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

第陸零柒章 小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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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鈺下了馬車,朝蘇啟明拱手告辭,方抱著一壇神仙酒往楊林胡同走。

她其實沒吃幾盞,哪想得這酒初入口綿甜,后勁卻兇猛,此時走路腳步都有些虛浮。

秦宅前靠墻站著沈容,正在拭劍,月光如煉照在他身上,襯得整個人清清淡淡地。

蹙眉看舜鈺走近,他劍入鞘中,話不多說,只簡短一句:“二爺在等你。”輒身便走向胡同口。

門虛掩著一推就開,聽得銅鈸聲響,院里扇火燉藥的董大娘抬起頭來,見是舜鈺忙說:“二爺在凈房,您先回屋里等會兒。”

舜鈺咧嘴兒笑著往凈房去,沈桓蹲在廊上邊嗑瓜子,邊逗只白貓玩,銅鈴大眼直瞟酒壇子:“甚麼酒?二爺在洗澡,光溜溜地,你個女子,進去羞不羞!”

“要你管!”舜鈺兩腮酡紅,語調清脆:“我請二爺吃酒。”

“當心吃一嘴子洗澡水。”沈桓沖趔趄的背影喊,扭頭瞧董大娘掐腰站著嗤嗤在笑。

“董娘子你笑甚?我可懂二爺的規矩,你凈等看她稍會被攆出來的狼狽相!”說著把瓜子皮灑地面上,趴俯的白貓兒伸舌頭舔了舔。

董大娘嘆息一聲:“沈指揮使打算何時娶妻?記得你歡喜那個叫喜春的丫頭......”

沈桓一骨碌站起來:“沈容去沽酒半日了,怎還不回?莫不是道上遇見小妖精被迷了魂魄,我得瞧瞧去......”嘀咕著溜了。

董大娘有些好笑,這沈桓嘴上混話串串不饒人,實則卻是個甚麼都不懂的純情漢子......搖搖頭,扇起一縷青煙,藥罐子咕嘟咕嘟溢出苦味來。

沈澤棠拂凈面龐水漬,忽聽廊上窸窣足響,他警覺地拿過青龍劍,猩猩紅氈簾一掀,舜鈺抱著酒壇子走進來。

這才松口氣,將青龍劍擱下,看她一屁股坐杌子上,眼餳耳熱的、癡癡傻傻朝他笑。

“膽子愈發肥了,敢吃醉酒回來。”沈澤棠輕皺眉宇,從木桶里站起身,伴著嘩嘩水響,他正抬手去拿架上擺的白棉巾,有細細吸氣傳來,余光脧向舜鈺,見她眼波瀲滟、滿面紅暈,嘴唇開闔,聲音雖輕低,但他還是清晰地聽進耳里。

動作一頓,他緩緩地收回胳臂,搭在桶沿,很溫和問:“九兒替為夫去拿棉巾,可否?”

“好!”舜鈺咽了咽口水,她知道二爺身型高大魁偉,素日肌膚相親時,總連羞帶怯不敢看,哪像此時他精赤挺拔而立,肩膀清寬,胸膛健實,腰腹精窄,四肢遒勁,深淺施刑的痕跡猶存,并不令人恐懼,更平添幾許英武陽剛之氣。

他因從桶里站起,那密布的水珠子順肌膚紋理往下流淌........漸密集蕩去了一團濃黑處,那里正龍盤虎踞,張牙舞撲,看得人莫名骨頭發軟。

舜鈺放下酒壇,走去拿起棉巾遞給沈二爺,哪想二爺耍奸,接過棉巾時,忽握緊她的手腕略使力,遂腳步打跌,不自主投懷送抱,弄了一臉濕,這還不夠,手被他帶下按住,倒吸口涼氣,慌張地仰頸,正對上他深邃的眸瞳,說話的語氣也很邪性:“九兒方才說好大.......其實更硬.......”

舜鈺臉紅的要滴血,她鎮定了一下,有甚麼可羞的,不說前世如何,現雖只有十七八歲年紀,可到底嫁為人婦生兒育女過了,再裝涉世未深少女未免矯情。

清清嗓子故顯從容:“嗯.......又大又硬!”

沈澤棠微怔會兒,唇角一抹笑意愈發深了:“九兒醉得厲害。”

“我才沒醉。”舜鈺酒壯慫人膽:“別以為我啥都不懂,國子監大理寺耳濡目染、沈指揮使私藏的春畫也沒少看,如夢令、夜行船、望海潮、翰林風,后庭宴、東風齊著力、巫山一段云.......就沒我不曉的,二爺翻來復去那幾招,才是孤陋寡聞........”

瞧,她狂的自己都害怕。

沈澤棠目光灼灼看她半晌,松開了手:“九兒果然沒醉。”

他的嗓音輕柔平靜,卻聽得舜鈺挾風帶雨,脊骨汗毛倒豎,酒醒大半,方驚覺胡言亂語了甚麼,連忙擺手不認:“醉了醉了,二爺勿往心里去。”

“酒后吐真言。”沈澤棠的指骨抬起她下巴尖兒,俯身湊近咬紅嘴兒一口,再慢慢道:“原來九兒對為夫如此不滿,心底怨念這般深,是為夫疏忽了。”

他念及她年紀還輕骨肉尚嬌,且那些夢里但凡有出格之舉她都甚為憎惡,是以常壓制自己欲念多疼惜她,結果呢.....說他孤陋寡聞沒招式,竟半點情也不領,真是好極了!

自作孽不可活......舜鈺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對二爺很滿意,從無怨言,您也不曾于我疏忽過。”

沈澤棠笑了兩聲:“九兒毋庸掩飾,原來床笫之歡,你是喜狂野的,為夫滿足你就是。“他頓了頓又添了句:”身為吾朝萬眾景仰之大儒,最忌遭人詬病孤陋寡聞,是要讓你見識一下、為夫學識淵博至何種境地。”

.......狂野.......舜鈺聽得眼前發黑,她才不狂野,也不想見識甚麼學識,她求饒:“夫君大人大量,原諒為妻酒后失言,日后再不敢飲酒貪杯,可好?”

“晚了!”沈澤棠殺伐果斷。

舜鈺來不及多想,一雙有力大手已將她托起,猝不及防被丟進木盆里,衣裳盡濕透,還喝了一嘴子洗澡水........沈桓誠不我欺。

更可怖的,是沈二爺胸膛火熱迅疾緊抵她纖薄背脊,一面慢條斯理剝她衣裳,一面湊近她耳邊說著甚麼,舜鈺只覺膽顫心驚,暗忖被他這般弄只怕半條命沒了,連忙抓住他的指骨,回頭可憐巴巴地:“我帶了好酒給二爺來吃。”

“甚麼酒?”沈澤棠問的心不在焉,盯著顫動的蝴蝶骨,因潤了水漬愈顯得白皙柔膩,引著人去品嘗。

舜鈺連忙回話:“是嬉春樓特釀的神仙酒,能強身健體長命百歲,吃過感覺賽神仙,我去拿來給二爺吃。”

語畢抻起腰肢就要往桶外逃。

哪想才逃出毫厘又被摁坐回去,聽得沈二爺笑意沉沉:“哪需得吃神仙酒,九兒有的是本事讓為夫賽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