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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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升這兒一開口,是不忍心見她手足無措的樣兒,可沒想著要放過她。解了扣兒也只不動,手就放在她腰上,表情依然不變。
苗不想紅著臉,顫巍巍把他軍褲扯開,小韓同志已經不容忽視地整裝待發。她嗔一眼他,明明他也想,又偏偏不動,玩兒她呢…
可她心里虛,哪里敵得過韓少這“浩然正氣”,這一眼嗔得只見羞艷,哪里有什么殺傷?瞧她不情愿喏,到底摟著韓少的脖子,腿根兒曉得找位置蹭,又騰出一只手去撫弄…
嫩嫩的小手,帶著羞的小臉,穿著他襯衫的小心肝…
努力啊寶貝,韓少默念,可得對準了。
真是磨人的小東西。韓少心里加了一句。
苗不想這臨門一腳就是不敢,磨蹭半天,把韓東升臉上都滲了細汗。她羞慘了,一頭扎進韓少懷里,“不行不行嘛…”她蹭著,“還是你…嗯…”
韓少也只能“如她所愿”,一挺勁腰,放馬馳騁。這一下來的太激烈,那襯衫滑落,韓東升捧著她的腰,太狠。
陽光正好,透過客廳的窗,一地的曖昧。
她的聲音在光影里斷斷續續,時高時低。
身下的男人英挺得過分,霸道得犯規。
她的人整個后仰,腰軟得不可思議。
“我來,我見,我征服。”
韓東升輕輕啜了口氣。就這樣挺身抱著她,站了起來。
凱撒大帝攻入小亞細亞,在戰馬踏過的血肉里,用這三個詞報捷。而等著他的女人啊,正是那美艷而無情的克里奧巴特拉,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埃及艷后”。
這些陳年舊事啊,在這個午后飛散。
苗不想在韓少懷里,有點兒暈乎乎的。韓東升撫著她的背,臉上帶著一種微妙的神色,很親近。
氣氛正好,此時不開口更待何時。
“韓東升…那個…”她嬌得不成樣子,小臉紅撲撲的,有一種余韻,很惹人。“有個事兒,要跟你說撒…”
“嗯,”韓東升抱著她,幽幽開口。
“我…那個,以前惹了點事兒…就,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有些人…我怕他們對你…”
看她這語焉不詳的,韓東升一抬她的下巴,“什么事兒?是不是以前招的人?嗯?”
被戳中下懷,這嬌包包嚶的一聲,磨磨蹭蹭。
“小東西,”韓東升摟緊了,“我沒那么小氣吧。”當然了,也不見得在這件事上很大方就對了。
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蓋茨比》里寫道,如果打算愛一個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為了他,放棄如上帝般自由的心靈,從此心甘情愿有了羈絆。
苗不想呢?傻乎乎地報了她那群嫡系的名字,特別指出——“萬蘭州,嗯,你要小心他。”想起萬蘭州,她不知道為何就是有點兒,沒把握。
怎么說呢,萬蘭州是多么漂亮的一個孩子,她覺得用“漂亮”形容男孩子不太好,可是除了這個詞,其他的又不見得很恰當。
萬蘭州和她同歲,論月份比她還小一點兒。她二年級的時候他爸爸調到南軍區,聽說現在萬伯伯在沈陽。
和那個健壯而微胖的父親不同,萬蘭州長得娟秀而精致。因為太討厭別人把他當成女孩子,他的頭發永遠都是剃的短短的,可以看到泛青的頭皮。
即使這樣,也無損他出眾的容貌,反而有一種極為妖艷的美感——當然是在他長大了一些。
萬蘭州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對她似乎一直介于反感與喜歡之間。是一個特別矛盾的人。
他對鄭陽他們也一直是一種疏遠的態度,但隨著年紀漸長而又有所緩和。因為極度在意別人的“以貌取人”,他是這群孩子里最早去練自由搏擊的,打架特別狠。
有一回據說把一個對他意圖不軌的混混從樓上推了下去。
這些事情萬蘭州也不和她說,但是班上總有各種各樣的傳言。
從小到大,萬蘭州都和她一個班,都坐的同桌。即使他比她高一個頭了,還是和她坐在一塊兒。
苗不想總覺得,她在整個高中年代都沒有收到過其他男生的小紙條,這里頭肯定有萬蘭州的手筆。
她數學不算太好,理科有點吃力——當然是相對的,事實上,她一直在重點班里,上一本還是可以的。文理分班的時候,她選的文科,但最后卻去了理科班,又繼續和萬蘭州同桌。
她氣呼呼的去質問他,“是不是你給我改的。”
萬蘭州眼睛眨都不眨的承認了。
“你就給我在理科班,哪里也不許去。”他拉起她的手,“回家。”
她小時候還敢叫萬蘭州“面面”,初中后就不太敢了,她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萬蘭州實在是…有點兒讓她本能的害怕。
這個妖艷的美少年,總有層出不窮的壞主意。
甚至她決意放縱的開始,萬蘭州都不是她的選擇。
她不敢惹。
但萬蘭州實在太聰明,南裕光看她的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了端倪。她永遠忘不了,她半夜醒來發現房間里的萬蘭州,有多驚恐。
那妖異的美少年,問她想不想要南馳。
“你以為和南裕光上床就能刺激他?”他笑了笑,“不,你要和他做,讓他強了你,他才會記著你一輩子。”
她總覺得她隱藏的多好,可她對南馳的心,鄭陽就知道,萬蘭州也知道。
在一個周末萬蘭州把她帶去了郊外的山莊。他刷開門讓她進去,面帶微笑。“我能給你想要的。”他說。
紅了眼的南馳泡在浴缸的冷水里。
她顫抖著,瑟瑟的,得到了南馳。
如登天堂,如下地獄。
南馳吻著她,帶一種久違的熱烈。因為藥力的緣故,他有些粗暴。平復之后卻不允許自責。
第一次如果是被迫,那第二次、第三次又算什么?
南馳…永遠體貼的南馳…固執的南馳。
曾經他對她說,“我老了,太老了。已不能給你什么。”他說,“我會比你早死太多年。”
可熱戀中的少女,怎么會在意這樣的事呢?
南馳吻著她的眼睛,“我大著你快三十歲。”
她嘟著嘴,“二十五。”事實上,四十出頭的南馳,比他任何時候都要迷人,舉手投足都是凝醉的精髓,甚至連眼角都幾乎沒有細紋,軍裝下的身材依然筆挺,腰身依舊有力。
他像個父親,也像情人。
他成熟的寵愛深深吸引著少女,開啟了她作為一個女人去愛他的念頭。可她還不懂,愛情,不是小說里的柔情蜜意。
她少女的真情也讓南馳沉淪,只是他太克制罷了。
所以當他發現無法挽回的時候,只能決意給她所有的。也許有一天她發現他老了,不愛他了,她就會離開吧。但只要她愿意,他就寵著她。
少女的長發披散到腰間,白皙的皮膚益發惹眼。
她去咬南馳的脖子。
南馳按著她的手笑了,“小丫頭…別鬧。”
南馳永遠用一種近乎無奈的包容對她,這一點鄭陽也是一樣的,可南馳…本是個多么瀟灑的人。
南馳和她的愛是奇異的,帶著種種刺激——他甚至會帶著她去跳傘,去野營,去打獵,當她被嚇壞了,他又會在篝火旁給她唱歌。
他對她糟心的情事也抱著一種超然的態度,只告訴她一要注意身體,二不要耽誤學習。
“我喜歡你,”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下來,“我有你就…”
“傻孩子,”南馳說,“你對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不是的。只要你高興,高興知道嗎?”他親了親她,“我的寶貝想和誰在一起,都行。”——這樣即使他不在,她也不會太寂寞。
南馳真是一個怪人。
他居然和她的那些部隊達成了某種心照不宣的共識。
他知道不會永久的擁有她,只是在她需要一個成熟的情人的時候,扮演這個角色。
他甚至沒有追究萬蘭州。
而萬蘭州呢,似乎是篤定了南馳對她的態度,表現如常。
她正暗自慶幸,卻被萬蘭州帶到了一個公園。
那會兒管的還不嚴,萬蘭州開了一輛軍牌的沃爾沃,拉著她就走。“萬蘭州!”她還有些膽怯,“你要帶我去哪兒?”
“森林公園那兒開了個摩天輪。想不想去坐?”萬蘭州的唇,說話的時候都是風景,他語調帶著一種煙腔——他好像也并不抽煙,大約是剛過變聲期,聽著是一種和年齡不大符合的啞然。
他總能一句話對得她無話可說。不過她也不在意,真把她惹急了,大不了就是不理他。反正似乎到最后都是萬蘭州找她說話,“不著痕跡”地哄了她,她又不記仇的,不知不覺就氣消了。
她這樣一個愛做夢,愛浪漫的少女,自然是喜歡這些東西的。苗不想透過玻璃看燈光,萬蘭州就從后面抱住了她。
“脫衣服。”他說。一貫的語氣。
“什么?”她沒反應過來,萬蘭州已經吻上了她。
萬蘭州咬得她有些疼,他就像一個帶刺兒的蒼耳,勾著她不放。“別啊…讓人瞧見了…”她想拍開他的手。
“沒有人。”他的話依然簡短而明了。今晚不會有人的,他包了全場。
讓她幾乎承受不了的,萬蘭州的某些地方,和他妖艷秀逸的相貌完全不匹配。
“疼,”她趴在玻璃窗上,聲音帶著一點哭腔。“你起開…”掙扎著要擠開他。
萬蘭州喘了一口氣。
“別亂動…”他幾乎是咬著牙說。
漸漸的,她的哭腔變了調,絢爛的音色和變幻的燈光融合。她的腿再也支撐不住,萬蘭州就抱著她坐在他身上。
摩天輪到了頂點,她看到萬蘭州眼里色彩萬千,他身后的窗外,是華燈初上。
“我要你記得,”萬蘭州暗啞的聲音格外低沉,“只有我能給你。”
給什么呢?她想問,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初嘗那樣的滋味,是有些欲罷不能,可應該也不是她想要的。
在萬蘭州的車上,他依舊糾纏著她。
幽暗里,萬蘭州仿佛不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而是一個貪婪的精怪,他啃噬著她,修長的腿禁錮著她,那喘息間,妖孽橫行。每一次,她身上若出現印記,百分百是他留的,他總是張揚的毫不在乎,也狠得下心弄疼她——南馳不喜歡,鄭陽不舍得,南裕光又太冷…其他的更不敢。她氣他,不理他,可萬蘭州消停了一陣又故態復萌。
“萬蘭州!”她往他身上抓,“你走開…”
好像她和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讓他花樣走開。
他無雙的眉眼深處是熾熱,面上卻淡然。
開學后,他牽著她的手走在校園里,這在禁止早戀的實驗學校簡直是特立獨行的——可沒有人敢管——南裕光和劉亭飛大一,鄭陽大二,王寰直接入伍…
高二2班的那一對,真是實驗中學永遠的話題。
有女孩兒問她,她搖頭搖得幾狠。
“不是不是撒,他要牽我手,我也沒得辦法嘛。”咬死不認。
大家了然,確實是萬蘭州的風格。
可動人的男孩兒和女孩兒啊,本就是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