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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黑山的假圓通舉旗造反,使得圓通成了大周的頭號通緝犯。這還不算,可以與晟王府第一暗衛打個平手、神出鬼沒、會做木匠活、兩入皇宮加害大BOSS的危險人物金竭,正四海搜捕他的消息,想著在他身邊“保護”他成年。
被這么個高手保護,小暖真不覺得是好事,真希望師祖在他身邊放了一兩個牛人,別讓他成為金竭的囊中物。
小暖可不能柴嚴亭只讓金竭保護圓通,而不給他灌輸點什么復仇滅世的思想。
“愁人吶……”小暖嘆息一聲,起來活動活動身體,轉身回屋繼續坐她的月子,再忍忍,再有七天月子就坐滿了,洗一洗涮一涮,她陳小暖又是一條響當當的好漢!
王府后花園內,小草沒精打采地趴在亭子里,用細竹枝一圈圈地攪動亭下的湖水。華淑正手捧書卷坐在小草身邊讀書,秦氏坐在她身邊捺鞋底。
捺幾針拉緊線,秦氏便抬頭看華淑一眼,然后接著心滿意足地干活。華淑看了幾頁書,轉頭看著秦氏動作流暢地納鞋底,覺得甚是賞心悅目,她看著鞋底的大小,“這是給小暖做的?”
秦氏搖頭,“小暖的腳比這個大,這是給您做的。現在不比在宮里的時候了,以后出門多得穿硬底兒鞋,這雙千層底的布鞋穿著不惹眼還舒坦,您想要什么面的?”
給她做的?華淑驚喜挪到秦氏身邊看,“安人的針腳真是整齊。”
秦氏立刻飄了,嘴里還謙虛著,“這不算啥,鄉下媳婦沒一個不會坐的。”
“會做和能做好不一樣,針線女紅、廚房田里,安人樣樣做得好,這便不是誰都能行的。”華淑笑道。
秦氏被夸得飛了起來,把鞋底子扔在一邊,興致勃勃跟華淑一塊挑布頭。
華淑抬手翻看針線簸籮里的布頭,她的手指細白,動作優雅,針線簸籮里那幾塊素色布頭讓她這么一摸都像上了一層色,閃閃發亮的,怎么看怎么順眼。可就是這些上了金色兒的布頭,秦氏卻覺得哪塊也配不上身邊美若天仙的貴太妃娘娘。
“太妃,咱倆明天去鋪子里挑布頭吧,綾羅坊、棉坊咱都轉一圈。你中意哪個色兒就用哪個色兒,挑完布頭咱們再去龍雨巷喝茶、第四莊摘菜,太妃想吃什么菜咱們就摘什么菜。”
華淑本想說秦氏要照料坐月子的小暖,還要照看田莊的莊稼,不用再特意陪她出去轉悠。可看著秦氏發亮的臉,華淑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便笑道,“摘完菜回來時,我請安人去龍雨巷吃茶。”
“好啊!”秦氏樂了,開心得像個孩子。
小草聽到龍雨巷,立刻爬了起來,“太妃,小草也去。”
小丫頭打昨日便沒精打采的,出去走走也好。華淑揉了揉她曬得通紅的小臉,“嗯,同去。回來時再給你姐帶兩個馬齒莧餡的肉包子。”
秦氏樂開了花,“太妃,馬齒莧煮了晾干,冬天包肉包子才好吃,這會兒剛摘下來的馬齒莧,用熱水燙一下加香油和蒜涼拌著吃最好。咱們倆去地里掐馬齒莧,回來給小暖吃不帶蒜的,咱們吃帶蒜的。”
華淑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只記得去年冬天安人送進宮的馬齒莧包子很好吃,卻不懂的夏天不能吃,讓安人見笑了。”
秦氏立刻道,“夏天也能吃,我那府里還有去年晾干放著的,咱們晚上就包包子吃。明兒咱們多弄馬齒莧回來涼上,留著今年冬天吃。”
“好。”在種田弄吃的這方面,華淑什么也不懂。
旁邊伺候的華玉見太妃與秦安人聊得熱火朝天,小草卻又趴回欄桿上撥拉水里的荷葉,便傾身輕聲問道,“何事擾了二姑娘的雅興,二姑娘告訴奴婢吧,奴婢或許能幫上忙。”
小草抬起頭,往日歡快明亮的大眼睛里蒙了一層水霧,卻什么也不講。
華淑和秦氏也見了她這小可憐樣兒,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小草,你咋啦?”
小草的小嘴兒抖了抖,“娘,小草想去找圓通,行不行?”
秦氏抱著小閨女哄,“這好端端的,咋又想起找圓通來了呢。西北兵荒馬亂的,咱可不能去啊。”
華淑也記得小草畫中笑得嘴巴大大的小和尚圓通,曉得他是小草的好朋友。圓通舉旗造反,犯的是死罪。看著小草淚汪汪的模樣,華淑想勸又不知如何勸,便哄道,“你姐夫在西北,咱們這就給他寫信,讓他回京時將圓通帶回來,可好?”
小草抽了抽鼻子,想說圓通不在西北,她昨天還看到他了,可這是秘密,姐姐叮囑了不能講。小草憋得難受,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秦氏心疼得不行,“咱們小草是大閨女了,不哭啊。娘娘說得對,你姐夫會把圓通帶回來的,到時候你就見著了。”
見還勸不住,秦氏抱著閨女哄著,“娘沒本事,腦袋也不好使,想不出法子。咱再等二十天,等你姐就出月子了,讓她幫拿主意。現在你一哭傳到你姐那兒,她該跟著著急上火了。”
這里講究跟鄉下不一樣,月子要坐四十五天,秦氏希望閨女的身體養得好好的,當然怎么講究怎么來。
小草立刻不哭了,抬袖子把眼淚擦干凈,“嗯,等姐姐出月子,姐姐有法子。”
華淑看著這母女倆,默默替小暖覺得不容易。小暖看著是個硬脾氣,可對她娘她妹妹簡直是有求必應。圓通這個情況,小暖能有什么法子呢?
罷了,還是私下跟小暖商量一番,讓她把這事兒交給嚴晟去辦吧。嚴晟位高權重本事大,想辦法留住圓通一條命還是能的。
黑山外三十里的定北軍帥賬內,正在與烏桓、藤虎和高沖等人商議破城計的三爺,忽覺得耳廓發癢。
他轉冷眸掃了一眼身后的玄散,玄散一激靈,不曉得自己又錯了啥,惹得三爺不快。
定北軍軍營深處,一個竹竿身材的士兵正在帳篷邊燒火做飯,帳篷內,一身著土黃僧袍的和尚,正盤膝坐在床上,莊嚴肅穆地默誦經書。
京城通往西北的咽喉要道上,一身著天青道袍、胖襪云鞋的圓臉小道士,正打馬揚鞭,隨著他師兄趕往雁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