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枝

544 又別

544又別

544又別

酌顏:、、、、、、、、、

果真也是累了,躺在床上,不過片刻,謝鸞因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枕黑甜。

第二日起來,好在,已恢復了些精神頭。

等到新人敬了茶,便已是日上三竿了,齊慎左右無事,索性幫著謝鸞因一起清點了禮單和庫房,一一登記。

如此,忙碌了兩日。

托齊愷新婚的福,他們兩人也過了幾日蜜里調油的日子。

但也僅只是幾日罷了。

臘月二十五,齊慎便不得不動身回了東邊海岸。

卻是倭寇前日,將水師海上巡查的一艘船給俘獲了,卻是將船上的人,從將領到普通士兵都殺了個干凈。

將頭顱割下后,用尖刀挑著,到沿岸來歡呼叫嚷。

這已算得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口氣,身為統帥的齊慎自然忍不了。

是以,這才不得不走,連年也過不了。

而且,這一去,說不定還得與倭寇動手。

“好了,別苦著臉了,好好照顧自己,我得了空,又回來。”齊慎也是舍不得謝鸞因,不顧其他人在場,便是將她摟進了懷里,裹在披風中,狠狠親了一口,又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遍。

“那好!我不苦著臉。你也得答應我,要好生照顧自己,別傷著,也別再瘦了。”謝鸞因將他輕輕推開,仰頭望著他,恨不得直望進他眼眸身處。

齊慎點了點頭,低低應了一聲,抬手輕捋了一下她的發絲,這才驀然抽回手,轉身便是大步走向了馬兒,翻身上馬,打馬東去,再未回頭。

謝鸞因在他身后,目送著十幾輕騎絕塵而去,目光亦是遠得如同云山霧罩。

“這才回來幾天工夫,又走了,再急,好歹等到過了年再走啊。這一走,也不知又要多久才會回來了。”李媽媽卻是不由嘆息道,話語間,滿滿的隱憂。

李媽媽在擔心些什么,她又豈會不知,不過……謝鸞因抿嘴笑了笑,轉身往屋內回,“走吧!齊慎走了,先生那里也空了,咱們收拾收拾,往四福巷子去吧!我的功課可不能再落下了。”

四福巷子,也就是莫府所在。

李媽媽在她身后,望著她略帶著些雀躍的背影,很有兩分納悶兒,不由在心里嘀咕道,怎的這次送大人走,夫人好似沒有什么不舍呢?這是為什么?

等到李媽媽終于知道為什么時,卻半點兒沒有放心,反倒更是憂慮重重了。

時間過得飛快。

這里的氣候,比不得在北方時的四季分明,還沒有覺得冷過,過了年關,這天氣,又是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

分明才不過四月間,軍中的漢子們卻是個個都穿不住衣裳了,常常都是打著赤膊,尤其是在海上操練時,更是如此,一個猛扎,便是進了水里。

一個個在水里矯健地翻騰著,便是猶如一尾尾的魚兒。

自從去年開始,每十天,各個衛所中便都有檢驗。

只要能夠拔得頭籌的,可以得二十兩的賞銀。

二十兩。

那可相當于普通士兵一年多的薪俸了,將士們的熱情可想而知。

每日里,自動自發操練的人處處可見,有練習泅水的,有練習水中搏擊的,有練習船上射箭的,也有練習沙盤戰術推演的,兩兩一組肉搏的,亦是不少。

整個軍營中,都是一派生氣勃勃的樣子。

尤其是一個半月前,副總督傳告各個衛所,在這月月底,將會舉辦一次實戰演練,如今算起來,也就十來日的工夫了。

由各個衛所舉薦五品以上將官攜隊參加,每隊除卻領隊將官,再自行擇選十個士兵,到時,每五隊一組進行演練,每一組的勝者再又繼續下一輪比試,直到決出前三甲。

能進入前三甲的將官和士兵都可直接破格入副總督帳下。

要知道,這位去年才來上任的副總督,還真不是個普通人物。

如果早前,還當他那戰神的名號是浪得虛名,經過這一年多來的所見所聞,也看出些門道了。

就是總督大人也有些為他馬首是瞻的意思,只要能到這位副總督大人的帳下效力,撇開待遇上肯定會增長不說,就是跟著他,便能多打仗,打勝仗,對于這些將士們來說都是莫大的誘惑。

因而,這些時日巡視下來了,各個衛所里都是干得熱火朝天。

畢竟,各個衛所推薦,卻也有限定的名額。

出來參賽,那便代表著各個衛所的面子,是以不能隨便抓人來濫竽充數,最好的法子,便是先在衛所內部進行選拔。

而這,恰恰便是齊慎希望見到的。

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將各個衛所轉了一圈兒,齊慎這才帶著彭威他們回了莆禧。

走在街道之上,烈日當空,就算是只穿著輕薄的夏裳,齊慎也熱出了一頭一臉的汗來。

雖然他自律慣了,這會兒,亦是端凝著神色,看不出喜怒,可薄唇,卻已抿成了一條直線。

“大人,昨日許先生那里已是來了信。說是您讓他準備的東西,已是差不多成了一半了,問是現在就給你送來,還是等到一起成了再送?”

他們挨得近,有身處熱鬧的街市,驅馬間輕聲言語,旁人根本聽不清,倒也很是周全。

齊慎聽罷,“嗯”了一聲,略作沉吟,才道,“左右也要等到實戰演練出了結果才能用上,便讓許先生抓緊著些,若是能全部備妥,自是最好。若是實在不能,屆時有多少,便讓他先送多少,剩下的盡快補上也就是了。”

“是。”彭威低應了一聲,等到回到府衙,他便會立刻去信。

“對了,嚴睿那里也去信催一催,那鐵礦的事既然已經有了眉目,那幾百兩的價差便不要再多作糾結了,最要緊,是要快些見礦,盡快運來。許先生那里研究著的大家伙也可是試驗了,問題是就缺著這鐵呢。”齊慎響起這個,又側轉過身,低聲吩咐道。

彭威自然沒有二話地又是應下,只是卻想著,這件事可事關重大,看來,許先生那里,他還是親自去一趟為好。

“看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東洋街一趟?”

莆禧雖是因軍戶聚居,才由村落慢慢發展成的小鎮,但因著從前倭患未起時,貿易往來的緣故,這里與福州成一般,也有那么一處倭國人聚集之處,喚作東洋街。

整一條街,都是倭國人,或是倭國后人們開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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