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心境
44心境
作品:
作者:帥少江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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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不知悔改,仍是想算計她的人,就讓他們都去死吧!
魏芳凝的嘴角,泛出一絲冷笑。
沈太夫人也沒管褚瑜的事,放手讓魏芳凝去處理。
魏芳凝本來打算著,先與她父親說了。
但思來想去,她祖母都沒有說,那顧慮也是對的。
她們對她爹說,與她娘對她爹說,從魏遠志的角度上,卻是不一樣的。
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男人心,卻也最是難以琢磨了。
魏芳凝想她上輩子,和太子將近十年的婚姻。
到最后,也沒能弄明白太子的想法。
她不想本是要幫她娘,最終弄得她爹與娘離心,適得其反,可就不好了。
魏芳凝狠了狠心,決定還是從她娘這邊下手。
她娘是個肉性子,等著讓她娘自己覺悟了,主動說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了。
沈太夫人等了這么些年,也暗示過幾次,都沒有成功。
魏芳凝決定來個單刀直入。
吳媽幾個見魏芳凝回來,面上顯出幾分驚訝來。
依著沈太夫人的脾氣,下午自是要去文昌侯府上的。
而魏芳凝身為苦主,自然也要跟著去。
卻沒想到回來了。
吳媽倒是松了口氣。
當年,她們四個丫頭,是被當成魏遠志的小妾,隨著褚瑜嫁到承平伯府上的。
可是魏遠志沒有那個意思,她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其中倒是有個丫頭膽子大,竟然去勾引魏遠志,結果被打包送回文昌侯府。
沈太夫人派去送丫頭的婆子,那張嘴。
后來吳媽聽起文昌侯府上,舊時的姐妹學。
那婆子簡直沒將韋太夫人給說哭了。
臊得恨不得鉆地縫里去。
再經過沈太夫人將褚瑜的奶娘給打死。
她們這些個丫頭,一個個的全都老實下來。
就像所有沒能爬上主子床的丫頭一樣,配給府上的小廝。
結婚生子,她們再不是當初初入府時,客居的感覺。
她們在承平伯府上,也安下根來。
雖然父母兄弟還在文昌侯府上,但到底自己也有了丈夫、子女,與原來的家,也就疏遠了。
其實并非女生外向。
而是任何人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家之后。
自然便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聽話了。
他們也要為自己的家,自己的子女著想。
男人也是一樣的。
吳媽并不希望沈太夫人去文昌侯府上鬧,主要是考慮到魏芳凝的名聲。
雖然已經不好了,但也不能更不好。
此時首要做的,不是出氣。
而是想著怎么挽回名聲才對。
在吳媽的認識里,女人嫁個如意郎,才是人生最為重要的。
受得一時的委屈,又有什么關系?
吳媽很開心地使喚小丫頭,侍候魏芳凝進屋,端茶倒水。
拿出博山爐,燃的是清遠香。
香氣清幽淡然。
魏芳凝讓吳媽將她的香盒子拿來,梅花格子式的紅漆香格里,每格一味香。
除了清遠,便就是出塵、意合,總之以香氣清幽為主的香。
可惜,魏芳凝現在喜歡恒春香。
吳媽笑說:
“姑娘前兒說要制桂花香。東西老奴已經準備了,姑娘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制香是要工夫。
魏芳凝幾乎都忘了,原來她上輩子,喜歡這樣安靜的東西。
慢慢的將香料子一樣一樣的研成末,每一樣都有嚴格的等份,哪樣多了一點兒,都能影響最終香的效果。
制完并不知道香是否成功。
窨香,也十分的重要。
魏芳凝笑說:
“等改日有空的吧,我現在哪兒有這個心情?心正亂著,就是制也制不出好的來,沒得浪費東西。”
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找回,當姑娘時的那種感覺。
魏芳凝輕嘆,將她的大丫頭綠竹喊了過來。
她將手里的香盒子,遞還給吳媽。
吳媽拿走,放回原處。
屋內香氣清幽,若有似無。
綠竹性子機靈,愛與人閑聊天,由其喜歡八卦。
不像紫菊、紅芍,自矜身份。
不大愛與小丫頭說話。
所以,府上有個什么小道消息,也都是綠竹最先聽說。
綠竹一聽自家姑娘喊她,哪還有不知道魏芳凝目的?
也不用問,進來就要說話。
魏芳凝卻沒讓。
綠竹愛打聽,并沒有什么目的性。
只是出于好玩和探究心。
還是小姑娘時,她愛聽綠竹說這些。
兩個人湊到一起,能一說說半天。
綠竹能從哪個丫頭,看上了誰誰的小廝,到蓬萊仙境里,哪個姨奶奶多吃了個酸棗,是不是魏芳凝又要有小叔叔或小姑姑了。
一樣的事,心境不一樣了。
魏芳凝現在,哪兒還有心情聽這些個?
此時即使綠竹告訴她說,她的某位小姨奶奶又有了,她那快七十的祖父又要當爹。
魏芳凝都能面不改色地點點頭。
不過魏芳凝倒是想起來,她還有個比她小三歲的小姑姑呢。
可惜她祖父只管生,不管養。
而她祖母,只對自己親生的上心。
對于庶出,直接無視。
親爹都不管,她這嫡母哪兒有那么多精力去操這個心?
魏芳凝記得,上輩子,她那小姑姑多老大了,都沒嫁出去。
小姑姑名魏月緋,生母花姨奶奶,今年才二十八歲。
十多年前跟著她祖父的時候,她祖父就已經半百還有余,而花姨奶奶才十五。
以前不覺得,現在一想,魏芳凝就覺得造孽。
也難為她祖母天天罵她祖父。
簡直就是不要臉。
魏芳凝不去想那老流氓,問綠竹:
“你知不知道我娘和我爹回來之后,都干了什么?我娘現在在哪兒?我爹可在無波小筑?貓下羔子,狗下崽子的事就別說了。你應該能猜著我現在關心什么,你都聽到什么了,說給我。”
沒等綠竹說,吳媽先說:
“姑娘怎么變得這樣口無遮攔?什么羔子、崽子的,也是姑娘能說的?下回可不準再說了。”
若是當年的自己,被吳媽這樣說,早就羞紅了臉。
此時魏芳凝也只是笑了笑。
她知書達理,緊守本份,最終不過是落得別人隨便欺負。
十六歲的魏芳凝,早就消失在了,她自己經歷過的流光之中。
她坐在那里,不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