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權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 終點就是起點

第一百四十四章終點就是起點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煙火集書名:

對于王錨的怒吼和警告,程帆這次倒是沒哭,因為剛才王錨讓她別再哭了。

她一臉輕松。“我不碰。阮清的字寫的那么漂亮,以后成名成家了,一定會價值連城的。”

在程帆語氣里聽不到任何的嫉妒和酸意,好像真是發自肺腑的。

王錨還是瞪著她,但卻沒再呵斥。

“你有完沒完了?”老周冷面的問道。

余小曼最后一次來家里鬧事撒潑,給老周留下了不能抹滅的陰影,再加上多年余小曼的刁鉆,他真的是飽受折磨。

幾次見程帆,老周都忍了,無論因為她是個女的,還是因為看在王錨的面子上,他心里再反感還是一直壓抑著。

今天程帆遷怒到王錨,扯到阮清,他再也過不去這關了。

程帆看著老周,心里覺得這人是弄錯方向了吧?

阮清第一次見老周這樣的狀態,悄悄的拉拉老周的衣角。老周氣上了頭,拉開阮清的手。

“我是說阮清的字寫的好看,王錨才會那么保護嘛。”程帆還不知道大難已到,居然不知死活的還補上一槍。

“你以為你很會說嗎?字,不是阮清寫的,是ann送的,賀公司開幕的。”

老周說出了真相,王錨也不阻攔。

林博從外面寫字間拉了把椅子在門口坐下,畢竟站的有點累了。

阮清常見老周的濃情蜜意,妥帖周到。如此氣概少見,她突然著迷,也忘了要去勸阻。

“安靜?”程帆問。她把從第一見安靜到吃飯那次快速的回想。

“王錨是我兄弟,阮清是我女朋友,你少潑臟水。你以為就你能言善辯?一張笑臉,幾句奉承,我們就聽不出你什么意思了?你別忘了,你在和一群行業精英打交道。”老周警告。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們誤會了。”程帆這時候哪能再承認,原來她的方向都搞錯了,現在她誓死抵賴。

老周不吃她這套。“是我老周真正的朋友,我可以兩肋插刀,無條件信任,腦子都不用太轉,因為朋友之間不談算計!但除此以外,決不姑息!對朋友是如此,對阮清更是如此,你再詆毀我朋友和我女人,你試試!”

阮清崇拜起老周,這回男人沒找錯!

程帆才知道老周是個不好惹的主,看他平時嘻嘻哈哈,在王錨和林博面前也不太夸夸其談的樣子,還以為是跟班。

老周震懾住了程帆,但也提供了信息,她確定阮清和王錨是清白的。

程帆想,難道和王錨有曖昧的是那個安靜?難怪那天安靜對她那么不客氣。原來是在吃醋!既然曖昧,為什么不在一起呢?

程帆還不能在短時間內整理出其中的關系。

“阮清那么漂亮,字如其人嘛。我沒想到那個安靜字也能寫的那么漂亮。”程帆要先從僵局里脫身。

程帆覺得無論是什么關系,今天公司開幕,安靜沒到場是為什么?但馬上回念,王錨為什么那么在乎安靜寫的那副字,好像很有感情的樣子,超出單純的曖昧。

王錨一再強調前女朋友在他心里的地位,但程帆自始至終沒把這當一回很嚴重的事情看待。因為她先是誤認王錨對阮清有意思,雖然對象搞錯了,但這表明王錨至少除了前女友,還是會對異性動心的。

也許正是王錨忘不掉前女友,安靜覺得變扭,才和他只是曖昧的吧

程帆的那一句“那個安靜”讓王錨聽的不舒服。

“你出去吧,這里沒你的事情了。”

不知是程帆想的太入神,心有所想,不自覺的吐出一句話來。“你那么在乎這幅字,看來安靜在你心里也很重要,原來你的心里不止只有一個位子。”

其他的人都覺得這回是要火星撞地球了,但王錨倒是冷靜了。“沒有,我心里只有一個人。”

程帆似乎懂了,但又不敢相信的看著王錨。

“安靜是我前女朋友,你滿意了嗎?”王錨不躲不藏,說的大方坦白。

程帆啞口無言。她本來以為王錨的前任早就和他天各一方了,現在才知道這女人還在他身邊晃。

在一起工作,看著像朋友,對王錨身邊出現的女人還有敵意,程帆把這些收集在一起,認為安靜一定是把王錨當備胎!

“我先出去做事了。”程帆出乎常態,不再多問走了出去。

一場鬧劇結束。

阮清更愛老周,拉著老周的手開開心心的看電影去了。

林博見客戶去了,程帆收拾完外面的東西也離開了。

今天開幕,明天公司全員到齊開始投入工作。

王錨最后一個離開公司。

他鎖上門,卷開安靜寫的字。泰來,否極泰來。

王錨找了個老師傅,把安靜的字裱了框。在程帆沒說之前,他就想好了要這么做的。

老師傅讓他過幾天來拿,他不放心,纏著師傅多加了錢一步不離的看師傅把字裱好。

師傅開玩笑,這字也沒什么價值,這么那么緊張,難道是自己老眼昏花沒看出這是哪個名家的字來?

王錨回答師傅,這是無價之寶。

夾著裱好的字,走在街上。

涼風刮落樹葉,別離挑起王錨的哀愁。

林博來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王錨問了他在哪里,然后打了輛車去和林博吃飯。

“怎么選這里?”王錨放下夾著的字。

“挺效率的,都裱好了。”林博給王錨倒上酒。

“時間如梭啊,以前一寫作文,開頭不是時光飛逝,就是時間如梭。有一次我們語文老師氣的半死,指著改好的作文課本就說,五十個同學,二十八個寫時間如梭,十二個寫時光飛逝。”

林博拿起杯子和王錨干。

“不是還有十個嗎?”王錨問。

林博哈哈大笑,不能自已。“還有那十個,五個寫一眨眼,另五個寫時間過的真快啊!”

兩個男人都大笑著。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兩個在這飯店里喝著酒,窩囊著,想著就要給人家當孫子去了,這時光飛逝啊。一年過去了。”

王錨的煙又拿了出來。

“兄弟走了一個,來了一個!倒了一家公司,又開了一家公司,起起落落啊!”

“人生嘛,這都不能避免的。”王錨很少看到林博這樣多愁善感,言詞感慨。

“失去,收獲。跌宕起伏。”林博拿起桌上王錨的煙,抽去一根點了起來。

“你今天是怎么了?”王錨覺得奇怪。

“魏言齡,記得嗎?”林博問。

王錨覺得這個名字熟,但一下子對不上臉,想了一會兒,終于記起來了。“你高中同學,后來和孫笑笑結婚的那個。”

“嗯。”林博一臉愁容。

王錨看他的樣子,不禁大膽假設。“不是死了吧?看你一臉喪氣的樣子。”

“死倒是沒死。就是情況不太好。”

林博今天并不是去談客戶,而是魏言齡約了他。

“情況不好?得了什么病?”王錨繼續走偏。

“人家活的好好的,沒得病。”林博更正。

“你一句話說干凈了,別吐一句留半句的。”王錨夾著面前的菜。

“你記得魏言齡他們家是做什么的嗎?”林博問。

“不記得。”王錨和魏言齡不熟哪會知道那么多。

“做醫用器材的。”林博的酒沒停過,煙也開始接了起來。

“醫用器材?哦,那怎么了?這可是個好行當。”

“最近出了點事情,在打官司,要是輸了,形勢不樂觀。”

“林博,你和老周在一起時間長了吧,怎么說事情都一段段的,你白天好好的,怎么見了回客戶就把我約來這里談魏言齡了?”

魏言齡也不是林博頂要好的朋友,也就打個官司的事情,他嘆息成這樣,一定不那么簡單。

“事情是這樣的,下午我說去見客戶,其實是魏言齡。他呢一見面就問我井聞遠的事情了,我先開始就打岔說了幾句,后來我才知道他為什么找我?”

“他的官司和井聞遠有關?”王錨才準備吃口牛肉,聽到這話,放下了。

“他也不確定,把魏言齡告上法庭的是和睦家愛,一家老年護理康復醫院。醫院說魏言齡的公司常年以次充好,而且產品生產地被偷梁換柱。違反合約內容,不誠信。要求道歉賠償,公開承認錯誤。”

“那和井聞遠有什么關系?”

“魏言齡被告,想私下解決。你也知道一旦原告方申訴,企業形象毀于一旦。”

“那是肯定的。非但沒了誠信,而且這先河一開,和他們合作的人一個個的都會把他們告上法庭。”王錨還是沒聽到和井聞遠有關系的事情。

“魏言齡帶了律師去和睦家愛找秋季耀,醫院的法人。結果去的時候,秋季耀正好送井聞遠從他辦公室出來,魏言齡說,他們看上去很熱絡,”

“你是想說,井聞遠搞的鬼?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嗎?”王錨覺得有可能是碰巧。

“我也覺得是我陰謀論了。可后來我問了幾個同行,井聞遠牽了很多線,在替和睦家愛搞上市的事情。”

“上市?那為什么這事情打官司,無論被告還是原告,時間點不太合適吧?井聞遠那腦子會不知道這樣做不合適?”王錨覺得這行為有待商榷。

“這家醫院最近出了起醫療事故,我想是不是他們要把這責任通過官司轉移視線。”林博提出自己的觀點。

“那魏言齡什么意思?”

“他是想井聞遠和秋季耀看上去挺說的上話的,想讓井聞遠去通融通融。但你也知道這中間的關系,他就找上我了。想讓我去和井聞遠商量。”林博說。

王錨可惜了這魏言齡是找錯了門道了。憑著井聞遠的性格,這事就算不是井聞遠的注意,他都會借著機會弄死魏言齡。

“你回了他沒?”

“回了,我說和井聞遠分道揚鑣了,具體原因我沒說,只說鬧的不太好看,辦不上忙。不過倒是可以介紹幾個不錯的律師給他。”

“這人也是倒霉了。井聞遠和那法人走的近,早晚會知道什么事情,還不落井下石?讓魏言齡自求多福,拜菩薩都比找律師有用。”

王錨拿起杯子和林博碰了個杯。

“如果井聞遠要是真的在乘人之危,那可真太沒人性了,當初孫笑笑還真不是和魏言齡好了,才甩了他的。”林博想想這事如果真和王錨說的一樣,那真叫人不寒而栗。

“井聞遠什么人?心里陰暗又偏執。他認定的事情,有回轉的余地嗎?”

“畢竟朋友一場,我也不想看到魏言齡結局太凄涼。”林博想到他和王錨瀕臨過邊緣,同理,于心不忍再看見身邊的朋友也和他們一樣。

“林博啊!顧好我們自己吧,哪一天井聞遠要是夠了本,一定會來找我們算賬的。還有,魏言齡你就算想幫。怎么幫?難道要讓孫笑笑出面去求井聞遠嗎?”

王錨覺得這事情孫笑笑出面還說不定可以。光看井聞遠公司的名字就知道他心里還惦記著孫笑笑。

“哎……我都說了,愛來愛去這個事情真是要人命!”林博看多了這些事情,覺得孤獨終老還別有一番滋味。

“你怎么又說到這事上面去了。”王錨覺得林博的話題轉的很突然。

林博又上一根煙。“可不是嗎?白天在公司鬧的這一出。好家伙,程帆就差沒指著你和阮清叫你們奸夫**了!”

王錨提到程帆除了嘆氣就是搖頭。

“你看老周平時那么個隨和的人,都被她無理取鬧到已經發飆了。這一切的原罪,不都是因為這程帆看上你了,你又愛著ann,不從她。你說這愛來愛去的煩不煩?”

王錨覺得有幾分道理。

“再說這井聞遠吧,我也不知道這事情起因和他有沒有關系,但如果他們兩個之間不是夾著孫笑笑,是不是好辦多了?就算我們現在幫不上忙,讓魏言齡自己去找井聞遠幫忙,給他供上點真金白銀,這事不就好辦多了嗎?”

王錨冷笑。“井聞遠這個人,供真金白銀都沒用,哪天供上元寶蠟燭才太平!”

林博想了想王錨這話。覺得認同。

王錨給他和林博都滿上了酒。“來吧,兄弟,我們重新來過,撩起膀子發家致富!”

林博掐滅煙頭,拿起酒杯,用力和王錨碰響酒杯。“否極泰來!”

一年后的今天,同樣的飯店,同樣的兩個人,不變的是兄弟間肝膽相照。

一年前,他們在這里借酒消愁,潦倒頹廢。一年后,他們還是在這里,百尺竿頭,暢想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