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尋這副模樣,安喜縣主也苦笑一聲。
從前有著李慧淑在中間挑撥著,就算與陸尋沒有多少的交集,她也總是對陸尋沒有什么好印象,現在想想,若不是她自己作著要讓程越接受什么考驗,又怎么會有那天那樣的事發生
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安喜縣主仍沒辦法完全放下程越。
不過……
只要一想到程越,她就會反射性的想起那日親眼看到的,李慧淑與程越光溜溜的滾在一起的模樣,心里便跟著直犯惡心。
哪怕跟程越滾在一起的是另外一個人,她都不會如此。
偏偏是李慧淑!
閉上眼睛,將心里的翻騰都盡數壓下,安喜縣主突然覺得自己今天來找陸尋的舉動很沒勁。
她于是站起身,“陸三姑娘,我……”
只說了一個“我”字,她又搖了搖頭,再不說話,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陸尋在后面一臉的茫然。
所以,安喜縣主今天來找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送走了安喜縣主這個不速之客,陸尋回到屋里還沒坐穩呢,青時就又進來了,“主子,硯臺在二門上讓人給您傳話,說是三少爺請您去外院一趟,說是有要事與您商議……”
三哥尋她
陸尋下意識的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不過,才走了兩步,想到自己這幾日正躲著晏池,也不知道晏池有沒有發覺她有什么不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去晏池那里了。
她現在倒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是幼稚,明明什么都沒有,倒是躲起三哥來了。
要是三哥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還好,若是三哥發現了……
那她要怎么與三哥相處
她這一遲疑,跟在后面的青時也有些疑惑了,“姑娘,您這是……”
陸尋于是咬了咬唇。
她想到晏池躲著她的那段時間里,她心里是怎樣的著急,干脆也就把心一橫,繼續抬腳往外走。
不多時,陸尋便來到了外院晏池的書房。
書房里,晏池正坐在書桌前等著他。
“三哥,您尋我有事”陸尋坐到晏池的對面。
晏池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抬頭將陸尋仔細打量了一番,那淡淡的眼神都讓陸尋有些頂不住了,“三哥,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說話的語氣中都不覺帶了些嗔意。
晏池于是輕輕笑了笑,“也沒什么,就是覺得好像很久沒有見著尋尋你了……”
陸尋聞言有些心虛。
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之下,但晏池這段時間忙著外出應酬,兩人能見面的時間本就不多,偏偏陸尋還特意躲著晏池,可不就是好幾日沒怎么見面了么
不過,陸尋可不會承認這一點。
她先是左瞄右瞄了幾眼,然后又重新理直氣壯地抬頭看向晏池,“這不都怪三哥你嗎,這段時間你天天都往外跑,有時候連早膳都不在府里用,可不就是讓我想見三哥一面都難么”
晏池聞言不置可否地看了陸尋一眼。
他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再繼續糾纏,頓了頓之后,卻是回答起了陸尋先前的那個問題,“尋尋,這次讓你過來,是有要緊事與你說……”
要緊事。
陸尋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之前的萬九。
晏池以自己的名義將萬九交到了陸政三兄弟手里,這段時間陸尋一直都沒有聽到過這件事的后續,她原就想要找晏池仔細打聽一番的,卻不想晏池這就主動要與她說了。
“三哥,是關于那萬九的事嗎”陸尋有些急切地問。
晏池點了點頭。
之后,他便將查出來的關于萬九的一些事說了一遍。
萬九生了那樣一副容貌,行事又那般異常,陸政三兄弟看到這個人之后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跟著就遣了人去查萬九的來歷。
就如陸尋此前所說的那般,這個萬九剛到京城不久,老家是鎮江府的,來到京城并不久。
為了打探萬九的來歷,陸政三兄弟還特意派了人去鎮江府。
據鎮江府萬九的鄰居所說,萬九父母早亡,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長大了之后也沒有什么出息,因為窮連一房媳婦都娶不上,見天兒的與那些不三不四的混子混在一起。
雖然窮,但萬九靠著他那張臉,倒也極得一些不正經的女人的歡喜,這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而之所以會從鎮江來到京城,卻不像萬九所說的那樣,只是想尋個營生。
這也與萬九的那張臉有關。
萬九生個俊俏,從十五六歲起就有大姑娘小媳婦看上他的臉,與他勾勾纏纏的,不過他膽子也不大,就算是這樣也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因而一直以來倒也沒出什么大事。
不過,半年前,萬九在與狐朋狗友喝了些酒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壯慫人膽,卻是與鎮江一小吏新納的小妾攪在了一起。
雖然只是一名小吏,但那小吏家里在鎮江也算是地頭蛇了,很有一番勢力,知道自己最寵愛的小妾與萬九這么個混混滾在了一起,氣得當即就拿著刀要將萬九給大卸八塊兒!
萬九嚇得不行,什么東西都來不及帶,就這樣屁滾尿流的離開了鎮江。
然后一路輾轉到了京城。
因為在鎮江出了這么些事兒,萬九一開始時倒也是安分了一段時間的,但狗改不了吃屎,大概是覺得京城離著鎮江有一段距離,那小吏一家尋不到這里來,他后來才又故態復萌了。
然后某一天,突然有一人主動找上門來,說是要萬九幫著做一件事,若是做得好了,會給他一大筆銀子,若是做不好,就要將他丟回鎮江,讓那小吏將他大卸大塊兒。
萬九本就是個慫的,又哪里敢有任何的不配合
于是,便聽了那不知身份的人的話,準備趁著老太太過生辰,靠著他的那張臉往陸家潑上一盆臟水。
只不過,不管是萬九還是他身后的那個人,大概都沒有想到,萬九都還沒有來得及行動,甚至都還沒能靠近陸家,就已經被先一步被陸尋借了林三等人的手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