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進西北地界,就看見了海面下不斷涌動的碧綠柳條,萬千柳條像是水中流竄的暗流,掀起陣陣潮涌直奔西北而去。
方辰下意識的覺得不好,從青泓背上跳下來,撿起累疲的青泓,立馬踏浪跟了上去。
和平時不同,這一次,柳條就好像沒看見他,他幾次和著柳條撞上,這柳條都沒有一點反應。
這種情況讓方辰心里一沉,事情好像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余姚!他腦子一漲,足下迅速追上去。
等他趕到的時候,柳枝已經把那巨碗碗口的封泥戳開了一條細縫。
被封了這么長時間,那碗里已經凝出了實質的碧色水滴。
封泥一破,柳條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伸出去。
不好!方辰足下一頓,右手猛的一揮。
身邊的海潮嘭的炸起,水箭破空飛去。
只是,方辰離的距離實在太遠,水箭再快,也沒能快過近在碗口的柳條。
眼看這柳條就要鉆進去了,方辰突然感覺頭頂一暗,然后抬頭就看見一把橫貫天地的大刀落了下來。
砰!那大刀重重敲在碗口,直接斬斷了趴在碗口所有柳枝,連那巨碗都被震的微微晃動,方辰沒去看這刀,他眼底又驚又喜,猛的抬頭看去。
果然,余姚就站在不遠的浪頭上,單手持著這大刀。
余姚現在被下面那男人盯的渾身不自在,手里的刀都被看的晃了晃,她想不明白,這男人為什么會這么看著他。
心頭下意識的煩躁,要是平時,她不會猶豫,會直接持著手里的刀看出去,但現在,她不知道為什么,怎么都砍不出去這一刀。
方辰抬頭就想喊人,結果嘴還沒張開,就對上了余姚淡漠的不含一絲感情的湛藍雙眸。
一聲余姚從喉嚨出來,卻悄悄泄在嘴邊,對了,他差點忘了,余姚現在的狀態……
可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因為那柳條雖然被余姚手里的刀砍斷大半,但卻緊跟著又分出新的柳條趴了上去。
不等方辰動手,余姚就眉頭一皺砍出了第二刀。
照舊是荊條全斷。
但這柳樹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繼續分出一波柳條探了上來。
余姚沒猶豫,繼續舉刀。
只是這一次,小心,方辰一邊喊一邊掀起手邊的水柱撞向了撲向余姚背后的柳條。
余姚卻好像沒聽見一樣,不慌不忙的伸手揮了一刀,海水隨著抬手迅速在她掌心凝成一把大錘,跟著她的手勢,似慢實快的敲了上去。
那聚成團的柳條就好像是被凍酥了的酸奶干,砰,一下就被敲成了渣渣。
不止那柳條,就是方辰都被這錘頭震的晃了晃。
敲完了柳條,余姚才有時間回頭看方辰一眼,那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寫著一句話:我又不是看不見!
被連拍三次都柳條也終于意識到,被動只能挨打,要想抱得碗歸,必須得先把余姚解決掉,當然,還有方辰。
被余姚敲碎的柳條還沒落下來,隱在海面下的柳條就瞬間分成兩路,大頭撲向余姚,小頭撲向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