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三百六十五章身付山河,心付卿
一直緊緊盯著蘇云的顧君瑋在唐三郎撲到蘇云身上前,便眼明手快地把她拉進了懷里,一旁的陳方立刻單手一拽,把唐三郎狠狠地摔到了一邊的墻上。
青萊嘴角微抽,“陳方,你溫柔點,人家可經不起你這么折騰。”
陳方拍了拍手,“我出手還算便宜他了,讓將軍出手他活不過今天。”說著,轉向蘇云,笑道:“夫人,怎的這唐三郎方才還好好的,突然就發起瘋來了?”
而且,他要死便算了,怎么非要拉著夫人?
按理來說,夫人是這個地牢里,對他最為溫和的。
而且顯然方才夫人釋放出來的善意,他接收到了,態度也軟化了。
他真要死前拉個人,也應是沖著他來,當時他站的位置就在陳方旁邊,比夫人還要近些。
蘇云眉頭微蹙,心情有些沉重,“他精神本來便不穩定,做出什么事情來都是正常的。”
陳方聳了聳肩,道:“那倒是,這種人危險得很,夫人平日里還是少接觸為好。”
剛說完,他就發現地牢里靜默了一瞬,氣氛無端詭異,他一挑眉,環顧了眾人一圈,最后望向了青萊。
怎么了?
青萊給了他無奈的一瞥,就聽自家郎君道:“今晚便這樣,陳方,你持續跟進這件事,有新情況立刻上報。”
說完,他便拉著蘇云離開。
蘇云一路上在想著唐家三郎口中的唐家大郎,就如來時一般,任由顧君瑋拉著她回房。
如果做下這一切事情的是這個神秘莫測的唐家大郎,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過去做了什么暫且不論,就從他重獲自由后做的那些事情,便知道他想做的那件事,定然不簡單。
設局滅了石佛村全村人,把齊從明母親娘家的人滅門,還給與二十年前那件事有關的人,都寄了一封意味不明的信,看起來,是在招攬伙伴。
而那個人,沉迷犯罪,他犯罪是因為他自身的**,不像她先前遇到的許多案子,兇犯犯罪的動機是因為各種愛恨情仇或利益糾葛。
蘇云驀地,心微微一跳,腦中一瞬間抓到了什么。
他在,招攬伙伴。
那可有人,響應了他的招攬?
這時候顧君瑋已是帶著她回到了房中,蘇云長長的出了口氣,看向他皺眉道:“顧君瑋,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些收到了信的人要盡快找出來。”
顧君瑋低頭,突然伸手撫了撫她的眉心,低聲道:“我曉得,這件事交給我便好,你不要思慮太重。”
蘇云微微一愣,他看向她的眼神很安靜,如一湖晶瑩剔透的泉水,倒映著房間里暖黃色的燭光,她直覺,有什么不一樣了。
“你……”她伸手握住他在她眉心移動的兩根手指,笑道:“方才唐三郎撲向我時,心情如何?”
顧君瑋的鳳眸中也染上了點點笑意,嘆聲道:“尚算平靜。”
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解開心結,聰明如他,如何不知,雖然心魔難抗,有她陪在身旁,他竟也真的跨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坎。
方才唐三郎欲對蘇云不利時,他心中戾氣暴漲,但當他把人護在了懷中,他有一瞬的怔然。
那一瞬間他似乎茅塞頓開,眾是外頭有再多危險又如何?只要他在她和孩子們身邊一天,便會護他們一天周全。
她和孩子們,也不是那溫室中的花朵,經不起一點風吹日曬。
雖然如此,他知道自己心中還是有著余悸,只是腦子到底清明了些許,開始能坦然地看待那種種復雜的情感。
“那就好,明明是做大事的人,一味地一葉障目下去,可怎么了得。”
蘇云輕笑,把他的手拉下來,直視著他慢慢道:“顧君瑋,我忘了以前的你是怎樣的,但我知道能統領軍隊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定然不是心中只有小家的。
有些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做得也比我更好,現下出去問任何一個南吳的百姓,他們可能因為自己的利益各懷心思,可都不會否認你是南吳的英雄。”
便是四年前她剛出事那會兒,他雖然痛苦絕望,但當戰場和國家需要他,他還是站了出來。
這樣的他,又怎會走不出心里的偏執。
世界上最著名的偏執狂是希特勒,所以他成了全世界的罪人。
顧君瑋鳳眸微動,突然抱住她一言不發。
蘇云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見他一直不說話,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
“在想什么?”
顧君瑋笑笑,“在想,有句話你沒說對。”
蘇云眉一挑。
顧君瑋伸手在她臉上慢慢移動,最終停留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挲,低聲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還是你和兩個孩子。”
蘇云微愣。
“但是,若這天下需要我,我也會義不容辭。”他吻上她的唇,低低嘆道:“云兒,責任和情感,終究是不同的。”
蘇云微微恍惚。
也許所有保家衛國的兵士都是這樣罷,顧君瑋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特別的一個。
往往都是,身付山河,心付卿。
兩人斷斷續續地吻著,迷糊中蘇云感覺顧君瑋抱起了她,她任由他抱,于是兩人到了綿軟的大床上。
蘇云感覺顧君瑋的大手已經在有些不耐地拉扯她的衣裳,還是有些緊張,不,很緊張。
蘇云:“等等……寶寶呢?”
顧君瑋喉嚨有些發干:“讓蘇娘過來抱走了……”
蘇云:“你……今晚那么晚了,要不要先睡覺?”
顧君瑋:“……”頓了頓,臉埋在她的肩窩處,呼出的熱氣灼燒著她敏感的脖頸神經,低低啞啞地道:“云兒,我等你很久了。”
蘇云于是,默默地閉上了嘴。
不忍心說話了。
似乎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當一個女人開始讓一個男人予取予求,便是說明,她真的愛上了他。
仿佛命運牽引一般,便是還沒有找回先前的記憶,自己還是對他妥協了。
感覺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要失守了,蘇云到底還是有些手足無措,這一切難耐的、騷動的、異樣的感覺,對現在的她來說到底是陌生的,她不自覺地躲避著他的動作,可都被他輕易化解,雙手雙腳被壓制著,動彈不得。
最終她攀著他,整個人已是有些神志不清,感覺到他微微抬高了身子,實踐經驗缺乏理論經驗還是很豐富的蘇云立刻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可是,還是緊張,抱著他肩膀的手,五指已是不自覺地掐入了他微微隆起的肌肉中,聲音微微發緊地道:“會痛嗎?”
顧君瑋忽地在她耳邊低笑。
蘇云有些羞惱,在他背上抓了抓,“笑什么。”
顧君瑋看著她,眸中星光點點,“笑你,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怎的還像個沒出閣的小娘子。”
蘇云:“……”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身下已是傳來被撕裂的痛楚,蘇云倒吸一口涼氣,這回是切切實實地抓了他的后背一爪子。
娘唉,不是說好不是第一次嗎,怎么還那么痛!
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