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無意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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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遙說得很對,在她還沒出生時,我就三番兩次想要她的命,如果不是她命大,這世上早就不會有她了,如果她有的選擇,我相信,她絕不會選擇我做她的生母,從她出生起,我便視她為無物,那時,她就躺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但凡我對她有一絲的關心,也不會等到六年之后,才從楚靈的口中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是我讓她從小就失去了母愛,我不敢祈求她的原諒,只是希望現在能給我一點機會,讓我盡力去補償她!”
夏明月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悲傷,蘇晴看著她眼角緩緩流下的淚,心中五味陳雜,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這件事,說到底她也是受害者,只是她不該將那些恨意轉移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讓謝天遙成了他們感情恩怨之間,最大的受害者!
蘇晴沉默許久,看著夏明月道:“夫人為何那么肯定,給你下藥的人是魏靈帝呢,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別的人嗎?”
夏明月的身體微僵,她看著蘇晴,搖頭道:“除了他不可能是別人,那日我原本不必進宮的,是他特意下旨讓夏辰英帶我入宮,他設計好了一切,就是為了逼我就范……”
蘇晴聽了她斬釘截鐵的話,皺眉道:“如果真如夫人所言,魏靈帝登基后,為何不來找夫人,而要等近三年后才對夫人下手?”
她的問題,讓夏明月心中生出了一絲慌亂,她想到什么,急聲答道:“因為我救他的時候,并未告訴過他我的真實身份,他除了知道我叫夏明月,別的都不知道,若不是我在去洛陽的路上碰到他,他就不會知道我是夏學士府上的千金,也不會有后面那些事了!”
話歲如此,蘇晴卻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謝玄是皇帝,還是經歷宮廷斗爭,手握實權的皇帝,就算夏明月沒有告訴他她的真實的身份,他想要查到她的身家背景,也不會是太難的事吧!
蘇晴正欲仔細問夏明月更多的問題,攬月殿宮門響起了太監慌亂的聲音:“奴才該死,奴才不是有意沖撞殿下的,求殿下恕罪!”
夏明月聽到聲音,一瞬間便站起身沖出了攬月殿,只見殿門一個太監正跪在地上,謝天遙和一個年輕儒雅的男子正往遠處走著,漸行漸遠!
“天遙!”夏明月高聲喚道,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攔住了謝天遙的去路!
“天遙,我剛剛和蘇晴說話的時候,你就在攬月殿外,你都聽到了,對嗎?你是來攬月殿見我的嗎?”夏明月滿含希冀地看著她,聲音中帶著絲忐忑!
謝天遙平靜地看著她,眼中什么情緒也沒有,淡聲開口道:“讓開!”
她的冷淡疏離的態度讓夏明月眼中的亮光一點點熄滅,她不知所措地開口道:“天遙,我知道,我和蘇晴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你既然來攬月殿看我,為什么不讓我和你說說話!”
謝天遙的嘴角溢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道:“夏明月,你永遠都改不了自以為是的習慣,誰告訴你我來攬月殿是為了看你的,若我知道蘇晴將你安置在這里,我根本就不會過來!”
夏明月聞言,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看著那張和自己有**分相似,卻比自己年輕地多也冷漠得多的臉,喃聲道:“對不起,我以為……”
謝天遙看著她可憐兮兮,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只覺得煩悶,她沉聲道:“你以為什么?以為你在我面前裝可憐自責,我就會對你產生憐憫嗎?夏明月,我不是父皇,也不是連奕鳴,你這套把戲對我沒用,我告訴你,你想要好好呆在宮中,便好好呆著,想回去連奕鳴身邊,我也不會阻攔你,但你別來煩我,也別妄想在宮中套到什么消息去幫你的丈夫和哥哥!”
謝天遙說著,繞開了她徑直往前走去,夏明月還想追,卻被趕來的蘇晴拉住了!
“夫人,你已經惹怒了殿下,還是不要追過去了,讓她自己靜靜吧!”蘇晴看著謝天遙離開的背影,低聲勸夏明月道!
夏明月聽了她的話,無奈地停在了原地,眼中一片失落!
蘇晴微微一嘆,看向一直盯著夏明月打量的齊浩軒,開口問道:“齊先生,你和殿下,為什么會來攬月殿?”
夏明月聞言,立刻緊張地看著眼前俊逸儒雅的年輕男子,帶著沙啞之聲開口問道:“我和蘇晴說的話,你們是不是都聽到了?”
齊浩軒灑然一笑,點頭道:“你和蘇晴說話的時候,我和殿下正好在攬月殿外,你說的話,我和殿下都聽到了,蘇晴武功那么高,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吧!”
蘇晴聽了他的話,點頭承認了!
她確實在夏明月回憶過去的事不久后就知道謝天遙和齊浩軒來到了攬月殿的殿門之外,之所以不出言提醒夏明月,甚至后面還問了她那些不好回答的問題,都只是希望謝天遙能對夏明月的了解更多幾分,讓她們母女間能多一絲和好的機會!
夏明月聽了齊浩軒的回答,心中的緊張又多了一分,她問道:“那天遙,她有沒有說什么,或者情緒有什么變化?”
齊浩軒看著她,搖頭嘆道:“殿下和往常一樣,并未有什么不同的!”
何止是不同,聽見夏明月說的那些往事,他這個旁觀者都一臉震驚,可謝天遙,臉上卻是一片平靜,仿佛這個故事中的人,和她沒有半點關系一般!
夏明月聽了她的話,神色黯淡下來,喃聲道:“這么說,她真的不是因為知道我住在攬月殿中,才過來攬月殿的了!”
齊浩軒看了她和蘇晴一眼,嘆聲道:“今日殿下會來此,是因為議事時,王太傅突然提起了殿下出生的地方,便是太初宮的攬月殿,殿下對攬月殿并沒有記憶,便想著過來看看,我陪著她一路到此后,才發現夫人被蘇晴安置在攬月殿中了,殿下便說不看了,正要離開,便聽見了夫人和蘇晴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