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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不是時候
另一邊，木枝收拾了四阿哥喝過的茶具就出去了。
木葉偷偷跟在后面，只見她在翠竹院周圍繞了一圈就往回走，嚇得忙跑在前面，先回了院里。
“你怎么滿頭是汗的。”木枝回來看到木葉。
木葉扁扁嘴，沒有說話。
木枝看了宋氏的寢居一眼，對木葉說道：“格格心煩呢，忍忍就好。”
木葉哦了一聲，找了個機會偷偷見了宋氏。
宋氏眉心蹙起，想了一會兒也只能當翠竹院里沒有其他人，木枝便是想與人碰頭傳話也不是一時半刻。
不管怎么說，這個認知讓宋氏心里緊繃的弦稍稍松動。
正院那里，云瀾從發生綠芍侍寢事件后，第一次和四阿哥面對面而坐，兩個人的距離也就一個胳膊那么長。
看自家小福晉雖略帶蒼白但無明顯不適的神色，四阿哥挑高了長眉，呵呵笑道：“今天也是雙喜臨門，不但宋氏的病好了，我看福晉也是差不多痊愈了吧？”
“爺說笑了，有病的可不是我。”云瀾神色淡淡的。
蘇培盛在心里點頭，可不是，他覺得有病的該是自家主子爺。明顯是找抽，從翠竹院出來后，又跑到正院過來。
你要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嗎，還說著明顯不讓人歡喜的話。
要不是皇子的身份，福晉是萬歲爺和娘娘定下的，蘇培盛很想說：爺，您要一直這樣，肯定是追不到福晉的！
“也是。”四阿哥竟然還煞有其事地點頭。
云瀾有些無奈，想了想讓蘇培盛先出去，屋子里很快就剩下兩個人。
“造化身上的針孔，爺可是知道了？”
云瀾說完就見四阿哥勾了勾唇角，心里就明白對方是個知情的，遂繼續說道：“先前那秀兒被送過來的時候，正好發生了見鬼的事情。爺該知道，這種事情多半是不能信的。”相信還是人為的可能性比較大，特別是之前第一次見鬼，始作俑者是直接，幫兇是綠蔓。這讓云瀾十分介懷秀兒的存在。
看著嘴巴一張一合振振有詞的小福晉，四阿哥眼里浮現一絲笑意。
“秀兒和這次的事情有關？”
云瀾沒有先回答，而是問道:“小關子那，沒有問出什么來？”
四阿哥笑笑坐直了身體，也不是說什么都沒有問出來，目前來看小關子是無辜的，最多就是個看顧不利的罪名。
要知道，小福晉如今胎像尚淺，方才回來的路上，也是問過郭太醫，以常理來說，前面幾個月的孕婦很容在受到驚嚇后動了胎氣。輕者不去說，情況嚴重一些的就此滑胎也不是沒有的。
“但是不只是如此……”云瀾聽完后搖頭：“造化和百福與別的狗不同，它們是宮里出來的，是爺您向皇阿瑪討過來的賞賜。”
當時不管真心假意，四阿哥這樣做了，康熙心里肯定會記著這一點。
可若是云瀾出事，亦或是百福造化出事，問題就出來了。
是別人設計利用，以至于皇嗣出事，康熙雖面色難看，肯定會推了造化和百福出來。這對于非常想要個孩子的四阿哥來說，得不償失，甚至說會極度后悔，畢竟在一定意義上是他求來的賞賜讓云瀾和孩子出事。
可目前的情況是云瀾沒有受到驚嚇，但看似行兇的的確是“造化”，四阿哥可以說是下人有異心，伺機報復，但這種立場很難站住不說，就算別人信了，只怕也會去猜想四阿哥平日里是否道貌岸然以至于底下的人都想要去報復。這就是對四阿哥品德的懷疑。
當然最壞的情況是，以兩只狗作為賞賜，四阿哥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這才故意設計。哪怕這個可能性是最站不住的，當在朝堂上，有時候只要抓住一個點，就能擊敗對手。云瀾沒事，四阿哥出手太快，就那么巧，只是狗被抓住了，瞧多么巧合，以至于巧合到仿佛是四阿哥一場精心的設計。
“宋氏并不知那丫鬟。”四阿哥肯定地說道。
“但的確秀兒去過翠竹院那邊，至少是附近。”云瀾說得也是同樣肯定，所以也不能排除宋氏的嫌疑。
而且宋氏痊愈的時間點實在太過巧合了。
“她果真好了？”話落又諷刺道：“怕是一直沒好吧。”
四阿哥抿了抿嘴，她從小福晉的語氣里聽出對自己的福晉。怕是綠芍那件事情，還在生氣。
可要讓四阿哥解釋。
他是不屑的。
你什么時候見過雍正爺在一個女人面前伏低做小。
“現在是好了，以后……”接下來的話，四阿哥沒有說。
畢竟宋氏都能裝瘋賣傻，這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宋氏，哪怕與別人聯合算計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世界，這個清朝，四阿哥覺得不能全部以從前的記憶看了。
若是宋氏真的有別的心思，那不如就這樣瘋一輩子，便是死了也無不可。
想到這，四阿哥對云瀾說道：“宋氏，你少見她。”想想就是不放心的。
云瀾搖頭。
四阿哥臉色一放：“聽話。”
“爺曾經說過，這后院的事情，就是我這個福晉的事情。爺可還記得？”云瀾并不想事事都躲在人后，偷懶可不是這樣偷的。
“這個……”
“也是，爺日理萬機，怕是忘記了。”云瀾笑得言不由衷，一雙眼睛時不時飛射到四阿哥身上。
四阿哥訕訕一笑。
果然……小福晉這是爆發了。
不過，原來是為了這個。
四阿哥猶豫了半天，還是沒開口。
爺說不解釋，就是不解釋，朕一言既出，豈能更改。
“行吧，我讓蘇培過來。”四阿哥只能在這里退讓。
“不用了，爺身邊還是留他伺候好。外院不是有個張海嗎，我這里還有黃覺海，夠用了。”
四阿哥這才作罷。
在喝過又一杯茶水后，見福晉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四阿哥這才離開。
云瀾這邊，卻是等他走后全身一軟，靠在香蒲身上。
香蒲一面揉捏著福晉肩膀上的緊肉，一面小聲說道：“福晉，怎么不留了爺下來。”她剛才雖在外面，但遠遠看著爺和福晉之間也算是有說有笑。
云瀾看了她一眼，搖頭：“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