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尷尬夫妻

第七百五十二章 問肖柏

薛寶琴拿到地契之后,跟著哥哥們去看了一趟,回來以后極為滿意,跟賈母說起來也是眉飛色舞的。

賈母聽聞此事,讓人去那邊看了一回,又收拾了幾箱子擺設出來,直接送過去,讓人給布置上。

那宅子原就住著人,保養的挺不錯,也無需修繕。這會兒只不過清掃一遍,再擺上擺設就能住人了。

不過薛寶琴還是沒搬出賈府,賈母這邊留她,她便答應住下來陪著賈母,直到快嫁人再回自己家。

眼看著到了六月出頭,薛寶琴這邊跟賈母辭了,就回了自己家里,但她出嫁又不能沒有長輩主持,王氏便讓李紈搬過去小住一段,她自己則會在寶琴出嫁那日也過去。

好容易梅家來迎親借走了寶琴,賈璉等人也提出告辭要回廣州。賈母挽留再三,最后還是揮淚送走了三個孫兒。

回到廣州后,都已是九月時節。賈璉開始忙著招收新一輪的學徒,而賈琮這邊也被本杰明催畫,不得不閉關。賈瑨要準備下一輪的教學,也不大出來活動。

于是乎家里能見著的,就只有幾個奶奶和二姑娘探春了。

這算能見著,這幾個人也是閑不下來的。自家里的男人上京去后,王熙鳳和甄英蓮都忙著把自己的事業做起來。王熙鳳擴張了工廠,甄英蓮接管了廣州的育才,徹底開始整改。

探春的馬場也建成了,幾個月下來,買了不少新馬,如今都在培育訓練當中。其中有些一歲的馬,已經初見成效,跑起來比普通的好馬快上幾倍,甚至停下休息的時間也要比別的馬短上一半。

家里的馬,幾乎都被探春換了一遍。以前用的馬,重新送回馬場培訓,而經過培訓出來的馬換上以后,自家的馬車看著都比以前氣派了不少。

邢霜對女兒這樣的成就十分滿意,這一日趁著探春請安,隨口問了女兒幾句馬場的進度。

探春很是歡喜的道:“母親不說,我也要提呢。還要多謝母親替我找來肖家的管事,如今多虧了他,女兒省了不少的事兒。”

邢霜笑道:“術業有專攻,人家是專門學這個的,自然比我們這些普通人要懂得多。”

探春忙不迭點頭道:“可不是?我原瞧著那肖公子斯斯文文的,本以為是個軟柿子。可見過他與那些馬商打交道后,真真是一鳴驚人。

“誰能想到,這么個斯文公子,竟連那些馬商的行話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不但如此,他甚至還熟知馬的種類習性,就連我都比不過他。”

邢霜問她:“那肖公子難道平時受訓就學的這個?”

探春又道:“才不是,聽聞他是接了我這個東家,才回去研讀的。可母親你說,這養馬練馬的經驗,也沒人著書,他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么多東西?”

邢霜看著女兒神采飛揚的樣子,心里默默有了點數,笑著對探春道:“你問我,我又怎么知道?既然他如此厲害,不如你找個時間喚他進來,讓我也瞧瞧?

“說實話,和肖家合作這么多年,我還沒見過正經肖家子弟來當管事的。聽聞肖家子弟比旁的人訓練的更加刻苦,還真想見識見識是個什么樣兒的。”

探春忙道:“說來巧了,他今日要來送新馬的單子,若是母親想見,待他來了,叫他送來這邊就好。”

邢霜笑了笑,道了聲好。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外頭金釧就進來了,說是肖公子來了。

邢霜忙請人進來,仔細一瞧,倒是個面容俊俏的小伙子。她笑看著肖柏給自己行了禮,請他起來后,讓他坐下,細細的問了起來。

“你母親可和我是老相識了,我卻還是第一回見你。今日不知你要來,也未曾準備什么見面禮,你可不要覺得我這將軍夫人小氣才是。”

肖柏坐在那里笑著回道:“夫人真是太客氣了,能和夫人交好,那是肖家的福氣。夫人還要給在下準備見面禮,那真是讓在下折福了。”

邢霜笑道:“你母親藏了你這些年,怎地突然就讓你出來了?探丫頭那馬場雖說新奇,可市場不大,你大可以選個其他的買賣,怎么就看上了這一樁。”

肖柏似乎早有準備,聽見問話笑道:“回夫人,肖家有個祖訓,子嗣不滿二十不可出山。在下去年剛滿二十,原就是打算要找家買賣試試手的。

“說來能遇到二小姐的買賣,也是巧了。只因二小姐的買賣實在獨特,家中養出來的管事們皆不擅長,這養馬說來簡單,可實則虧損起來也是一筆巨款。因此風險太大,無人敢擔。

“在下不過因為仗著自己是肖家長子,略有底氣,才敢拿這案子來看一看。看完之后被二小姐的奇思巧略吸引,覺得若是能有這么聰穎的東家,必然能跟在下配合的天衣無縫。

“是以,在下厚著臉皮接下這單。雖在下無甚經驗,貿然接了將軍府的單有些不自量力。可好在二小姐不嫌棄,也愿給在下一個機會,讓在下一展宏圖。”

這一番滔滔不絕的話,很明顯就是事先想好了的。邢霜也不揭穿,又問他:“這么說你母親知道你接的是我女兒的單?可她怎么事先沒告訴我?”

肖柏赧然一笑道:“家母其實到現在都還不知曉,她只將二小姐的單子給我看了,卻不知道我已經接下了。”

邢霜心里嘆了口氣,又是個心里十分有主意的孩子。這要被他娘知道,他娘非得氣死不可。

不過能跳出束縛制約的人,也有他的優點,至少他能不以世俗眼光看待旁人,對探丫頭來說,也更方便她行事。

邢霜便不再追問什么,只囑咐肖柏好生幫襯探春。

肖柏一口答應了下來,探春這邊便站起來道:“娘,咱們還要去馬場,就先告辭了。”

邢霜揮了揮手沒有說話,兩人便退了出去。

站在廊上,肖柏突然松了口氣。旁邊的探春噗呲一笑,戲謔他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肖公子,竟然也會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