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門庶出

第八章 飯膏

第八章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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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姨娘的信沒到多久,王五爺想要納二房的信也隨著年禮到了京城,陸氏拿了兩封信來來回回看半響,先是去了國公府二房太太張氏那里,妯娌兩個商量了半晌,陸氏回來就出手讓老夫人把自己發往了江洲。

孫姨娘母女還在講著這位新姨娘的事,正房里陸氏卻壓根沒把心思放在這些上,她吩咐伺候王如姝的下人萬不得懈怠,又讓值夜的丫鬟看好了小姐。

還使人把晚間就吩咐做的飯膏拿來,這飯膏還是醫女說的,把米煮得稠了,勺出上浮的米油,等涼了成膏,要喝時就燉熱拿出來,她等看著二女兒喝了大碗,這才放心回房。

王如意歪在陸氏懷里,看著她吩咐丫鬟婆子給王五爺準備被褥茶水樣樣妥帖,再瞧著母親眼角的細紋,眼里不知不覺間有了濕意,陸氏反而笑著摟了她:“如意莫哭,萬事有娘在呢。”

王如意只恨得咬牙切齒。

王五爺剛回正房沒多久就匆匆走了,明眼人一瞧就知他去安慰哪個,對久未見的妻子和病中的嫡女竟是多說一句也沒有,母親出身容貌性情樣樣都有,五房都有十一個孩子了,就這樣竟還是不能滿足自己這個父親,來江洲納了舞女納了通房還不夠,末了竟還想來個并嫡。

陸氏拿眼一掃就知道女兒在想什么,她伸手摸摸王如意頭上的鑲寶石金花簪,這還是她幼時親娘專門給打的:“意姐兒不怕,有娘在,哪個也動不得你們的位置。”

“娘,我不怕,”王如意忍了眼淚,把臉埋進母親溫暖的懷抱,“我就是覺著娘委屈。”

她心里還有別的想法,父親總是嫌弟弟王致遠身體不好,想要個健康活潑的嫡子,她和弟弟是龍鳳胎,要是當日出生時健康的是弟弟而非她,說不定父親也不起并嫡的念頭了。

“說什么傻話呢,有你們四個在,娘不委屈。”

陸氏聽著女兒的貼心話反倒笑了,她是真不覺委屈。初嫁過來時她也許還對王峻茂抱著真心實意,等日子一久看透了這個男人,那起子柔情蜜意也都散的一干二凈,只余個至親至疏夫妻可以說了。

王五爺王峻茂跨進房門,就見燭光下妻賢女孝,其樂融融,心里那股不舒服勁先散了一大半。

他也不是真到了非納二房不可的地步,等那封信發出兩三日便后悔了,可誰知道妻子一接到信就急吼吼趕來,這反倒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剛剛習氏拿袖掩面、一雙美目泫然欲泣,卻言語堅決道是絕不會癡心妄想和大婦爭鋒,還勸他別為了自己和妻子母親作對,更是讓他對陸氏多了幾分厭煩之意。

陸氏見他面色難看,又聞著他身上淡淡脂粉香氣,知道他是去陪那習姨娘,被哄得暈頭轉向才回來,而那香氣估摸著也是這位新姨娘故意讓他粘上的,面上卻半點不露,溫婉地笑了笑。

“老爺回來了。”

王如意這才從母親的懷里出來,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王峻茂沒察覺女兒的疏遠,他有些干巴巴地點頭,在京中時他最疼這個龍鳳胎的小女兒,現在卻不知該說什么,揮揮手就讓王如意退下,王如意心里愈發失望,但還是做足了禮節,才慢慢回房。

陸氏見女兒回去了,笑著給王峻茂遞了盞紅棗湯。

“意姐兒大了很多,”王峻茂拿了紅棗湯就放在桌上,“你們一路辛苦了。”

陸氏笑一笑:“老爺說笑了,這一路也是有下人照應著,哪里稱得上辛苦,反倒是遠哥兒還留在京中,雖有大哥他們照顧,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早知這個,不如讓他跟著來江洲,見見我這個父親也好。”

王峻茂淡淡道,他心中覺著妻子是因為納二房的事急急趕來,定是把兒子留在京中讓老太太看顧,這才好放心無憂地盡快上路。

陸氏卻嗔了他一眼:“老爺以為我不想讓遠哥兒過來,老太太說了,我們一房子都不在京中,讓遠哥兒留著替我們盡孝道呢。”

她頓了頓,又道。

“其實余下的哥兒姐兒,我也原想著能讓他們待在京中,這水路又長,天寒地凍的,小人家最容易病了。只是老太太好意,早早叫了船,時間緊沒法子安排,不得已才全帶來了。”

王峻茂有些驚訝,他本來在暖鳶閣里答應了習氏,說是不會給陸氏甜頭,但他到底也知道分寸,知曉決不能做出夫人回來當天宿在姨娘房里的荒唐事,本是打算借口妻子舟馬勞頓,讓她早些安置,自己去書房處理公務,晚些再回正房。現在一聽嫡子沒跟著回來似乎隱有內幕,當下也顧不上許多,忙開口問,他再嫌遠哥兒體弱,那也是他唯一的嫡子,自然是極放在心上的。

陸氏當下就把王如意設宴會,謝氏因著五房下仆跑去小廚房的事起疑心,聯想起自己第二子病時五房去小廚房要過粥,硬說就是當時五房給自己兒子下了瀉藥,鬧到老太太那兒的事說了,又說了王如姝因著準備不足匆匆上船燒了一路。

王峻茂這才知曉妻子是因著這個回來的,陸氏雖沒明說,他也知道母親這是讓妻子出來避風頭。

他知道母親因著原想讓表妹許配給自己而對自己的妻子有所抵觸,且那謝氏在失了最后一個孩子后便有些瘋瘋癲癲的,老是找五房的麻煩,原想著母親雖不肯放妻子隨自己下江洲,但看在自己久不在京中妻子一個人撐著五房的份上,也會對妻子多些照顧。哪知道就算是五房被逼到匆匆離京,母親還要把自己親兒子扣下。

又聽妻子說一個婦道人家在老宅里面對妯娌侍奉婆母,也沒個主心骨幫著,想著自己這里溫香軟玉過得好不瀟灑,王峻茂心里抵觸全消,面上不自覺露出了些許尷尬,陸氏心底冷嗤,這個男人還算沒有全沒了良心。

她面上卻一絲不露,反而少見地顯出了幾分柔弱:“老爺,你瞧著遠哥兒的事可怎么辦呢。”

陸氏往常一貫端莊大方,行為舉止和教科書里出來的一般規規矩矩一絲不亂,王五爺哪見過她這般小意溫存的樣子,再想著妻子這幾年的艱難,一時間心里又愧又憐,早把對著習姨娘的保證拋到了腦后。

“我再去給大哥寫封信,看能不能運作運作讓遠哥兒提前去國學念書,左右他過一歲年紀也到了,提早些進學也好,再寫信請岳父大人讓瞻哥兒多照應遠哥兒幾分。”

瞻哥兒便是陸氏親兄的嫡子陸懷瞻,比王致遠大了兩歲,已經進國學一年。陸氏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她來京前正有此意,進了國學也就每月有幾日時間回府,其余時日都住在學府里,便是謝氏當真失心瘋想對自己兒子做什么,也沒那么容易。她知道這事讓王峻茂來出面更容易辦成,當下溫柔點頭。

王峻茂見妻子這般柔順早已心結全消,又見燈下美人裊娜娉婷、風姿綽約,呼吸不由粗重了幾分,摟了妻子就往雕花床上去。

當夜正房要了兩次水的消息便傳遍了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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