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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亡書名:
李如蘭的腦回路本身就跟尋常人不一樣,又有尤氏和蔡氏合起伙兒來在她耳朵邊兒吹風,她就認定了導致她們美好生活變的問題重重的罪魁禍首,就是林懷義一家。
心里的怒火有了發泄的對象,李如蘭就越想越氣、越氣越罵,足足罵了大半天,剛歇會兒,竟然見自家寶貝孫子明渲哭著進來了,明渲哭著說林福兒找了幫手。
反了天了,竟然找外人來欺負自家寶貝孫子?誰給她的膽子?
李如蘭氣的破口大罵,與此同時,尤氏站在正屋門口,在李如蘭的怒罵聲中,磕著瓜子兒,滿臉嘲諷的看著蘇桃花。
聽到李如蘭的叫罵,蘇桃花深呼一口氣,大聲喊道:“大嫂說話要憑良心,懷義他怎么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事?懷義這些年來一直任勞任怨,他一句怨言都沒有,他就是記著大哥大嫂的養育之恩。可是大嫂啊!再大的恩情,你們也不能把懷義的赤誠之心踩在腳下踐踏。”
“大嫂啊!你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不管怎么不把懷義和我放在眼里,我們都不說啥,可你們怎么能狠的下心對待福兒和祿兒?福兒才五歲,祿兒才兩歲啊!”
蘇桃花記著女兒的叮囑,激怒李如蘭他們,蘇桃花本想提些糟心的往事兒,沒想到一張嘴,心中千言萬語滿腔訴不盡的委屈,因為傷了心,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大嫂,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和懷義找去后山亂葬崗的時候,福兒正被豺狼圍著,福兒才五歲,她還只是個孩子,你能想象她當時的心情嗎?她該有多害怕?……”提起這個,蘇桃花捶著胸口泣不成聲。
“大嫂啊!福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么那么狠心?那么狠心啊!”蘇桃花哭的滿臉眼淚,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悲傷,就連林福兒這心有成算的,也忍不住眼眶發紅。
“呼”蘇桃花一聲聲哭下去,長長的回了一口氣,抹掉眼淚,決然的瞪著正屋說道:“你們不給活路,好,我們分出去單過,分家的時候,連一口吃的都沒有,我們也不說啥,可是都已經分家了,為啥還要來翻我的屋子?”
“哎喲,了不得了,二嬸這是要干啥?興師問罪嗎?”尤氏沒想到蘇桃花會突然發難,見她聲淚俱下,鬧的尤氏老半天沒回過神:“二嬸,怎么說,二叔也是爹娘養大的,怎么著?把二叔養大還養出罪過了?二叔還沒說啥,你在這里瞎得得什么?”
尤氏也有些惱火,原本正院的東廂兩廂兩座房,他們和老二各占一邊,誰也不挨著誰,就算自家男人有花花腸子,也怪不得對面西廂里頭去。
現在好了,就因為二叔分家要房子,老二一家跑來跟他們擠東廂。
把蔡氏那個狐貍精放在自家男人眼目前,讓她怎么安心?
關鍵是東廂統共才兩間房,老大兩口子膝下三個兒女,老二那邊也有兩個孩子,加在一起統共有九個人,九個人全擠在東廂里頭,今天把家具搬進去,屋子被塞的滿滿當當,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往后這日子可怎么過?
門挨著門,只隔著一堵墻,就是晚上想做點啥健康的運動,也不能像以前那么放開手腳了。
想起早起蔡氏橫挑眉毛豎挑眼的樣子,尤氏就來氣。
蔡氏那樣子分明就是欲求不滿,這要是往后見天給蔡氏墻角聽,時間久了,蔡氏和自家男人勾搭在一起了怎么辦?
就自家男人那樣,尤氏幾乎可以斷定,只要蔡氏一個媚眼,肯定撲上去。
該死的,蔡氏該死,二嬸一家更該死,好端端的鬧什么分家爭房子?
今天一早因為種地的事,被李如蘭罵的跟孫子似的,尤氏心里憋著氣,正愁沒處發泄,蘇桃花撞了上來,尤氏想也不想就兌了回去。
“你給我閉嘴!我跟大嫂說話,你作為晚輩有什么資格隨便插話進來?”蘇桃花低吼道,以前礙于自家男人對大哥的情分,蘇桃花跟著忍氣吞聲,總想著人心換人心,日久見人心,就算大哥大嫂的心是石頭做的,也總有捂暖的時候。
可是她錯了,錯的離譜。
福兒說的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如蘭的性子形成快五十年了,怎么可能改的掉?
“蘇桃花,你這個賤人!反了天了。”隨著李若蘭的怒罵聲,李如蘭在蔡氏的攙扶下,從正屋里走了出來。
李如蘭人還沒出來,遠遠的就將手里的拐棍砸向院子里的宋雨花,隨之繼續大罵:“你這個賤人,挑事兒精,都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你在懷義耳朵邊上躥騰,懷義怎么能變的六親不認?都是你,你這個賤人,你怎么不去死?”
林福兒拉著林祿兒的手,站在西廂門口,看到李如蘭走路靠攙,心中暗松了口氣。幸虧李如蘭摔傷了腰,行動不利索,要不然就李如蘭的脾氣,恐怕已經沖上來廝打蘇桃花了。再有尤氏和蔡氏幫忙,自家娘根本招架不住。
“大嫂說話要憑良心,就你們做的那些事兒,長眼睛的都看著,用得著我挑撥嗎?六親不認,呵,大嫂你說反了吧!我看真正六親不認的,是你們。”蘇桃花神情激憤,說話時渾身都在發抖。
“好你個蘇桃花,竟然教訓起我來了。”李如蘭被蘇桃花的話噎的氣不順,抖著手、指著蘇桃花說道。
“懷義、懷義啊!你快出來,快出來休了這個賤人!長嫂如母,她都騎在我這個長嫂頭上來了,懷義啊!你必須給大嫂一個說法,要么必須休了這個賤人。”李如蘭指完了蘇桃花,抬眼沖西廂喊道。
“不用叫懷義。”蘇桃花迎上李如蘭說道:“大嫂,你要怎么辦,你說!只要不是讓我們一家四口去投湖、懸梁、自殺謝養育恩,你說什么我都聽、我們都聽成嗎?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給條生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