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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發怒,是為了維護他。但他在此時此地發怒就是不孝,因為長者賜不可賜啊,她奶奶的!
小暖心中暗罵一句不安好心的太后,卻伸出小手拉住三爺的衣袖,“王爺忙完了?妾身累了,咱們能回家了么?”
低頭看著她放在龍騰青云章紋上的細小手指,三爺的怒火寒冰都化于無形,溫和道,“能。”
“那咱們走吧。”小暖甜甜一笑,催他快點回家。
見一向冷清的晟王待王妃如此體貼,跟在他們身后的一串美人心里沒底,擔心起她們入晟王府后的日子。聽說晟王妃陳小暖一瞪眼就要人命的,比她更狠辣的晟王又這么寵著,這不是一個不順心就要吃人的節奏么……
安順回到慈寧宮中里跟太后講了晟王妃勸晟王的舉動后,太后滿意了,繼續與兒媳敘家常,“不管小暖是哪兒入了晟兒的眼,只要晟兒喜歡,哀家就由著他。接下來該哪個議親了?”
又來了……李皇后閉著眼睛都知道太后想問誰,挨個數著,“曇兒、建王府的世子柴方、寧候家的次子方子寧,都還沒定親呢。”
“曇兒若不是為了等他三哥,早該定親了。也不曉得他中意哪個府里的姑娘,后晌把賢妃叫過來問問。”太后一邊擼貓一邊操心著孫輩們的親事,“柴方那混小子過幾年再說,明日召寧侯夫人進宮問問。除了他們,還有烏羽。這孩子啊,他三哥成親都沒回來,漠北就那么好么?”
聽太后將話題扯到烏羽身上,李皇后就是一激靈。
現在宮里最提不得的人就是烏羽了,若讓建隆帝記起他來,兒子在漠北的布局就要亂了。李皇后立刻轉移話題,“烏羽這幾年越發出息了,等他建功立業后再尋門好親事也不遲。對了母后,還有柴智歲。方挽離去了兩年,他也該續一門親了。”
一提起方挽離,太后就怒不可遏,偏生這個毒婦是她娘家人,說不說罵不得!方挽離該死,柴智歲卻跟著遭了秧,太后又不想再管柴梓讓家里的事兒,便支給兒媳,“智歲雖蠢笨但還懂得疼媳婦,算是個不錯的。你從李家給他挑個合適的。模樣、年紀不拘,性子好便成。”
李家女兒去給柴智歲那蠢豬當填房?太后怎么說得出口!李皇后敷衍著,“兒媳待會兒派人送信,詢問母親可有合適人選。”
提起柴智歲,難免就想到了柴玉媛,太后問道,“晟兒成親,玉媛兩口子都沒露面?”
李皇后回道,“聽說陳祖謨忙。”
一個連正經差事都沒有的,還有什么事兒比嫁女兒更忙?太后眉頭皺了皺,是他不好意思去,還是陳小暖不許他去?
李皇后給小暖上了點眼藥后,還覺得不過癮,便接著道,“上次賀王妃進宮時,說玉媛又有了,因月份小,正在府中靜養安胎。”
太后的眉頭立刻松開了,“這是喜事。你派人給她送些補品過去,怎么說那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不能再委屈了她。”
小暖與三爺上了馬車后,便嘰嘰喳喳地說起太后和李皇后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三爺嬌妻在懷,默默想著這丫頭進宮時睜不開眼,聽訓時直打晃,這會兒倒清醒了。這樣也好,回去后把府里人召集起來,讓他們認一認主。
可馬車晃晃悠悠穿過京城回到府門前時,小暖又睡著了。三爺讓馬車經側門直接進入府中到了嘉木堂門口,想抱她下車回房。
這一動,小暖就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到家了?”
三爺喜歡極了從她口中聽到“家”這個字,聲調不禁又柔了幾分,“嗯,到家了,回屋睡吧?”
“還有好些事兒呢。”小暖強打精神睜開眼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沒讓他抱,而是跟著他踩凳子下車。她現在是晟王妃,一府的人看著呢,得有王妃的樣子。
三爺卻不許她立模樣,下馬車后拉著她直接進院,為她卸妝時,頗為嫌棄地將李皇后送的梅花金簪放在最遠處,又給她脫了外袍,抱起來塞進被子里,硬邦邦地吩咐道,“睡吧。”
一旦挨著床,小暖就舍不得起來了,“你不困嗎?”
如果我睡,你就睡不著了,三爺口中卻道,“不困。”
盯著睡著的小暖看了一會兒,三爺才放下簾子出屋,吩咐綠蝶好生守著,便快步往書房而去。
剛出嘉木堂的院門,見霜成和李嬤嬤帶著一群女人堵了路,三爺的臉更冷了。
見三爺這臉色,霜成就明白了這幾個跟以前送了的宮女們一樣,沒入了三爺的眼,“王爺,她們……”
“該放哪兒放哪兒,這等小事姑姑處理就是,莫煩到王妃跟前,雜七雜八的東西不準往嘉木堂里帶。”三爺眼里,這些美貌宮女就是麻煩,他看都不想看見。
見晟王就這么走了,四宮女中一個膽大的開口問霜成,“姑姑,太后派奴婢等來,是要伺候王爺和王妃的。若連院子都不能進,要怎么伺候呢?”
她們可是太后派過來的人,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
霜成的臉沉了下來,“李姐姐,這些人真是在慈寧宮里伺候的?”
李嬤嬤瞪了不會說話的宮女一眼,陪著笑道,“于姐姐莫氣,這丫頭心直口快,我一定給她講明白規矩。”
霜成點頭,“規矩都沒學好,當然不能往王妃跟前放,都領到浣衣院去做事。”
浣衣院?莫不是讓她們洗衣吧?這現實與期望也差得太遠了,宮女們不想動。
霜成身后站出來一個冷面丫鬟,目光逐一掃過這群吃白飯不干活的宮女,冷冰冰地道,“跟我來吧。”
霜成放輕腳步進了嘉木堂,跟守門的綠蝶商量著,“王妃的嫁妝都放在聽竹院,請綠蝶姑娘派人去跟霜成驗看過數。”
霜成是晟王府里說一不二的管事姑姑,但在王妃面前她也只是個打理內院的管事仆婦罷了。綠蝶是跟著姑娘來的一等護衛丫鬟,她可不能丟了姑娘的臉。于是,綠蝶拱手道,“姑姑稍待,綠蝶去叫秋月,王妃指了她管妝奩。”
秋月抱著嫁妝單子跟著霜成走后,綠蝶筆管條直地站立在門前,比院里的竹子一點也不差。兩個別有用心的丫鬟在遠處巴望兩眼,都不敢湊過去。
前院書房里,玄散報事,“大皇子的眼線在嘉木堂前徘徊,等機會與王妃接頭。張道長半個時辰前送來消息,說他已布置妥當,李岸勒一行六十五人絕沒一個能走出雁門關外五十里的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