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長面包的樹分類:
趙紅軍從工作組回到家剛好看到受傷的小七,身上傷疤無數的他,看著小七臉上的傷口卻心疼的不行。小七除了剛開始哭了幾聲,傷疤還沒好就忘記痛,依然和平日一樣撒開腳丫跑。
趙紅軍加班加點忙完工作組的任務,在家休息一天又去單位報道,這次還給他升了一級,也算是對上次培訓和這次加班加點給的獎勵。按理來說去京城培訓回來升職機會就很大,拖到從工作組出來已經算晚,好在趙紅軍并不是那種為了升官發財才認真做事的人。
趙紅軍回到單位之后,單位上的人對他更熱情,這是明顯領導要提撥他的節奏,按他的年紀算也不大,誰也說不好能走到哪一步,都愿意與他交好。趙紅軍還是和之前一樣寵辱不驚,對誰的態度都沒有變化,卻讓人更看好他的未來。
秋去冬來,又到一年下雪的季節,小七又被關在家里他出門。林曉玲已經凍的不愿意出門,每次去上課都裹上軍大衣才肯出門,腳上穿的也是牛皮做的皮靴子。教室里也冷,手被凍僵之后寫字都不流暢,林曉玲只能每次上課前都打一杯開水帶去教室,一路上都用水杯暖手,讓手指不致于被凍僵。
有些偷懶的學生也會偷偷逃掉這種選修課,這種天氣林曉玲一般都不會點名,這種天氣還能堅持出來上課,這才是真正的喜歡。學校里其他老師也都一樣不會管太嚴,沒有暖氣的南方,冬天濕冷難受,很多同學沒法上課也正常,遇上這種天氣,感冒生病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林曉玲和趙紅軍沒事,但是小七卻感冒了,劉媽因為要出門買菜也受了涼開始感冒。小七感冒之后不停的咳嗽,晚上睡覺睡不好,白天吃飯也吃不香。林曉玲不是每天都有課要上,為了照顧小七,她把她的課盡量都和其他老師換了,湊在一起,這樣她可以和趙紅軍輪流照顧小七。劉媽因為感冒,暫時也和小七隔離開,不讓小七再交叉感染。
小七一開始只是輕微流鼻涕,慢慢的才開始咳嗽,林曉玲這個時候才重視起來,帶著小七上醫院。被醫生交待一堆注意事項,又開了藥之后,林曉玲才帶著小七從兒科門診出來。
劉媽的感冒也不輕,林曉玲干脆給她放假讓她休息,小七就由她自己來帶,趙紅軍下班后再接手,倆人輪流來。小七因為嗓子發炎,吃東西也沒有味口,林曉玲只能想辦法做一點小七喜歡吃的清淡食物,只求他能多吃一口,快點好起來。
吃過藥之后小七倒是能安靜的睡上半天,但是醒來還是咳嗽,感冒和咳嗽一直不見好轉。吃飯也是問題,平時再喜歡吃的東西,能吃下二分之一就算不錯,林曉玲和趙紅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抱去醫院,醫生也沒有辦法解釋,只能安慰他們說感冒都是有這樣一個過程,等幾天自然就會好,多喝水排毒。
林曉玲怕小七咳壞嗓子,在吃了兩天的藥還不見好轉之后,托林建業找了個老中醫,抱上小七去看中醫。醫生是林建業介紹的,一把年紀頭發都白頭,但是看上去就能讓人放心。
老中醫看了之后也說沒有什么大問題,和西醫說話差不多,林曉玲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中醫也不能馬上解決問題,但是老中醫卻說小七吃飯不香的問題可以解決,在按摩幾個穴道之后,小七精神有明顯好轉。林曉玲看著幾天就瘦了一圈的小七露出笑臉,心情也變好很多。醫生見按摩有效果,還想給小七針炙,可惜小家伙死活不配合,見到醫生拿出來的銀針就大哭。
林曉玲為難的看著醫生,只能表達感謝之情,但是繼續針炙的事只能放棄。老中醫反倒安慰林曉玲,說是不針炙也不影響,只是想減輕小七的癥狀,他不配合也就只能算了,只是會好的慢一點。
林曉玲一個人抱著小七來回,等順利回到家中,她里面的秋衣都被汗濕透,怕感冒又得洗澡換衣。小七的精神好一些,還主動想找吃東西。林曉玲最后不敢給生病的小七吃太油膩的東西,煮了一點面條給小七,又在煤爐上熬了一小鍋白粥,以備不時之需。
小七吃了小半碗面條,吃過藥之后安靜的躺在林曉玲懷里睡覺。林曉玲想把他放床上自己睡,但是剛有點動作就被他緊緊抓住衣服,無奈之下只能抱著小七,母子倆一起睡覺。
生病的小七特別依賴人,林曉玲只能寸步不離的守著,等趙紅軍下班回來才能換班。夫妻倆輪流守候,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小七的精神明顯有好轉,昨天晚上的咳嗽也少了很多,早上起床鼻涕也沒有再流出來。林曉玲看著小七把一碗面條吃完,恢復到生病之前的飯量,才松了一口氣。小七能吃東西,這病也就好的差不多。
趙紅軍也松口氣,他這周已經請過一天假,小七要再不好又得請假,林曉玲課再少也要去上,不能耽誤學生的功課。小七的咳嗽和感冒都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偶爾還會咳嗽一聲,但是小七整個人卻精神很多,不像之前明顯一幅無精打彩的樣子。
林曉玲連著上了半天課,回到家才發現嗓子都啞了,她只當用嗓過度,也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過一晚上,早上起床她就發現不對勁,嗓子變成破嗓子,說話都說不出來,聲音更是難聽的像公鴨嗓子一樣。
“你怎么啦?”趙紅軍穿好衣服注意到林曉玲怪異的表現。
林曉玲摸了摸額頭,又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話:“我好像感冒了,你給小七穿衣服,讓劉媽帶他,別才好又被我傳染。”
“你沒事吧!”趙紅軍聽林曉玲說話的聲音就不對,他伸出手朝林曉玲額頭上摸了摸,沒發現發燒也是松口氣,至少還不算太嚴重。
“你躺下來休息,家里的事和小七都交給劉媽。”趙紅軍這個時候也慶幸劉媽的感冒已經完全好啦!
“嗯,那我先睡會,你去上班吧!”
“好,好好養病,別操心,我今晚不加班,會早點回來!”
小七被劉媽抱著玩,見不到林曉玲他也四處找,看到林曉玲平時穿的衣服都會喊“媽媽”,然后看著劉媽不說話,意思是問媽媽去哪兒。
劉媽抱著小七到床邊看了一眼躺床上的林曉玲,然后又給他說媽媽生病了,要打針吃藥,現在要在床上休息病才會好。小七聽到打針身體直往劉媽懷里躲,之前他生病也有打針,這是他現在最怕的事,聽到林曉玲也要打針,他也不再求著一定林曉玲帶。
林曉玲生病之后,在家里都戴著個口罩,就怕把感冒傳給小七,不說親小七連抱都不敢抱。每天晚上哄孩子的傷務就由趙紅軍接手,聽趙紅軍給他講《格林音話》,他聽到不對的地方還會“啊啊”提醒趙紅軍。
趙紅軍抱著小七玩,給他做木頭小槍,陪他玩積木,還把他舉高高,甚至還給他講軍人的故事。小七理解不了什么是軍人什么是保家衛國,但是對于英雄的故事卻很喜歡,講故事的也很喜歡那些打打殺殺,相比之下灰姑娘之類的童話故事完全不讓能他興奮,而講一個齊天大圣這類的故事,他聽著聽著還能比劃起來。
林曉玲躺了半天感冒不僅沒有好一點,情況還更嚴重,大姨媽又突然造訪。嗓子失聲后,嚇得她馬上跑去醫院持急診,醫生檢查了喉嚨又量了體溫,沒有發燒只是發炎的癥狀,打針也不能也上好,給她開了點藥讓她回來多休息多喝水,少勞累。
風里來,雪里去,林曉玲從醫院回到家里,本來只是有此嚴重的感冒直接變得更嚴重,回到家她煮了一大鍋老姜紅糖水,家里人人有份,連小七都被逼著喝了一小杯。
喝完姜糖水,林曉曉被辣出一身汗,她硬撐著洗澡換衣,收拾好才躺下來繼續休息,晚飯都沒吃直接睡著。一晚上,她不停咳嗽,嗓子發癢,不咳出來就不舒服,咳出來又怕吵著趙紅軍,結果翻來復去一晚上沒睡好。
早上起床上廁所,然后她發現來的月經居然是一塊塊,像豆腐塊一樣,她嚇的不行,又跑去醫院掛號看病,連小七都顧不上看一眼。小七一開始也在家里找她,但是趙紅軍抱著哄好后,暫時倒是忘記要找媽媽。
婦科醫生聽了林曉玲的問題,告訴她是受寒引起的,還怪她大驚小怪,這么點小毛病還跑來掛號看病,真是看病不要錢,才一天到晚往醫院跑。林曉玲聽了這話倒是認真反省,是不是真的是因為看病不要錢才會芝麻綠豆點的事也會往醫院跑。單位雖然報銷醫藥費,可是也沒有誰喜歡上醫院,她這幾年難得請一次病假休息,又不是那種沒事還要跑來醫院住幾天占便宜的人。
這次醫生更省事,連藥都沒給她開,只讓她注意保暖,不要再受寒,下次自然就會好。
林曉玲走出醫院大門,把身上的軍大衣裹的密不透風,這件衣服雖然不好看,可是卻比她買的呢子大衣更暖和。天空中還要飄著雪花,從最開始的鵝毛大雪變成現在零星散落在地的小雪花,還間雜著雪珠子。林曉玲戴著手套撐著傘一路往家里走,天氣不好公車車也難等,路面上小汽車少的可憐,即使有一輛也是慢慢悠悠的小心駕駛,更不用路上的行人,學校都停課,除了管不住的孩子跑出來玩雪,幾乎沒有什么行人。過了上班的點,工廠的要人早已經開始工作,筆直的馬路上就她一個人,從頭走到尾都沒有其他人。
林曉玲回到家先把笨重的軍大衣脫掉,換上短款棉襖,再把口罩取下來,她的嗓子已經在好轉,感冒的癥狀也在減輕,不再像昨天眼淚鼻涕一起流。小七和劉媽在烤火爐邊玩耍,林曉玲站得遠遠和小七說了幾句話安撫他,把他哄好之后再坐下休息。她不敢再在床上躺著,躺多了身體也難受。
一個星期之后林曉玲的感冒才算完全好,她也終于能親小七,抱小七,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小七陪他玩。小七這幾天已經習慣趙紅軍帶他玩,見到林曉玲雖然也很開心,但是并不像之前必須要媽媽陪著才能安心玩耍。“媽媽!拼!”小七看了一眼林曉玲才叫人。
林曉玲想像中的小七激動撲向她的場景根本沒有,什么都沒有發生,小七淡定的看她一眼,繼續拼他的玩具。就好像林曉玲生病是昨天的事,并沒有生病一個星期一樣,讓林曉玲好不心酸。
小七見林曉玲不幫他拼,自己動手把積木塞到林曉玲手里,讓她幫忙蓋房子。林曉玲被小七拉扯著打起精神幫他搭房子,這是小七和趙紅軍新學習到的技能,之前他玩積木都是亂堆,沒有條理性。現在雖然還是不好看,但是至少知道大塊的積木要放在最下現,小的輕的才能讓上面,看來這一個星期父子倆相處的還不錯。
病好之后林曉玲不只陪小七玩,還要去學校銷假,調休的課也要給學生們補上,還有拖欠的稿欠也要趕出來。這一堆的事她忙的團團轉,休息時間都不夠,只能擠壓睡眠時間。趙紅軍擔心她的身體,逼著她每天十點半之前一定要睡覺,每天晚上拿著手表盯著她,到點就給她關睡覺,讓她想再工作一會都不行,只能老實上床睡覺。
趙紅軍對她這種拼命工作的態度很不贊同,倆人的收入也不低,家里又只有一個孩子,他不止一次讓她不要這么拼命工作,那些稿紙不寫完全沒問題,少一份收入并不會對他們的生活有什么影響,但是林曉玲卻不聽勸。
林曉玲也很委屈,她想多賺點錢也是想生活的更好,家里的這點錢雖然不少,但是想去投資卻又不夠看,雖然她知道這也是杯水車薪,可是在市場經濟還沒有完全放開的情況下,她和趙紅軍除非不要工作,不然倆人除了一份死工資,也沒有其他經濟來源,寫稿是她暫時想到的唯一正當合法又不會對趙紅軍的工作又影響的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