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嬋從沙正陽言語中就能知道沙正陽今天肯定是喝高了。
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喝這么多,寧月嬋有些懊悔。
可是自己要開車,不敢替他喝,而他又和段庸銘、宗文峰兩人喝得很高興,自己又不是沙正陽什么人,所以這種情形下她也不好干涉。
“乳業很重要,這是未來食品行業中最為巨大,也是利潤中最為豐厚的一塊,我們國內其實和國外之間的差距并不大,只要牢牢把好質量關,持之以恒,乳業這一塊,無論是奶粉還是液態奶,國外品牌占不到多少優勢,相反我們還可以憑借我們自己龐大的市場打出去!”
酒勁兒上來了,沙正陽也是想到哪里說到哪里。
“我就和焦虹說,關鍵就是質量,質量是品牌的根本,乳業涉及到千家萬戶,尤其是嬰幼兒更是關系重大,半點疏忽都不行,只有以超常手段來確保質量,這一點她必須要親自抓,……”
還好,沙正陽還算底線能把持住,沒有大放厥詞,泄露天機。
“正陽,你覺得這一塊會是未來東方紅集團的新利潤點所在?”寧月嬋作為東方紅集團董事長,她現在壓力很大。
雖然酒業的利潤很穩定,但是礦泉水這一塊競爭現在越發激烈,自然堂在全國的布局也進入了中盤,和其他品牌競爭進入膠著狀態,97年增速大幅放緩,這讓高柏山也是如坐針氈。
好在寧月鳳執掌的趣味飲品主打的茶飲料系列還算銳氣十足,攻城略地,但是根據市場反饋研究,競爭對手的跟風力度很大,康師傅和娃哈哈這兩大對手已經緊緊跟了上來,咬得很緊。
寧月鳳在這方面已經明顯表現出了比高柏山更強的應對能力,在開發新品上力度極大,也舍得投入,像正在研發的冰糖雪梨汁將會在明年上半年就要全面投入市場,這也將是98、99兩年趣味飲品拿出的一大拳頭產品。
與此同時,寧月鳳還在沙正陽的建議下瞄準了涼茶,接觸了廣藥集團對“王老吉”品牌的意圖之后,雙方未能談攏。
寧月鳳認為“王老吉”名氣現在雖然最大,但是實際上也僅限于嶺南一隅,而且還有許多其他品牌的涼茶同樣具有很強的競爭力,只要在營銷宣傳上做到家,完全可以實現后發制人,后來居上,這一觀點也得到了沙正陽的認可。
在沙正陽看來,前世中的王老吉如果不是之前加多寶集團在營銷宣傳上做得太成功,根本不可能取得如此好的效果,而后來廣藥集團和加多寶之間的官司也變相的助長了已經成為涼茶第一品牌的影響力傳播。
而現在,王老吉還根本算不上多成功,所以寧月鳳很果斷的收購了同樣屬于嶺南涼茶配方和品牌的潤心堂,并已經開始著手對配方進行科學化工業化的調整,準備要在99年上半年推出,作為茶飲料的另一個拳頭。
現在的東方紅集團已經日益成為國內最大的綜合性食品產業集團,白酒、礦泉水、茶飲料,加上現在正在著力建設的乳業,以及參股的方便面和其他一些在非食品行業上的戰略投資,東方紅集團在沙正陽的指點下正繼續在正確的道路上快速前進。
這也是沙正陽的另外一個后手。
東方紅集團依托食品產業上的前瞻性布局,可以確立自身的領先優勢,但是在戰略投資這一塊上卻不好說,雖然現在看起來在華海高科和高升電子等幾塊上的投資似乎都取得了成功,但是沙正陽卻清楚,在電子產品領域,特別是在通訊和芯片領域,失敗真的只在轉眼之間,你再大的投資都有可能打水漂。
前一刻你還風光無限,下一秒你可能就墜入深淵,諾基亞,摩托羅拉,三洋,夏普,這些前世中的王者,瞬間就墮落為連青銅都不如的黑鐵,就是因為沒有把握住發展的潮流。
沙正陽知道自己能看到未來,但是別人未必相信,尤其是在要投入超乎想象的巨資時,他不知道自己通過不斷成功建立起來的威信究竟還能不能湊效,究竟還能維系多久,所以他還需要不斷的成功來為自己增光添彩,同時他也要用不斷的成功讓自己可以在更高權力舞臺為目標助力。
“乳業這一塊隨著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對健康身體的需求,我們和歐美國家在乳品消費上的差距相當大,要讓國民身體素質更進一步提升,乳品產業還需要大力發展,所以這一塊無論是從政府還是民間角度,都有著迫切的需求。”沙正陽解釋道:“東方紅集團當然要踩著這個節拍跟上。”
“但這一塊我覺得投入太大,而且這是要一個新領域。”寧月嬋說出自己的顧慮,“虹姐也在說,這一塊我們既缺乏經驗,更缺乏人才,……”
“缺乏經驗不是理由,大家都是慢慢摸索出來的,缺乏人才就自己想辦法,要么去挖角,國外的企業也好,國內的企業也好,我們在財務上自由得多,有什么舍不得的?”沙正陽斷然道:“只要能把企業搞起來,東方紅從來不吝給人才以豐厚的回報,像股權期權,都可以直接列入合同中,只要他們能實現,要舍得讓利給能讓企業發展壯大的職工們,他們也是企業的一份子。”
看見沙正陽又忍不住開始揮舞雙手,語氣高昂起來,寧月嬋只能暫時閉嘴。
這個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但是轉念一想,28歲升副廳級,怕是改革開放以來,全國也獨此一位吧,也難怪他有些興奮失態,可以理解。
只是今晚看他這模樣怕是有點兒夠嗆,想到這里寧月嬋的目光就飄忽起來。
沙正陽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
他翻了個身,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這是哪里?不是石油小區自己的住處,也不是賓館,而且看四周的風格,明顯是一個女人的居所。
沙正陽有些麻爪了。
這顯然是寧月嬋的住處。
寧月嬋在市區有一處居所,沙正陽知道地方,但是沒去過。
這是一個一樓的老式小院,但臨近道路不遠,前面正好可以停車。
外邊用石棉瓦搭起的半邊棚子,遮住了半個圍墻內的小花園,地面上的滴水線以外有些青苔,再向外,那就是一順溜看上去還算充滿生命力的苗圃了。
沙正陽也不知道寧月嬋怎么會租住在這里,照理說東方紅集團在經開區那邊是有住處的,只不過經開區距離中心城區略遠了一些罷了。
空調嗚嗚的響著,但是室內早就沒有人了。
旁邊的床頭角幾上放著一個大口杯,蜂蜜水溫熱,沙正陽靠在床頭上,端起杯子再度喝了一大口。
事情都發生了,再要后悔似乎已經沒多大意思了,寧月嬋肯定走了,這種情形,她絕對不會留下。
想到這里沙正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有些斷片破碎的記憶隨著蜂蜜水入口,慢慢的連串起來。
自己昨晚似乎特別的興奮,沙正陽估計應該是多方面的因素,第一喝了酒,喝太多了,東方紅國窖1949勁道夠足,而自己許久沒有喝過這么多酒了。
第二,晉升副廳級的刺激,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一件大事,無數人卡在正處級位置上一輩子都難以逾越,但是自己卻在尚未到三十之齡就跨過了這道門檻,委實讓人高興,這在某種程度上就讓自己的神經處于一種非常興奮的狀態下,難以自已。
第三,孤男寡女,而且寧月嬋的容貌身材又是最符合自己審美觀的,加上寧月嬋本身就和自己有那么一絲半縷的你情我愿,只差那么一層紗,甚至這層紗都一度被戳破過,只不過及時懸崖勒馬,沒有在身體上突破罷了。
諸多因素湊在了一起,很多事情就情不自禁了。
沙正陽有印象,自己幾乎是斜靠在寧月嬋床頭上仍然在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而寧月嬋一邊傾聽,一邊替自己泡水,而因為空調的原因,寧月嬋最終還是脫掉了大衣,露出了一身豐腴健美的身材,嗯,這是火引子,沙正陽勉強記得起,對方那飽滿得過分的胸房和渾圓豐潤如銀盆的臀部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防線給摧毀了。
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伸手把寧月嬋拉進懷中的了,但他知道寧月嬋的反抗很無力,或者就是半推半就,否則自己也不敢真的跨國那道界限。
文胸,小褲,還有那溫軟如綿卻又滾燙似火的身體,每一點每一滴,都在沙正陽腦海之中若隱若現,就像是一場夢,但是沙正陽知道那不是夢。
其他他就想不起太多了,但他有印象,嬋姐歡愉的叫聲,起伏的身影,特別是最后嬋姐起身背對自己站起來離開時的優美北影,那有如浮世繪的**,又像是安格爾《泉》中的那位姑娘,幾乎要把自己徹底燃燒成灰燼。
酣暢淋漓的一夜,沙正陽甚至能從身上錦被里的馥郁芬芳中感受到那種性事之后的特有迷醉氣息,他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把身體靠在床頭。
他不后悔什么,只不過卻需要考慮如何面對。
月嬋姐在離開時似乎和自己說了幾句話,嗯,大概意思就是發乎情,你情我愿,所以讓沙正陽不必擔心和糾結,她和他之前不會有任何這一晚歡愉之外的任何結果,否則她也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這似乎是給自己一個解脫,但是總感覺卻變了味兒,好像自己變成了畏首畏尾不敢擔當的小人,但沙正陽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還真的不敢踏出那一步。
寧月嬋之前肯定也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對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甚至是放縱著自己為所欲為。
這或許就是自己和她之前最真實和現實的結果。
沙正陽搖了搖頭,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因為他知道再想下去自己也得不出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