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走得匆忙,也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倒是借著名頭可以去請一個過來。
可估計一個不夠用。
當真是出事了。
四阿哥皺著眉頭起身,他小跑著來到康熙的案桌前面。
梁九功跑了下來。
兩個人小聲嘀咕一下。
梁九功就跑去和康熙說。
大阿哥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神色變了又變。
“你去吧,看看是個什么情況。”到底是親生兒子,康熙其實心里面也關心,五阿哥走的時候,其實就有暗衛跟了過去了,但四阿哥走一趟也好。
既然五阿哥信任老四。
就讓老四去吧。
康熙說著話,目光突然在場上轉了一圈,發現不知不覺中,同四阿哥交好的皇子越來越多。
可若是說四阿哥刻意去交好?
這卻是沒有的。
這一點,康熙十分有把握。
或許真的是人格魅力?
不,是因為老四這個人擁有一份赤誠之心。
很難有人會想到這和四阿哥有什么關系。
但康熙知道,這個兒子的確是不可多得的重情之人。
四阿哥走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本來想跟過去,還有十三阿哥,當然十四阿哥幾個人也有,那是想看熱鬧的,也不排除有擔心五阿哥的因素。
康熙卻是發了話。
大阿哥就笑著說道:“良辰美景,難得聚在一起,咱們兄弟一起向皇阿瑪敬酒。”今天這樣的日子,像這樣只有父子的情況很少。
但不管康熙怎么想,沒有了其他人,也是難得地在康熙面前表現的日子。
五阿哥一路跑到宮門口,雙腿已經像似灌了鉛一樣的笨重。
“爺,這里。”馬車上,五阿哥府的下人招手。
五阿哥喘了一口氣,努力走過去,爬上馬車,也沒有坐在里面,而是直接坐在車轅上,神情扭曲像似要吃人一般地問道:“人呢?現在怎么樣?你們都是做什么吃的?都沒有人攔著點嗎?”
“府里請了郎中過來正在看,奴才……奴才沒想到啊。今天是中秋節,福晉說是家宴,側福晉也是過去了,那房門還是側福晉要下人關上的。”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其實想想也對。
這些年來,福晉和側福晉之間早就勢同水火。
不,應該說是單方面的,側福晉對福晉的碾壓。
載著五阿哥的馬車還在路上。
五阿哥府里面正處于一個緊張隨時要爆炸的氣氛中。
下人們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被請過來的郎中們苦著臉,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找了個借口讓五阿哥府的人出去后,又叫了各自帶來的藥童回藥店里拿祖傳的金針或是祖傳的秘藥。
無論是什么借口,總得把人送出去。
那才是一線生機。
至于他們幾個人,早在知道發生什么事情后,就差不多被判了死刑了。
但總得把家人的命給保住先。
屬于五福晉的屋子里,下人們跪了一地。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鐵青,胸口像似沒了起伏。
與這屋子只隔了一個墻壁的地方,同樣躺著一對母子。
劉側福晉臉色滿是不甘心,眼球都要瞪出來了,正在死死地盯著正在被灌下湯藥的大兒子。
這是她第一個孩子。
是她登上側福晉的第一個助力。
是她心心念念的兒子。
但現在躺在那里人事不知。
都怪那該死的賤人。
你以為你死了就有用嗎?
劉側福晉神色猙獰,憑著一口氣支撐到現在,她朝身邊的丫鬟喊道:“爺呢?爺還沒有回來嗎?大阿哥要死了,他還不回來嗎?他怎么還不回來……”聲音到了后面幾乎是在呢喃。
她已經沒什么力氣和精神。
身體被劇痛折磨。
若非不甘心,早早也痛昏過去了。
劇毒的砒霜吃到肚子里,實在是不好受。
劉側福晉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幅樣子。
地上的嘔吐物已經被打掃干凈,可屋子里還有奇怪的味道。
那是死神的味道。
五阿哥趕到府里,馬車直接進了正院。
他不等馬車停下,就跳了下去,幾大步往里面沖。
“側福晉呢?大阿哥呢?”
“爺,在這呢。”
“郎中呢?都叫過來。”隨著五阿哥沖進屋內,這句話也飄了過來。
福晉屋子里的下人們聽到這句話頭埋得更低了。
明明三個人中福晉的情況最不好。
如今竟是也沒有郎中過來守著。
可爺是問也不曾問一聲。
哪怕叫個郎中過來看一看也還好。
畢竟是福晉不是?
可爺不在乎。
是了。
大家都知道五阿哥府的福晉是個不受寵的,壓根就不會被五阿哥放在心上的。
偌大的府邸,下人們從來只知道劉側福晉,而正經的嫡福晉只是躲在院子里,哪也不出去,特別是自從在宮里沒了孩子,太醫說過以后子嗣艱難后,這個正院就一直被籠罩在陰影中。
“爺,你回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劉側福晉在看到五阿哥后,竟然從床上滾落了下來。
五阿哥心驚一跳,忙沖過去抱住。
“郎中呢?太醫呢?”
被請來的三個郎中苦著臉跑了進來,等待他們的是盛怒中的五阿哥。
另一邊,四阿哥在半路上,就知道了五阿哥府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
說不上這事就是五弟妹錯了。
說起源頭,那是五阿哥沒有平衡好家里。
可如今出了這么一樁事情,放到外面,無論誰說起來,這錯的人只會是五弟妹。
四阿哥到府里沒多久,太醫們也是到了。
四、五個太醫坐在御林軍的馬匹上面,被奔馳的馬匹抖地七暈八素。
卻不得不在馬停下后,立刻站好,提上藥箱往里面沖去。
竟是給四阿哥請安都顧不得。
壞事永遠傳得比好事快。
且皇阿瑪眼線密布,想來這段時間,也該知道發生在五弟府里的事情了。
四阿哥揮揮手,沒讓御林軍的人請安,提腳往里面走去,突然又停了下來,對蘇培盛說道:“回去給福晉報個平安。”
蘇培盛一怔,隨即退了下去。
四阿哥身邊很快有另一個人代替伺候著。
一行人急匆匆地跑到正院,就聽得噼里啪啦的打板子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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