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梅當即會意,點頭道。
“還是小姐厲害,這次就不信懲治不了那桂嬤嬤,也給那些安插.進來的人一個下馬威,來個殺雞儆猴。”
“如今大房二房的眼睛都盯著我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
華霜輕笑著說道。對于這樣的羅三小姐,遠畫和尋梅似乎見怪不怪了。
只當是小姐忽然開了竅,轉性子了。
“這個我知道,小姐的意思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就你聰明。”
點了點遠畫的眉心,“到時候你在府里多留意一些,若是有事便傳信來,我會速回。”
“遠畫明白,最好將那些人都趕出去!”
華霜只是更愁,過兩日又要去書院了,到底要怎么才能避免再去那個鬼地方!
“四小姐,三小姐來了。”
忽而,外面有丫鬟來通傳,說是羅尋梅來了。
微瞇鳳眸,她怎么來了?羅三小姐與她向來不對盤,互相瞧不上,那羅三在她這里吃了幾次虧,自己也沒占到便宜,理應相看兩相演厭才是。
她忽然想到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安好心。”
罷,既然來了,她就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請她進來。”
撇了一眼桌上放著的兩盤點心,都是尋梅親手做的,尋梅的手藝真不是一般的贊,她可舍不得給羅尋梅那樣的“糟蹋”了。
“將點心收了,泡一壺茶來,次等的就行。”
“唉,小姐,奴婢這就去。”
遠畫抿唇一笑,自己家這小姐,對自己人向來大方,但對那些討厭的人,當真是一毛不拔!
手腳麻利的將點心收了,那羅尋梅便也在丫鬟的帶領下進了來。
“什么風將三姐姐吹來了?快來坐。”
對于華霜的“熱情”,羅尋梅也有些微愣,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羅三小姐立馬又扯開一抹花兒一般艷麗的笑,示意貼身丫鬟將帶的手禮送上。
“也沒什么事,只是今日我丫鬟出門采購胭脂水粉,路過翠煙樓,帶了些那家的片皮桂花鴨,想起妹妹你愛吃便給你送了些來。”
華霜倒也不客氣,微一抬眸,身側的尋梅便將油紙包接了過去,轉手就交給了一旁的二等丫鬟。
“姐姐有心了。”
嘖,態度轉變這么大,又想作什么妖?
“那個…四妹妹,聽說今日泰航米莊的陳家向你提親了?”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才半日不到的功夫,府里就傳遍了。
押了一口茶水,華霜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
“那妹妹可是拒絕了?”
“三姐姐莫不是看上了那泰航米莊的陳公子?倒也是,那陳公子長的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只可惜是個商戶人家。怎么說我爹爹也是個將軍,我也是嫡出女,這商戶就…”
言語間盡是覺得那陳沫的身份是配不上她的。
這個蠢貨!
羅三小姐心里冷嗤,面上卻裝出一副溫婉的樣子。
“那真是可惜了。”
“沒什么可惜的,但是三姐姐你,我倒是覺得,陳公子配三姐姐你完全夠了呢。”
華霜笑瞇瞇的說道,半點也看不出故意輕藐羅三小姐的意思。
卻足夠叫羅梅芳氣的跳腳。本來她就特意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事事要與華霜爭個高下。
憑什么,她的身份也不高,憑什么那陳沫配不上你羅華霜,配她羅梅芳就成了綽綽有余!
這話說的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深吸口氣,明明是怒的,卻不得不壓下胸腔的怒火。
等著吧羅華霜,這門親事,應不應下已經不是你能決定的事了!
“四妹妹說的是,我也只是好奇這么一問罷了。烤鴨還是趁熱吃的好,今日帶回來已經涼了,明日妹妹與我一同去翠煙樓吃烤鴨如何?”
華霜本想直接拒絕她的,可轉念一下,倒是要看看她要如何!
便點了點頭。
“多謝三姐姐惦記,那明日說好了,我們一同去。”
“好,既然這樣,我便不打擾妹妹休息了。”
說完,羅梅芳便也不再多留,起身便離開了,出了院子,眉眼便沉了下去,與方才那一派溫柔全然兩樣。
“小姐,三小姐怎么忽然轉性子了?平時見了你跟刺猬似的,非要扎您兩下。剛剛您都那么說了,她都不生氣,也太奇怪了吧。”
遠畫說出自己的疑惑。
“連你都感覺出不對了?呵,事出有異必有妖。且看她怎么作吧。”
“那小姐您為何還要應下明日之約啊?咱們避著她就是了。”
“尋梅啊,本小姐今日再教你一個,凡事一味的躲避是解決不了的,只有在根上解決了問題,才能永處后患。明白么?”
尋梅和遠畫都有些愣愣的,似乎并不太能理解華霜這話的意思。
華霜笑著放下茶杯,明亮的雙眸微沉幾分。
現在不明白沒關系,她也是花了兩輩子才明白這么個道理。
第二天晌午,羅三小姐的丫鬟便來請華霜出門了。
日頭正好,大臨民風還算開放,對女子出門并沒有太多的禁.忌。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便一同出了府。
翠煙樓乃是金陵城里第一大酒樓,來往客人不少,菜品的價格更是貴的離譜。饒是羅府這樣的達官貴族人家也不是日常能消受的起的。
只是菜品的味道也是極盡鮮美的,這也是華霜懷疑羅尋梅別有目的的原因之一。
那羅三小姐一個小小庶女,裴姨娘出生不高,沒有豐厚的嫁妝打底,就那點月利哪里能享受幾次翠煙樓的美食?
能這么大手筆的邀她來翠煙樓,只怕這背后是有金主撐著呢吧?
就不知道這金主是何方神圣了。
大夫人還是二夫人?
邀她來此又為是了什么?
如此想著,馬車晃晃悠悠已然行了小半個時辰,在翠煙樓前停下。
“到了,四妹妹。”
兩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一前一后的下了馬車。
二樓雅間,能夠縱然翠煙樓周圍景色的窗前赫然立著一位身著墨色長袍的冷然男子。
“她說,她非中意之人不嫁,呵…這等小女兒的話,怕是話本子看多了吧,殿下,你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