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三百六十章你會怎么吻我?(第二更)
顧君瑋靜靜地看著她,笑笑,沒說什么,那雙專注幽深的鳳眸已是說明了一切。
蘇云其實也知道這樣正兒八經地問他意見多此一舉,但凡她開口,他鮮少有不答應的時候。
然而即便昨晚男人虛弱到極致時對她的依賴和看重讓她的心徹底軟了,記憶中兩人仿佛沒認識多久的疏遠感還是讓她下意識客套。
她低咳一聲,忽略掉顧君瑋沒帶多少笑意的眼神,努力讓思緒回到案件上,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顧君瑋面前,閉了閉眼,把自己代入兇手的角色。
再睜開眼時,她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低聲問:“你比我高,一般你想吻我,都會怎么吻?”
顧君瑋一愣,雖然女子如今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沒有絲毫曖昧,他心中的某根弦,還是被輕輕撥動,微微的騷動,余音繚繞。
蘇云沒發現面前人的異樣,依然沉浸在思緒中,喃喃道:“按道理來說,女人一般比男人矮,男人情之所至,想吻某個女人,都會低頭,如果身高差距太大,還要彎腰,你比我高了一個頭。”
蘇云抬起手做出要攬上他脖子的動作,旁邊眾人暗暗倒吸了一口氣,有些臉紅。
然而不得不說,眼前兩人容貌獨絕氣質上佳,著實養眼!比小本本好看多了!
顧大將軍和其夫人的親密畫面,一般人可沒機會看!
不經意眼光掃到一旁的陸成霖
卻見他激動得雙眼發亮,老臉通紅,無比專心致志地看著那明明沒有任何身體接觸卻莫名感覺羞恥的兩人,集體默了默。
陸卿已經欲求不滿到這地步了嗎?
蘇云看著顧君瑋,問:“你要吻我,可要彎腰?”
顧君瑋嗓音有些暗啞,“要。”
他很想跟她說……
明明幾天前她才吻過她,她怎么就忘了?
蘇云:“這時候我用雙手攬上你的脖子,基本上你的脖子和心口位置就算對我完全敞開,如果這時候你失去意識,必然就會往前倒,一個女子承受住一個大男人重量的情況,有幾種?”
顧君瑋輕笑,鳳眸沉沉,卻依然配合她的思路,“除非那個男人身材十分瘦弱,除非那個女子力大無窮。
力量是女子最薄弱之處,因此便是有女子自小習武,也多是練一些巧妙的拳法或劍術,鮮少會在力量上折騰自己,能完全承受住一個健壯男人重量的女子,要不是天生神力,要不便是自小有做過專門的力量訓練。
但做力量訓練會體型變樣,因此這兩者的比例應該都不大。”
蘇云挑眉。
顯然,這些死者都自小習武,一身肌肉身材高大,比一般男人都更為健壯。
蘇云想了想,又問:“那是否有這樣一種情況,男子和女子十分親近,同樣向她完全敞開了脖子和心口的位置,但不是以這種接吻的方式,男子失去意識時,會往后倒,而不是往前倒。”
顧君瑋笑笑,“有。”
“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男子把女子打橫抱起的時候。”
兩人因為挨得比較近,他說話時為了遷就她還微微低著頭,熱氣都呼到了她的臉上,好好的探討,被他莫名地探討出幾分曖昧來。
蘇云不自然地退后一步,一本正經道:“可是如果他抱著一個人在前頭,失去意識的時候不應該也是往前倒嗎?就像秤一樣。”
顧君瑋笑了,“你也會說像秤一樣,這時候決定秤往哪邊掉下去的,可是那個重物。”
蘇云悟了,嘴角微勾。
可以解鎖這個案件的鑰匙,已經被她掌握在手中了。
這時,一旁的陸成霖突然激動地道:“夫人,兇犯是個女子,可是如此?”
蘇云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那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好笑地一揚嘴角,“是,你方才推斷兇犯要不就是他們四人同時認識的人,要不就是一個不會讓他們設防的人。
然而不管兇犯與他們是不是認識,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兇犯要在受害者有所反應之前將他們一擊必殺,必然要與他們非常親近,且要讓他們毫無防備地把致命的脖子和心口位置在他面前完全敞開,這于習武之人來說大忌,輕易不會這樣做。
因此這個人,必須是一個他們覺得無害,讓他們可以放松警惕的人!
因此兇犯很大的可能,是個女子!
明經文好色,史明弈自小生活富貴,私生活也許不會太檢點,因此兇犯要殺死他們,可能采取的是色誘,因此他們死的時候,是趴在地上的。
而尤邇俠義心腸,唐大河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兇犯捕獵的方式很可能是假裝落難求救,例如腳崴了,身體不舒服等等,在他們把她打橫抱起時,便給了她下手的機會。
因此他們死的時候,是仰躺在地上的。”
陸成霖聽得呼吸都快忘記了,覺得自己大抵可以不用夜夜宿在大理寺,回去看夫人臉色了。
可是這個結論讓他十分驚訝。
這起震驚上京的武舉考生連環殺人案,兇犯竟然是個女子!
蘇云繼續道:“所以除了受害者同為武舉考生,兇犯其實還有個挑選原則,便是必須是一個可以輕易上鉤的人,很顯然,目前死去的四人都符合這一點。
而一旦鎖定兇犯是女子,那她為什么專挑早上和下午出來作案,也有答案了。”
陸成霖沉思半響,了然,心里卻是更為驚異了。
“兇犯行動不方便,應該不是可以自由走動的人,一般平民家庭的女子沒那么多講究,南吳也風氣開放,拋頭露面的女子多得是。
這種情況只能是,兇犯的家庭是個講究的家庭,便是她不至于被束縛在深閨中,身邊也定然時常有奴仆服侍,而上京城每日實行宵禁,太陽一落山所有城門和坊門一同關閉,所以她不可能在晚上出來作案。
她唯一可以躲過身邊人偷溜出來作案的時間,只可能是凌晨坊門和城門開放之后,以及下午,因為大多數大戶人家的娘子或夫人,都有睡下午覺的習慣。”
兇犯完整的犯罪心理畫像,呼之欲出。
蘇云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所以兇犯是個女子,家庭條件中上,身旁長期有仆婢伺候,會一定的武術,或者本身的家庭便有習武之人。
近來情緒比較暴躁、極端,可能偶爾說話做事給人一種毫無邏輯之感,或者會出現攻擊人的舉動,這一點她身邊的人定然會有所察覺。
但她的性情中也有謹慎、冷靜的一面,她情緒上出現異常,很可能是最近曾經受過什么刺激,讓她性情大變。
對武舉或武舉考生表現出強烈的厭惡或厭憎情緒,并會在言談舉止中表現出來,家中很可能同有參加武舉之人,或是想參加卻沒有資格之人,這是她對武舉考生一切惡念的由來。”
兇犯很可能患有嚴重的幻想癥或躁郁癥,且已經失去了一定的自控能力。
可以說,她現在是十分危險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推斷中,沒發現一旁的男人,突然鳳眸微閃。
就在這時,一個府兵跑了過來,對他們行禮道:“見過顧大將軍,鄭夫人,陸卿。
方才沈大釗跟我們的人招了,他今天與史明弈發生爭執的原因是,史明弈慫恿他與他一同賄賂武舉筆試出考題的考官,獲得考試題目,他不愿意,于是與他發生了爭吵。”
蘇云一愣,心中一瞬間閃過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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