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府嫡女

第一百三十四章 翻臉(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翻臉(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翻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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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將目光移到耿媽媽身上,寒光逼人,冷哼道,“有沒有好處,難道不是我說的算嗎?”

對于梁老太太到底礙著她的長輩身份,姜采不可能與她針鋒相對。可對于耿媽媽,想尊重她是姜采給梁老太太薄面,不尊重她也無可厚非。

耿媽媽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姑娘,一時哽住,不知如何接話。

老太太也愣住,為什么姜采身上會有久居高位者的威懾力。便是她也會覺得,有些心虛。

李姨媽雖然很想為兒子討公道,可事情鬧到現在,她似乎有所頓悟。自己仿佛是因為被含大奶奶抓住了脾氣故意挑撥,沖動之下做了錯事,而姜采卻是早有準備再請君入甕。這死丫頭的心機,真深。

她很悔恨,左右權衡之下,決定還是要維護梁家。于是便出言勸道,“采姐兒,今日都是姨媽錯怪了你。只要不是你,姨媽心里就舒坦多了。是誰咱們也不必追究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罷。畢竟流言蜚語也傳揚不了多久,過不了幾日又會被新的傳聞所替代。你回了京城,自然也無人提在登州的事情了。與你不過是這幾日受了些委屈,卻并沒有什么大的傷害。”一面說著,一面去拍姜采的后背以示安撫,“好孩子,消消氣,算了吧,算了吧。”

“我為什么要算了?”姜采挑眉,側了側身子躲避開李姨媽的手。“毀我清譽,威脅我,我為什么要算了?外祖母和姨母在怕什么?”

李姨媽沒見過這么執拗一根筋的孩子,一時語塞不知該怎么說。

老太太心里被心虛壓制的怒火又燃了起來。強硬道,“我們有什么好怕的?若不算了,你想如何?那封信我瞧不出是誰的筆跡,若是追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你若有確鑿的證據能夠指認誰,便指認吧。可我話也說在前頭,太較真的姑娘,沒有一個婆家會喜歡!就算是這件事查出了真相,你的閨譽也不見得會好。外祖母是疼你,方才將這些利弊與你講清楚。”

姜采知道,在來登州之前,姜老太太是與梁老太太通過信的。因為姜府動蕩,老太太有些托孤的心態。梁老太太大概是覺得,姜采除了下嫁梁奕再無別的出路了罷。原本這是一門好親事,對內似乎是疼惜外孫女娶進家門來好好照顧,對外結了一府高門十分榮耀,梁大舅更能因此得到助力,進入權利中樞輕而易舉。這件事對于梁府萬般好處無一害,既得了美名又得了利益。

可誰也想不到,可以任意揉圓搓扁的姜采暴起了。老太太開始是心疼她的,可在利益面前,那點可憐的親情便蕩然無存了。她怒目圓瞪,看著姜采,似乎想用目光震懾住她。

可真對不起了,姜采一生未怕過任何人的威脅和恐嚇。如今即便是孤身一人面對一府攻擊,她也不怕。她側目看了一眼碧柳,見碧柳輕輕點頭,心里便更加堅定起來。轉頭看向梁老太太,說道,“祖母以為,一個與剛剛失去妻子的侯爺傳出有私情,又喜歡信口胡言造謠生事的姑娘,會有人家愿意娶嗎?橫豎都是拼上了我這閨譽,我為何不讓自己心中痛快一些?忍著委屈,又要毀著清譽,能為我換來什么?外祖母要給我很大的好處嗎?”

梁老太太見姜采說的如此直白,自己也不含糊,便道,“我自會親自向你祖母提親,為奕哥兒聘娶你。便是奕哥兒不愿,還有你姨媽家的恒哥兒,李老太太必定也很想與姜府結親的。”

這話說的真傷人啊,好像姜采是嫁不出去的可憐蟲,要他們同情,甚至挑揀。

碧柳氣的漲紅了雙眼,要開口嗆她幾句,卻比一旁的碧絲攔住了。碧絲輕輕搖搖頭,“你別插言,姑娘早就安排好了,莫要壞了姑娘的事。”

碧柳氣的跺腳,“真是個狼窩!沒見過怎么不要顏面的人!”

世人在利益面前,多半是置臉面于不顧的。臉這種東西,丟的越多越不在乎。

姜采看著梁老太太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心里冷哼。“多謝外祖母抬愛了,可采兒可不敢耽誤了三表哥更不敢耽誤李家表哥。”

“婚姻大事需要門當戶對,更需要兩情相悅。祖母,您這樣草率的定了小輩的婚事,孫兒有些寒心吶。”在外聽了半天壁腳的梁奕,單手掀了簾子進門。口氣中,沒有責怪和怒氣,反倒是輕松的挪揄。

梁老太太臉上一陣紅白交加,“你……你怎么來了?”

“孫兒今日去郡王府吃了杯茶,正巧同世子談到了采兒表妹,急著想回來問一問我表妹,是何時與世子相識的。”梁奕側目看向姜采,仍舊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可目光深處卻有一絲暗流涌動。

登州地界,只有一位郡王,平陽郡王的世子,姜采并不相識。她十分迷茫的搖搖頭,“我并不認得他。”

“所以說,長的好看的姑娘活的異常艱辛。女人要嫉妒陷害,男人又傾慕相爭。”梁奕嘆了一口氣,在梁老太太身邊坐下,將屋內眾人掃了一遍。“怎么?祖母,您是在處理什么要事?為何大家都面色凝重的?”梁老太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梁奕也本未想聽她回答,瞧了瞧姜采手中的信箋,問道,“這是什么?”

姜采將信箋遞給梁奕,梁老太太臉色大變,要上前來奪。梁奕卻一目十行看了個清楚,“何人這般惡毒?祖母,你得給采姐兒做主!”

梁老太太目露尷尬之色,一旁的李姨媽道,“不過是些沒用的事,如何做主?還是按下的好。橫豎采兒也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沒有傷害嗎?”梁奕挑了挑眉毛,有些諷刺,“滿登州府都在拿姜家二姑娘和寧遠侯的密事做談資,更有茶館酒肆將其編成故事講來供人消遣。一個姑娘還未出嫁,便被人毀損清譽至此,是沒有傷害?祖母更是因她清譽有損,而不經姜府同意想要隨意將她婚配,這是沒有傷害?”

李姨媽和梁老太太同時沉默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