻子:“我怎么看這沒長大啊。”
黃覺海擠出一抹不甚好看的笑容,從紅瑁身邊走過去,這才悄悄摸了腦門的汗。
云瀾看到綠植倒沒說什么,自然外面紅瑁和黃覺海的話,她也是聽見了。可這綠植明顯是個變異,用常理去對待也是無用的。
倒是黃覺海沒有走,反而上前一步,從袖口拿出一封涂了紅漆的信封。
“福晉,是爺送來的。”
云瀾嗯了聲,指了指桌子。
黃覺海雙手把信封擱好,方才走了出去。
他走得快,沒看到云瀾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黃覺海應該不是粘桿處的人吧。
只是永和宮能放了他的人,自己這邊呢,未必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