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鵬回到家,母親劉鳳云正在收拾廚房,父親在臥室里早已睡過去,鼾聲如雷。
申大鵬知道,父親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視,而是去衛生間洗漱一番后,生怕驚擾到父親,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青樹縣公安局刑偵科。
申海濤火急火燎的踏進科室,一眼就瞅見了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抽煙的劉寧臣。
不用說,從自己這個手下的臉上就能看出來,昨晚一定又是沒有任何收獲。
劉寧臣第一時間看見申海濤,立即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申局……”只說了兩個字后,劉寧臣臉色難堪,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不用說,申海濤心里已經明白怎么回事,不過他微微一笑,顯得神采奕奕,并沒有前兩天焦頭爛額的樣子。
“來來,你們趕緊看看這個東西……”
申海濤從包里拿出那個U盤,放到了劉寧臣的手里。
劉寧臣一愣,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看手里的東西,又抬頭盯著申海濤看了半天,“申局,有線索了?”
劉寧臣當然認識自己手里這是什么東西,憑著職業的敏感,他預感到申海濤給自己的這個東西里,一定有關于打砸汽修店的重大線索。
這幾天為了偵破汽修店的案件,頂著縣里領導的壓力,劉寧臣他們可謂是不惜一切代價,但是換來的,卻是毫無任何線索。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別說申局,自己這個主抓刑偵的副局長恐怕位子都會保不住。
而申海濤一大早過來,一改陰郁的神情,一臉的興奮,給了自己這個東西,催促自己看看,那就說明,他絕對掌握了什么重大的線索。
劉寧臣話一出,還沒等申海濤說話,眉梢間瞬間舒展起來,興奮的點點頭,轉身就將U盤插進了旁邊一直開著的電腦,鼠標一點,一段段視頻片段顯示出來。
“這是打砸汽修店嫌疑人的視頻?”只打眼一看,劉寧臣已經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
申海濤輕輕搖搖頭,坐在劉寧臣的一邊,“也不敢確定,所以讓你先看看再說,分析分析。”
“申局,你從哪里搞來的這些視頻?”
之前,據交通局那邊說,涉及汽修店周邊以及主要路段的監控在案發前已經被嫌疑人悉數破壞了,所以并沒有錄到嫌疑人的蛛絲馬跡。
“你管這么多干什么,讓你看就趕緊看,說不定,嫌疑人的線索就在這些視頻里呢。”
申海濤聽著劉寧臣絮絮叨叨的話,有點不耐煩了,況且,自己現在也想第一時間從這些視頻里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并且以此盡快抓到犯罪嫌疑人。
劉寧臣點點頭,他能理解申海濤此刻迫切的心情,于是趕緊打開第一個視頻看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后,兩個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電腦跟前站起來,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小劉,這些視頻來的很是及時啊,最起碼現在看來,我們可以完全鎖定其中的一些犯罪嫌疑人。”
申海濤和劉寧臣兩人專注的盯著電腦,花了一個多小時看完視頻后,心里已經多多少少有些底了。
“沒錯!”劉寧臣顯得很興奮,“從這些視頻上來看,距離案發時間前后,汽修店周圍有人員活動,為首的是個寸頭,帶了十幾個人,而且手里還帶著家伙!”
“雖然沒有他們打砸汽修店的直接視頻,但是這個時間段,正是凌晨時分,他們出現在這里,很有作案可能!”
申海濤聽著劉寧臣的分析,不斷的點著頭。
“還有,聯系別的視頻可以看出,這個寸頭在案發前幾天頻繁出入金輝公司以及陸時波的家里,可以肯定,這些人絕對是陸時波的手下,或者和陸時波聯系緊密的人!”
憑著多年的刑偵經驗,劉寧臣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判斷,而且看著申海濤肯定的神色,劉寧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申局,依我的意思,現在應該立即調查視頻中的這個寸頭,查清他的身份!”
申海濤堅定的點點頭,“好,立即去辦!越快越好!”
劉寧臣迅速站起來,喊來一個女警員重新調出視頻,將寸頭最清晰的影像截圖打印出來。
拿著到手的彩打照片,盯著上面寸頭的模樣,劉寧臣臉上浮上一絲凌厲之色,吩咐女警員帶著照片迅速去找戶籍科,查清寸頭的真實身份。
很快,戶籍科那邊就傳來消息,查到了寸頭的真實身份和家庭住址,劉寧臣向申海濤做了匯報后,申海濤覺得事不宜遲,應該立即抓捕。
在得到了申海濤的指示后,劉寧臣帶人開車迅速奔向寸頭的家。
在縣公安局辦公室的申海濤坐立不安,劉寧臣離開已經半個小時了,寸頭的家在城郊,按理這個時候已經到達寸頭家,如果不出意外、寸頭在家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抓住了。
可是,辦公桌上,申海濤的手機靜靜的躺在那里,沒有一點聲響,讓申海濤更是心急如焚,平時抽煙不多的他,此時已經抽了不下三根了。
焦躁不安的申海濤又拿起一根煙,剛準備點燃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申海濤一愣,隨即丟下煙快速起身,迅速將手機拿在手里接通,“小劉,情況如何?”
“申局,寸頭不在家里,家里只有他的父母,據老兩口說,寸頭已經幾個月沒有回家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劉寧臣急促的聲音,一副懊喪的口氣。
申海濤一怔,這個結果也在他的預料中,像這種小混混,常年不沾家的很是正常。
稍微停頓了一下,申海濤沉聲說道:“根據視頻跡象,這個寸頭和金輝公司來往密切,可以去金輝公司調查一些他們的司機,讓他們辨認照片,這是獲取寸頭行蹤的最好辦法!”
“好的,我現在立即就去辦!”劉寧臣在電話那邊應著,隨后迅速掛斷了電話。
收起電話,申海濤又陷入了焦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