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府嫡女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京城不太大,別整太尷尬

第一百二十九章京城不太大,別整太尷尬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莊唯書名:

徐世卿見到姜采,眸中似有星光閃動。這樣的眼神很熟悉,姜采扶著耿媽媽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徐世卿面前。今日,她要當著耿媽媽的面,撕開徐世卿和含大奶奶共同蒙著的遮羞布。

人,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徐世卿見姜采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心中竟莫名有幾分緊張。她身材窈窕,如弱柳扶風一般,可目光中卻偏偏露出剛勁之色。這樣的神態有些熟悉,顧昭明艷的面容在眼前晃了晃,他更覺心慌,耳邊竟能聽見自己頻率漸漸快起來的心跳聲。

姜采在徐世卿身前五步之遙頓住腳步,福了福身。唇角微微勾起,“不知侯爺是恰巧路過此處,還是有意在等我。”

耿媽媽聽了這話,心如擂鼓。恨不能捂住姜采的嘴巴,這大庭廣眾的說出這樣的話,不是自毀清譽嗎?

徐世卿也頗為意外,眉頭禁不住上揚。“姑娘此話何意?”

姜采仍舊帶著幾分客氣的微笑,直視徐世卿的眼睛。“明人不說暗話,侯爺該知我素喜坦蕩之人。”

徐世卿有些恍惚,從前他與顧昭吵架時,她也常說這句話。“世卿,你該知道我素喜坦蕩之人。你想要高官厚祿,為何要隱瞞?又為何在失敗后,不敢直視自己心中欲望,反將罪責怪到別人身上。只要你說,你想要,我便會幫你。你不該騙我。”

眼前的姜采和記憶中的顧昭似乎融為一體,徐世卿愣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姜采。

此時周邊已經圍來不少瞧熱鬧的人,有人驚嘆于姜采的美貌、徐世卿的倜儻,更多的人則是覺得大開眼界。怎么會有姑娘膽子這么大,公然與外男見面,還說出這樣的話。

耿媽媽覺得如芒在背,又不好深說姜采。碧絲和碧柳趕過來,兩人夾著方才被徐世卿救下的孩子和他的母親。

徐世卿臉色大變。

姜采神色平靜,看著他的目光一點一點漫開,少了許多威懾。“侯爺既然能知道我幾時幾刻出現在這條街,又能以突發事故為由將我攔下,怕是下了不少功夫。您現在該是有些為難吧。”姜采一面說著,一面掃了一眼神情局促的母子。“人證在此,侯爺不得不承認。可若是承認了,便會牽連出將我形成告知于您的人。侯爺此刻怕是有些為難吧。”

到底是朝堂混跡多年的人,他不過是先前小瞧了姜采,卻未見得沒有應變能力。徐世卿呵呵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絕情不與徐某見面,徐某便只能出此下策。”

此話一出,圍觀群眾沸騰起來。幾時能瞧見這么勁爆的場面,更何況對方是高門貴女和新貴侯爺啊!

耿媽媽的額頭已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碧絲和碧柳均是一臉憤然。

姜采還是不慌不忙,“君子坦蕩,侯爺已出下策恐怕是罔稱君子。我雖不才,卻不敢有辱家門。還請侯爺自重!”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圍觀眾人一陣唏噓。原本以為是才子佳人一段佳話,卻不想原是流氓糾纏小姐,惹人生厭。眾人看徐世卿的目光有些微妙。更有人輕嗤出聲,“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評價十分準確。姜采將目光投向人群,私是有贊賞之意。

徐世卿臉上發燒,甚覺屈辱。“姑娘這般對待傾慕者,是否太過無情了?”

“我沒覺得啊,”姜采不以為然。“這世間傾慕者眾,難道我要每個人都照顧到嗎?女子一生只能許一人,我若對每個傾慕者都存著有情,豈不為不貞?我膽子小,不敢做不貞不潔之人,更不敢有辱門楣!”

姜采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徐世卿沒有半分回旋余地。

姜采又福身,行了一禮。“今日冒犯侯爺,還望侯爺海涵。日后還請侯爺不要在打探我的行蹤。畢竟您與家父和家兄仍要同朝為官,京城不大,莫要太過尷尬。”

說完便轉身走了。

耿媽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聽到這最后一句話,卻是覺得甚為暢快。忍不住贊道,“姑娘的膽識和機智真是讓老奴欽佩至極。”

其實姜采的辦法并不高明,在眾人面前撕了徐世卿的面具,若非對他十分了解,知道他到底還有維護君子形象不敢亂來,否則將損的也是自己的清譽。她也不過是仗著這里是登州,若在京城,她是萬萬不敢的。

說方才一戰不緊張,那是騙人。姜采的手微微有些抖,長舒了一口氣。“媽媽,我自幼沒有母親。常受人挾制,父親和兄長雖然愛護,可您也知道內宅之事并非男人能懂的。許多時候,遇到困難,我都要自己挺起胸膛來替自己做主。我哪里有什么膽識,又哪里機智,一切不過是迫不得已而已。”

這話說的傷感又無奈,耿媽媽心頭也是一陣酸澀。“人這一輩子吃得苦和享的福都是有定數的,姑娘日后一定會順遂的。”梁奕待她的情誼,嘴巴不說,眼睛卻已流露了。以后一定會對她好的。

姜采垂眸,“但愿吧。”

與徐世卿大戰一番,再見梁奕,甚覺寬慰。梁奕知道,她今日突然要求他唱一出邀請約會的戲碼,必定是有動作。瞧著她面色紅潤,眉目舒展的樣子,便知道必定是首戰告捷了。再一打聽碧柳,便將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知道了個詳盡。

一面為她斟酒,一面笑道,“表妹這般生猛,日后可叫做夫婿的如何?”

姜采抬眸瞧他,“自當需更生猛的相配了。”

梁奕斟酒的手一頓,比她還要生猛,怕是必須要位高權重了。他眼神漸漸暗淡下來。

姜采并未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只道,“但凡強悍的女人,皆因少了許多庇護,又多了許多磨難。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若能柔柔弱弱萬事不操心,仍能活的舒坦,誰需要處處咬著牙?我是公府嫡女出身,日后自是要給人做夫人的。若沒些手段能耐,守不住家宅。在危難之際,不能與夫婿風雨同舟,又如何擔待的起夫人二字?一個府不僅僅是要男人撐起,更需要女人的輔佐。孩子能健康成長,有所作為,不僅僅需要父親開疆擴土,更需要母親保駕護航。我希望自己在能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能保護好家。所以我不能懦弱,也必須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