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仙曲

第599章 向你打聽一個人

第599章向你打聽一個人

霜夜曾對風倚鸞說過,長使從不以真面貌示人,似乎除了圣帝,沒人知道長使的模樣。所以墨平意身為“江湖草莽”,更不可能認得長使。

他只知道空中的面具人正在用神識掃視著整個榫垣城,他卻不敢有任何異常的舉動,更不敢輕易逃走,他知道,只要他一動,立即就會被識破。

他便微低了頭,假裝成內心惶惑的白身,貼著街邊的屋檐下行走。

長使第一遍用神識掃視過全城,果然沒能發現他,但緊接著,禁空法陣中層網現形,低低地直壓下來,長使借禁空法陣之力,降下了一道巨大的法陣罩住全城,墨平意再也藏無可藏,修士的氣息頓時暴露!

終究是躲不掉了么?既然躲不掉,那便拼死一戰!

反正大仇已報,此生已無太多掛念了!

下一刻,墨平意也執劍在手,怒目瞪向天空!

兩名七品修士對峙,若全力出手,足以將整座榫垣城夷為平地,墨平意深知這一點,他顧念城中的幾十萬平民,于是踏空而起,躍起數丈高,卡在了既不會被禁空法陣吸走,又盡量不會傷及地面百姓的高度,準備迎戰面具人。

然而長使似乎并沒有要立即借助禁空法陣之力將墨平意抓走的意思,她開口就問:“你是何人?你與那名叫冽蕊的女魔尊是何關系,她現在何處?”

墨平意聽到問話略一愣,什么?難道此人竟不是沖著他來的?但她開口就問洌蕊,這是何意,難道其中有何往事糾葛?

就算王朝一直在抓捕野修,順便也抓捕魔修,也不該這樣問吧?

他感到蹊蹺,但一時又理不由任何頭緒,更猜不出所以然來,于是沒有直接回答長使的問題:“聽你的嗓音,是個女人?”

長使冷哼一聲:“是又如何?本官在問你話!”

墨平意的氣勢絲毫不低于長使:“本尊不認得什么魔尊,本尊來此是為報家族之仇!你找錯人了!”

“呵~似曾相識的手段,還有熟悉的魔氣,你休想抵賴!”

“哦?”墨平意聞言微微一笑,他不否認也不承認,繼續打岔說:“你自稱本官?你果然是王朝的走狗?本尊還從來沒有見過境界這么高的走狗呢。”

長使傲然高聲道:“本官是安枕閣長使,這大陸上誰人不懼怕本官?!本官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在奉樓國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還燒毀了王宮,你可知你身負何罪?”

墨平意聽到長使二字,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長使竟是個女人!更重要的是,當年就是長使親自帶人去滅了南霧蘿門的!

他的目光中頓時更透出了幾分寒光,直直地盯著長使,而他臉上的神色反而輕松起來,笑道:“罪?不就是一死么,呵呵,還能怎樣?”

長使冷冷一笑,話中盡露威脅之意:“說得輕巧,本官可以讓你存活萬年,生不如死!但你若說出那女魔頭的下路,本官可以考慮對你網開一面,至少讓你能死得痛快些。”

“這就不必了。死與不死,或者痛快不痛快,那要看你究竟有沒有那樣的本事呢。”

墨平意淡淡地說著,對長使的威脅絲毫不為所動,而心中的殺意已經漸滋漸盛。聽那位名叫端墟的人說,舞茵痕不是一心想救同門么,難得安枕閣的長使就在眼前,今天若能殺了長使,就等于拔掉了安枕閣最硬的一根刺。

這些年來,他已經藏匿得太久,如今沒有必要再隱藏了,所以也自當橫行一回,不計生死的橫行一回!

此外,他也已經看出來了,這位長使暫時不會輕易抓他回安枕閣的,從她威逼利誘的話中就能聽出來……至少在問出洌蕊的下落之前,她不會動手。

那么,她若不下殺手,便是自己的機會。

長使的確沒打算現在就把墨平意抓回去。

圣帝一心想要找到洌蕊,她也想知道洌蕊的下落,但她與圣帝的目的卻截然相反。

如果……墨平意一旦被帶回安枕閣,萬一被圣帝知道了,那么八成會親自秘密提審,追問洌蕊的去向,她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趕在圣帝知道之前,悄無聲息的,讓冽蕊在這世間徹底消失。

沒錯,女人的妒意就是這么狠!已經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圣帝很快就要趕到這里了。

當圣帝飛至榫垣城的時候,他看到長使正與一位中年野修在低空中激戰。

兩人看起來境界相當,一時難定生死,實際上,兩人各懷心思,墨平意一心殺掉長使,長使卻想先逼問出她要的東西。

中年野修似乎占據了主動,猛烈狂攻,招招都是致命的殺招,長使則以防御為主,小心且耐心地周旋著。

然而在出招的間隙,長使雖然處于被動,卻不斷地逼問道:“快說,她在何處?”

圣帝只瞥了一眼,就覺得這戰局有些詭異,隨后他又定睛看了三息,便從墨平意的身上看到了洌蕊的影子。

果然……是她!這野修果然與她有關!不知能否從這個野修身上問得她的下落!?

下一瞬間,圣帝強勢出手,劈空一斬,強大的法力頓時阻隔在墨平意與長使中間,硬生生地隔開了兩人。

墨平意被這劈空一斬震到了幾丈之外,好不容易才重新穩住了平衡。他不認得圣帝,但能明顯感覺到,此人的境界遠遠在他之上,甚至很可能是九品。

他心中自笑道,僅在這短短一天內,就引來了王朝這么多強者,實在是有趣……但這一下,也許真的要必死無疑了……若能在死之前至少殺掉長使,也算值了。

圣帝看了墨平意一眼,一想到他一直尋找多年未果的人,饒是閱盡歲月如他,這一刻也心緒難平。他表面上強裝平靜,先撇下墨平意,轉頭用質疑的語氣問長使:“你不是在久宛國辦差嗎,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長使竭力掩蓋著心中的不安和焦躁,穩住聲音,假裝驚訝道:“圣上,是你?那個……臣,臣看到此處有異,便立即趕來查看,次種小事情臣便能處理了,怎能讓圣上親自屈尊來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