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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不能近身
康熙的京畿巡游之行趕在大阿哥回京之前也是結束了。
五月二十這一天，已經提前一步回來的郭太醫被請到府里。
云瀾還在梳洗。
香蒲略有些為難地問起郭太醫：“福晉近來總是聞不得異味，渾身難受不說，且飲食也差了。”
“是哪種異味？”郭太醫不禁皺眉。
要說這孕婦中，四福晉絕對是異類種的佼佼者了，母體和胎兒健康地仿佛都能上場殺敵了，可偏偏竟是十分嗜睡，如今又有新情況。
心底深處也算是研究狂人的郭太醫不由正色起來。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就好像花香吧，昨日的茉莉花香，福晉聞得眉開眼笑的，可京城卻是無故嘔吐。”
“確實是茉莉花香所為？”郭太醫以為會是其他原因。
哪只香蒲十分肯定地說道：“福晉也是不信，可再三試驗后，的確和那茉莉花香有關。”說著還把那沒有扔掉的茉莉花拿給郭太醫查驗。
六月是茉莉花期。
四爺府的后花園就種植了一小片的茉莉花，今年就比往常早一些日子開花。
紅瑁看著歡喜，就讓人摘了過來，哪知還引得福晉起了孕吐的反應。
茉莉花當然只是簡單的茉莉花。
無毒，也沒有下過其他什么東西。
這一點郭太醫十分肯定。
等她拿著花見了福晉，的確一聞到味道就嘔吐不止，雖不解，也只能以人與人之間懷孕后的反應總有不同的結論讓香蒲幾個人多加注意。
等郭太醫走了，云瀾臉色已經好轉過來，側頭看了一眼花幾上擺放著的綠植。
晌午過后，康熙就要回來，連帶著四阿哥也要回府了。
云瀾就沒有去午睡。
四阿哥回府，這也算是大事，少不得要準備席面。
因著是孕婦，云瀾倒是提早用了一些。
四阿哥回到宮里，也沒有被留飯，騎著馬就往府里奔。
等到了門口，四阿哥突然有些不敢近前了。
四爺府的大門早在他回來的路上就打開了。
云瀾帶著人等在門口，香蒲和香葒一左一右扶著胳膊，身后是綠芍和紅藥兩個人，另一邊則是站著龔嬤嬤已經如今看似沉默的宋氏。
宋氏身邊圍了好些仆婦，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
龔嬤嬤一面等著四阿哥回府，一面余光往身后看去，據說這個時候已經是隱約能認人了，剛才見到福晉也是遠遠地行了個禮。
雖說是丫鬟在旁邊坐指令，她就是個木偶人似地**作。
可的確是好了許多不是嗎？
四阿哥終究是當了皇帝的人，心里的不自在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再回神人已經到了府邸門口。
蘇培盛搶先牽過韁繩，自然有小廝跑過來幫忙。
門口云瀾帶著人盈盈下拜：“恭請爺回府。”
四阿哥忙疾步上前，要去把小福晉扶起來。
之前路上的遲疑早已消失不見，見了人才知，半個月不見想念已經漸入心里。
云瀾卻是眉頭一皺，捂著嘴跑到一邊去了。
香蒲追了過去，香葒卻是嚇了一跳，砰地跪在地上。
“爺恕罪，福晉，郭太醫說，福晉這是月份到了，反應就重了一些。”她不敢說福晉是聞不得四阿哥身上的氣味。
說什么，在大門口，嫌棄四阿哥臭嗎？
那可是真不要命了。
四阿哥臉色不好看，抬頭去看，小福晉正在角落十分辛苦地隱忍，他只看到背影，卻是抿了抿嘴，目光一掃，這才發現宋氏也是出來了。
許久未見，宋氏整個人依然消瘦，卻是比最后一次見面長了肉。只是神情呆呆愣愣地，見四阿哥看她，也就這樣直愣愣地看過來，旁邊的小丫鬟嚇得忙拉了拉袖子。
宋氏這才又低下頭。
“奴婢給爺請安。”這個時候綠芍說話了。
福晉這個情況是見不得爺，宋氏又是個瘋子，綠芍想著剩下的就是自己身份高一些了，且侍寢過后爺就走了。
雖然當時動作粗暴，可再回想起來又看到四阿哥，一張臉羞地跟炸裂開來的晚霞。
四阿哥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看也不看她，想往小福晉那邊走去，又在半道停了下來。
云瀾此時已經轉過身，只是朝四阿哥福了福身子，不敢上前。
四阿哥看她臉色的確不好看，神情也是僵了僵。
蘇培盛就小聲說道：“爺，不如我們回去梳洗一番，再用膳。”
云瀾聞言也是點頭：“府里已經準備了宴席。”
“不必了。”四阿哥搖頭：“爺去正院用，其他人都回去吧。”
一句話讓綠芍臉上的羞紅瞬間褪去。
她有些不甘心地咬著唇。
四阿哥已經吩咐香蒲和香葒：“你們先送福晉回去，好生伺候著。”自己這邊，則去了正院梳洗。
其實要說多汗臭也沒啥。
以前在床上，更濃烈的氣味不是也沒有。
何況這次不比平陽府，一路上洗漱用膳都是正常的，只是因著夏日炎炎，汗流浹背地多少還是有些味道。
四阿哥洗漱過后，郭太醫已經被人叫了過來。
等詢問過后，得知果真如此。
四阿哥心里的不痛快去了一些。
只是他很快就黑了臉。
云瀾一靠近四阿哥，還有三步遠，又跟之前一樣嘔吐不止。
郭太醫再一次背召喚而至。
看著黑沉如水的四阿哥，郭太醫心里只剩下苦笑。
要不是看福晉這嘔吐不像作假，他幾乎以為四福晉這是在針對四阿哥呢。
怎么就不見她對其他人有反應呢。
不過或許也有，畢竟四福晉如今在府里接觸的人也不多。
只是這樣嘔吐，畢竟辛苦。
郭太醫仍舊是檢查無果，只能冷汗淋淋地頂著四阿哥的低氣壓，把一切歸功于懷孕的緣故。
四阿哥手中的筷子猛地扔回桌面，怒氣沖沖地走了。
蘇培盛跟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跑回來叫走郭太醫。
四阿哥一走，云瀾的面色就好起來了。
香蒲愁地不行，看著一桌整齊還沒有動過的飯菜，只能揮揮手讓人端走。
福晉見是不能讓爺近身。
這可如何是好？
豈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只是沒等香蒲想好法子，這消息已經是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