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醫經

第210章 是鳳還是凰

舒吭的手還未接觸到楚長秦的皮膚,就被楚長秦一把握住。

“阿鶯!”看著舒吭血紅的目光,魔怔的面孔,楚長秦用力呼喚。

聲音在喉嚨口發出,卻并未十分大聲,但足以令人回過神來。

奈何此刻的舒吭眼中只有火光、血河,耳邊只有吶喊、廝殺,被楚長秦握住一手后,另一手旋即向楚長秦發起再次進攻。

楚長秦早有預料,旋即奉陪,兩人陷入好一陣以手為武器的打斗里。

舒吭像一只發狂的野獅子,怎么也安靜不下來,情急之下,楚長秦抱住了舒吭,他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任由她踢打鬧騰都不松開。終于,舒吭打累了,癱軟下來,卻并沒有靠在楚長秦懷里,而是虛脫地將他推開。

她走到假山下一塊大石塊上坐下。目光虛弱地飄向遠處。

楚長琴在她身旁,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許久,只見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敵意。這目光非常的陌生,冷峻得令人害怕,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兩個初次相見時的情景,那時候她對他就是如此的充滿敵意,虎視眈眈。

楚長秦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口。

他想問她為什么對他總是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態度,可是他知道問多了也是白搭,她是不會告訴他答案的。楚長秦多想深入舒吭內心深處,了解她內心里的所有秘密。他就能解開這個謎底,好好處理自己與她的關系了。

楚長秦胡思亂想著,舒吭卻已經收拾起了情緒,給了他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般。

她笑著對他說:“對不起,我剛剛好像夢游了。”

楚長秦抬頭看看西天,現在應該還沒有到睡覺的時間吧。

看著她隱忍的克制的模樣,楚長秦感到分外的心疼。他忍著心口隱隱的疼痛,原想在她身旁坐下來。可是感覺她的笑容透著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于是他只能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低著頭看著她,然后說道:“在這里遇見你,真是巧。”

“是啊,真的巧。”她重復他的話。

“其實,如果沒有在這里遇見你,我也是要去找你的。如今遇到了,倒省了還要去尋個通風報信的人。”

“更巧了,如果你不去找那通風報信的人,我倒是要去找那通風報信的人好約你了。”

“你有話對我說?”

“嗯,我也有話對你說。你去替我尋一個妙齡女郎來,要長得好看。越好看越好。”

“這樣的人我已經替你找到了。”

楚長秦因為與她心有靈犀一點通感到激動。

“我也要托你找個人。妙齡女郎天資閨秀資質,但是仍需后天的調教,方能由內而外渾然天成,所以需要尋一個教習先生,太后身邊的桂嬤嬤就有門路。不知道你與桂嬤嬤交情如何?”

舒吭莞爾一笑:“你要的人如今就在這碧溪山莊,只不過不是給你用的,而是給太后用的。”

“怎么?”

舒吭遂將太后要將邱云霞為誘餌,色誘太子一事說了,楚長秦啞然失笑,沒想到太后老婆子與自己竟想到一處去了。

楚長秦并不敢透露自己真實內心,怕舒吭會覺得他猥瑣或者小人。在奪愛這件事情上到底要做真君子呢,還是要做真小人。楚長秦選擇了做真小人。

“你對我物色的人選不好奇嗎?”

“我信得過你的眼光。”

楚長秦一聽這話,面頰上明顯一紅。

他的眼光……他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你不見眼前這妙齡女郎。

楚長秦心猿意馬,舒吭卻已經站了起來。

“我會盡快將你需要的人選送到你手上的。”

“太后那邊……”

“我自然要壞她的好事。”

太后看著地上跪著的莫韻,道:“快起來吧,就這么跪一下,可把哀家的心給跪疼了。”

“太后,這正是我們這一行必備的基本功啊。”莫韻言語不卑不亢,卻叫太后聽后心梢尖癢癢的。

太后再定睛看向莫韻,他一張絕美容顏分不清是鳳還是凰?

桂嬤嬤親自搬了太師椅子過來讓莫韻坐下,笑著同太后道:“太后您老家對莫姐姐可滿意?”

“莫姐姐?”太后笑了起來。“桂嬤嬤,你蒙得了別人,可為何蒙哀家我啊?”

桂嬤嬤一驚:“太后您老人家可別嚇我。難道這莫韻還是個男的不成?”

這一回輪到太后驚奇了。

“怎么,桂嬤嬤你與莫韻私教已久,竟不知他是個男兒身嗎?”

桂嬤嬤和莫韻同時驚奇了。

桂嬤嬤也揣測過墨韻的性別,只是從未問破。

莫韻自認為自己的媚功舉世無雙,如今竟被太后一眼識破,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太后不愧是上屆宮斗冠軍啊!

“太后老人家讓小民委實五體投地。”莫韻起身向太后大大行了個禮。

太后表面上只是笑,可是唇邊卻有一絲冷漠。吩咐桂嬤嬤將莫韻安置妥當,入夜便留桂嬤嬤帳前伺候好說話。

“桂嬤嬤,莫先生雖好,可終究是個男兒身。”

太后說出來心內的疑慮。

桂嬤嬤打包票道:“太后,您放心,奴婢可以保證莫韻絕對是個舉止規矩之人。”

太后眉頭緊皺,但還是道:“哀家自然相信你。只是還是有所顧慮。這邱家小五可是枚好棋子。可是教習媚功難免授受不親,務必格外周密,不可走漏了風聲。萬一傳到太子的耳朵里,小五這枚旗子還沒有用上可就要廢了。”

桂嬤嬤鄭重點了點頭。

“這碧溪山莊不是皇城,太后不必擔心。”

太后突然斂容收色,嘴巴朝著某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桂嬤嬤會意,太后自然指的是楚鶯。

“太后,奴婢會注意的。”

太后交代道:“既要注意不要讓她發現莫韻的存在,更要注意在莫韻教習邱家小五的時候,不能被她瞅了去。”

桂嬤嬤在心里嘆氣,為楚鶯抱不平。

挺好一孩子,太后如此防著她,也委實委屈。

面上,桂嬤嬤順服道:“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