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咎笑瞇瞇地應了,“你母親和小草生來就是福壽之相,再旺一旺也好。”
小暖指著自己的鼻子,“師傅,那徒兒我呢?”
“你財運最佳,其他的端看造化。”師無咎說得玄之又玄。
以前覺得師妹面相含糊難辨,現在看清了,卻覺得師妹面相只是中等偏上的張玄清沒有吭聲,不想說出來讓師妹難受。不過不管面相如何,師妹的造化確實是張玄清見過的最好的人,這也應了師傅經常說得那句事在人為。
小暖很想非常有氣勢地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不過她還沒傻到這個份上,只老老實實地道,“嗯。師傅您看,圣上的丹毒也解了,咱們是不是該把三師兄從琴鳴山上弄下來了?”
師無咎點頭,只是,“圣上服了景清的丹藥后龍體漸佳,他豈肯輕易將景清放下山,除非景清像袁天成那般自斷一臂。”
三師兄最擅長、最感興趣的都是煉丹,若是斷了一臂,對他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若是以這樣自殘的方式下山,還有什么意思。小暖道,“徒兒進京后想想辦法。”
“你不可輕舉妄動。”師無咎叮囑道,“你與景清誰都不能出事,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一年半載內,三師兄還不會有事,師妹千萬別沖動。”師妹一沖動連皇子都敢告,張玄清真怕她為了接三師兄下山,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來。這時有小道童進來報事,張玄清便跟了出去。
小暖借此機會低聲問師傅,“您是不是在打那個去年在西北冒出的煉丹大師的主意?”
師無咎也學著小暖的樣子,與她頭碰頭小聲嘀咕道,“徒兒如何猜到的?”
“青冥山三田觀,無牙道長總不能白待吧?”青冥山乃是西北肅州昆侖山群山下的無名小觀,她師祖張昭成選擇從那里再次出山,怎會沒有深意。
師無咎頗為欣慰得揉了揉徒兒的小腦瓜,“為師也覺得,那個煉丹大師或許與你師祖有關。所以在那邊有動靜之前,咱們不可輕舉妄動。”
“或許在師祖把丹方塞在我家天師像背面后時,就已經想好了師傅或三師兄的脫身之策。”小暖對師祖,越發地佩服了。
待她回到家,叫來賀風露四人,跟他們說師祖要教他們一套功法時,這些沉穩的師侄們一跳多高,“真的?”
小暖看得直笑,“這還能有假?你們四人明日就過去,待學成功夫后,守一繼續去綾羅霓裳賬房做事,守靜和守純留在師祖身邊幫忙,風露進京找我。”
四人傻笑了半晌,還是最為穩重的田守一先開口了,“小師姑您說,師侄們過去時要不要給師祖買點東西以表心意?”
啊?小暖眨巴眨巴眼睛,“若是你們有真心想送的就帶過去,若是沒有就算了,你們師祖也不講究這些俗禮。”
師傅這次趕來時給小暖帶了一包糖,那是一個徒孫從瓊州帶回去的,師傅覺得好,便給她帶了過來,小暖收到后,沒舍得吃一塊。
小暖出門去找左相說事后,田守一幾個湊在一塊嘀咕起來。
劉守靜拿不定主意,“誠心咱們有,但師祖缺什么?”
趙守純也撓頭,“師兄,師祖缺的,咱們也尋不到啊。”
賀風露是女子,要比他們心細一些,“我打算用小師姑給我的棉布,給師祖做幾件衣裳。”
這個好,可他們也不會做啊。田守一盤算了一會兒,“依我看,送什么都不如送銀子好。師祖東奔西走,身上有錢心不慌。”
這個更好!趙守純立刻道,“師弟這里有四百一十八兩,本打算今年攢夠五百兩再給師傅送回去的,還是先給師祖,師傅那里我再慢慢攢著。”
“我去年年底時分別給家里和師傅送去了一百兩,還剩二百八十兩。”劉守靜也是個節儉的,都是給小師姑做事,他倆手里的錢差不多。
“我有一千三百四十兩。”田守一道,“咱們三個湊在一處,就是兩千零三十八兩。”
師兄比他倆錢多,還在他們面前顯擺小師姑教給他的算數本事,劉守靜和趙守純現在很想揍他。賀風露見了他們三師兄大眼瞪小眼,便笑道,“我這里有三百余兩,咱們再找小師姑借一些,湊整成兩千五百兩?”
“不用找小師姑借,咱們直接去找管家,預支三個月的工錢便能湊夠了。莊子里和鋪子里的人,有事就能預支工錢。”田守一現在管賬,知道的比師弟師妹們多一些,“你們以后手里有錢也不要死攥著,都交給我,我幫你們投到店鋪里,到年底總能拿些分紅。”
怨不得師兄錢多!他們更想揍他了。
賀風露嘆道,“咱們到了師姑這里后,還從沒為銀子的事兒發過愁呢。”
田守一和劉守靜點頭,這在上清宮時,都是不可想象的。接到師門給的任務,過來保護小師姑時,他們根本沒想到這任務還能有這么多銀子拿。
“我發過愁……我藏的銀子被大黃刨出來兩次,后事我用了六只兔子,才從大黃那里換回來。”趙守純低頭,很是慚愧。
小暖見到左相時,他正在房里作畫,并將畫給小暖看,“郡主覺得如何?”
小暖這才發現左相竟學小草的風格,畫了一匹很是可愛的小馬。不過,左相的畫多了精致和匠氣,卻少了童趣。小暖很是誠實地道,“大人畫得比小草好,但是小暖還是更喜歡妹妹的。”
左相一聽便明白了,老氣橫秋道,“老夫的赤子之心,早就失了。”
聽著四十多歲的左相自稱老夫,小暖只覺得他不只失了赤子心,還未老先衰了,不過她還沒跟左相熟悉到可以說閑話的程度。小暖直接說起正事,“大人,小暖去看師傅時,偶然發現一事,想與您商討。”
小暖將師傅說的藥丸的事兒說了一遍,當然略去了她拿了那么多塊玉飾的事兒。左相拿起小暖帶過來的藥丸,嗅了嗅才問,“郡主覺得,是何人又為了什么將藥粉灑在圓通身上?”
小暖就是不想沾這件事兒,才退到左相面前的,“此事小暖也疑惑著,所以才來請您拿個主意。”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