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仙曲

第631章 師父的江湖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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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平意說:“從正間中出發,無論先往哪個方向走,最后都得折回來再往另外一個方向走,折返的這段路不就白走了么,還不如降落在最南邊,從南順著山脈的縱向一直往北走,這樣只用走一趟就行了嘛。”

風倚鸞說:“師父說得有道理,可是我并沒有打算走東南西北折返的路線,既然要漫山尋找,我覺得應該從中心出發,繞著圈往外走,路線就像海螺的螺紋一樣,是轉著圈往外擴開的。”

“螺紋線路?”墨平意沉思了片刻說:“鸞兒你出師吧,為師真的不必再教你任何東西了。”

“師父別這么小心眼兒,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把師父你當親人,你卻總嫌我吃的太多,現在又嫌我比你聰明了,就小心眼兒了?”

“……”墨平意又沉默了,抬頭往四周觀望著。

風倚鸞好奇地問:“師父你在看什么?”

墨平意說:“為師還有個辦法。”說著,他的視線停留在東南方向,似乎是隨手一指:“我們就先往那個方向走吧,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在那邊八成就能找到傳承的入口。”

風倚鸞瞬間對師父又生出了崇拜之意:“師父你用得是什么辦法?靠譜么?”

墨平意淡淡地說:“猜的。”

“師父!”

墨平意趕緊盡量認真地解釋:“呃,其實是望氣,你看這四處,云山霧繞,從林深密,但唯獨東南方向那邊的云氣與其它方向不同,所以大概就是那邊了。”

風倚鸞不肯盲目相信師父了,也認真地觀察了一下,說:“師父,那邊是快要下雨了吧。”

“不是不是,你看那邊的云氣中,低處隱隱有青色,這是常識。”

風倚鸞覺得哭笑不得:“什么常識?江湖先生們替人看風水的常識吧?師父你以前在鎮子街頭擺畫攤的時候,也沒少和過路的江湖先生們吹過大牛吧,他們說得話能信?”

“……”墨平意自辨道:“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常識嘛,反正你也沒有個具體方向,總之是要漫山尋找的嘛,不如就從這個方向找起,都一樣的,萬一為師說準了,豈不是省了很多時間和腳程?”

“好吧,師父你這理由,竟讓人無法反駁,那就聽師父的,先往東南方向去找吧。”

風倚鸞收起飛舟,取出了飛行小盾牌,然后她又發現一個問題,師父還不會御劍飛行,連低空飛行都不會……

還好師父也隨身帶有一把劍,于是她就地在山頂上開始教師父御劍,既然要在山里尋找目標,倒不用飛得太高,最多能飛得略高過山頂就行了。

墨平意用了半個時辰掌握了御劍的要領,雖然還有些左搖右晃歪歪扭扭,但至少不會撞到樹或者山頭。

墨平意說:“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一邊尋找一邊熟練吧。”

兩人出發,貼著半山腰的高度,往東南方向緩緩而飛。

谷底有溪流,有密林,還有野生的小動物,這凌荊山從遠處高空看,山勢復雜,但在山中的局部細處,卻別有一番景致,讓人觀之心神舒暢。

然而沒飛多久,果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風倚鸞反應快,立即捏一個避水訣,這種小術法不僅可以在水下和海里用到,而且還能用來避雨,而墨平意竟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一把大大的黑色油布傘,撐到了頭頂,撐著傘繼續飛。

“過**啊,應該很快就停了。”墨平意不以為然的隨口說著。雨來的同時風也很大,再加上他們是在逆風飛行,于是感覺大風隨時都能把墨平意手中的油布黑傘掀翻吹散架。

風倚鸞說:“普通雨傘?師父,你這樣真不像修真者啊。”

“那要為師怎樣?為師這些年偽裝習慣了,只要不淋雨就行。為師只一心修煉了復仇的大招,再說從來都沒有人給為師教過那些零零碎碎的小術法啊。”墨平意說到最后小半句的時候,竟似乎還有些小委屈……

風倚鸞說:“等這次回到王宮,我就去藏書閣找幾部小術法大全給師父慢慢學。”

墨平意轉過頭看著風倚鸞,眼中閃爍著隱藏不住的亮光:“宮里秘藏的那些術法,真可以隨便給為師看么?”墨平意對術法的恭敬態度還停留在數年前,身為南霧蘿門的外門打雜弟子,能得到秘籍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風倚鸞說:“都是各國通用的小術法,可以隨便學的,沒有任何限制。”

“哦,那可真好。”墨平意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風倚鸞看看風大雨大,師父手中的大傘實在撐不了多久,便說:“師父,不如我們先到那邊的山頭上去等雨停吧。”她一指左前方的山頭,和師父前后飛了過去,找一塊巨石,用術法烘干了,停坐在上面,坐看云過等雨歇。

閑著也是閑著,風倚鸞順便給墨平意教會了避水訣,墨平意終于能把快被吹壞的大傘弄干收了起來。

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傍晚,才忽然云開雨霽,天空中被落日抹出了濃重的晚霞。

風倚鸞嘆道:“不是說這是過**么,結果下了兩三個時辰才停?”

墨平意說:“可能是比較執著的過**吧。為師記得以前在垂霧谷的時候,那雨都是轉眼就睛的,從不拖泥帶水。”

風倚鸞:“……”

兩人重新趕路,雨后山中濕滑,好在兩人依然是低空飛行,貼著樹頂飛,倒不受任何影響。

等到天色幾乎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他們飛到了墨平意指過的那處云氣與別處不同的地方。

風倚鸞身邊還剩余有一些楫離曾經煉制的提神丹藥,有這丹藥,就能幾天幾夜不休息,可以省出不少時間。

但她還是問問師父:“師父累不累?是先在這里找找呢,還是先休息?”

墨平意微笑道:“為師也一樣不用休息的,鸞兒不必關照為師的。”

風倚鸞點點頭,兩人放慢了飛行速度,沿著山谷,一路觀察有沒有特殊的地方,有沒有可能存在著傳承的入口。

就像從前無數修士在嵯邏山脈中尋找戰王的傳承一樣,知道傳承是真實存在的,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于是瞎轉許久都找不到。

飛了沒多久,墨平意忽然停住了,輕聲說:“鸞兒當心,此處附近,似乎有法力波動的跡象,很淡,但若仔細感覺的話,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會是什么?”風倚鸞卻感覺不到。

“不知道,先跟我來。”墨平意根據他自己的感覺,往一個方向飛去,風倚鸞坐在小盾上,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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