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再說。”
該說,哪怕向來遇事處變不驚,泰然自若的薛將軍,也被薛玲提到的滿山洞的珍寶給刺激到了嗎?就如此刻,他只覺得不知哪來的一股能量,瞬間倒灌入身體里,讓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滿力氣,別說尋摸一個山洞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帶皺下眉頭的!
“行。”雖然,早就從植物們嘴里得知那些寶藏,并推測出它們的稀世罕見程度,但,自古以來,就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說法。因此,薛玲也不由得魔拳擦掌,順著心底最深處的好奇和疑惑,在植物們的指點下,一馬當先地竄了出去。
“哇!”十分鐘后,薛玲站在洞口處,雙眼瞪到最大,嘴巴更是能張大到足夠塞入一顆大鴨蛋的程度,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中,有著肉眼可見的興奮和激動、歡欣和雀躍,“差點就閃瞎了我這雙鈦合金利眼!”
是的,別說薛玲了,就連幾十年的風風雨雨,自詡早已見多識廣的薛將軍,也不由得瞪圓了眼,張大了嘴,滿腦子的“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三連問瘋狂地刷屏,整個人處于一種極度震驚到茫然的懵圈。
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得到,這所謂的寶藏,確實是裝在箱子里的。然而,那箱子并非一個個摞起來的,而是數個碩大的箱子,上面并沒有箱蓋,里面分門別類地裝了書籍古董、金銀珠寶、翡翠玉器等東西?
單從暴露在空氣中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炫得人眼睛都花了,極其震撼人心的場景中,就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對于這批寶藏的“主人”來說,箱子上面的東西最不值錢,所以,才任由它們暴露在空氣中,而,越是下面的東西,就越值錢。
“爺爺,怎么辦?”薛玲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眼皮上,另外一只手則干脆利落地覆在薛將軍的眼皮上,讓兩人被這滿山洞的寶藏炫得生疼的眼睛得到暫時的舒展和緩解,同時,也給薛將軍一個暫時遠離這寶光四散的場景,靜下心來思索的時機。
短暫的黑暗后,就有一股讓人身心都覺得舒緩起來的能量,在眼皮上繞了一圈后就消失了,仿佛它們從不曾出現過似的。而,薛將軍卻已然恢復到平日里的冷靜理智,甚至,真要說的話,眼下,因為他的大腦在瘋狂地運轉,反還顯得比平日更加冷靜理智。
“問問你那些伙伴,這附近有沒有同樣大小的神秘山洞?”
“神秘”兩個字,薛將軍特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且不說,外面那一大片被挖走,留下一個又一個土坑,只稀稀落落留些十來年份的參地。單說,這片被薛玲冠以“桃花源”的神秘所在,即便有將整座山林都當成自家后花園般隨意淡然、如魚得水的薛玲引路,卻依然有大半的行程都是肉眼可見的“無路可走”,以及這處地方和外間的冰天雪地截然相反的溫暖如春氣候,都讓薛將軍明白這樣一個道理。
這片地方確實很神奇,非一般人能踏入!甚至,若非,過往四年多的日常相處,讓兩人養成了一種旁人無法探究琢磨透徹的默契,身上更是沾染到了獨屬于薛玲特有的精純木系異能,怕是就算他和薛玲是嫡親的祖孫關系,也不可能踏足這片神秘所在!
然而,作為一個正直忠心,一心為國的大佬,薛將軍又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大批珍寶被荒廢。尤其,眼下,國家正準備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知識人才技術等方面的儲備暫且不說,單單最最重要的錢財方面的儲備,卻是少之又少。
眼下,機會卻自動送上門,讓薛將軍如何能忍住?
薛將軍心里的種種考量,薛玲雖不說門兒清,卻也能結合后世華國興盛發展史而猜測到幾分:“有。”
與此同時,薛玲手指微動,就有精純的木系異能,以她為中心點,朝四周蔓延開來:“你們能將山洞里的東西搬到外面去嗎?”
沒問題,大人,我們愿為你效勞。只是,我們不能出去,只能將這些東西推到外面,再后面,就需要外面那些兄弟姊妹們幫忙,將它們拖到你指定的那個神秘山洞里了。
木系異能自帶的蓬勃旺盛生機,讓藏身在絨帽里的小猴子,也受不住誘惑地竄出個小腦袋來。呼吸間,那張毛絨絨的臉上,竟也擬人般地露出一種叫做“享受、滿足和幸福”的神情來。
薛玲輕笑一聲,又伸手摸了摸小猴子的腦袋,手心里傳來的毛絨絨觸感,讓她忍不住地笑瞇了眼。下一刻,就只聽得一陣瘋狂的“吱吱”聲響起。緊接著,不知打哪窩出一大群猴子來。
為首的猴王竟然比薛玲還要高,看人的時候,眼里竟然流露出獨屬于年歲較大,經歷了頗多歲月老人家獨有睿智和淡然。
不等祖孫倆反應過來,就見猴王率領著眾猴,包括那只見到猴王后,就如同一只離弦的箭般,迅速竄到猴王肩膀上的白色小猴兒一起,全部跪在薛玲面前,像是見到了自家的主人,又像是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神仙似的,虔誠又興奮激動不已地行起了大禮。
薛玲&薛將軍:“……”
看似被眼前這幕場景驚嚇住了,實則大腦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活躍,“腦補”出許多神奇故事的薛玲,只是愣了一會兒,就反應過來:“你們快起來。”
依然在運轉的木系異能,隨著她的動作,往猴群中而去。猴群越發地興奮和激動了,哪怕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猴王,那張毛絨絨的臉上也滿滿的幸福和滿足,整一幅“中了大獎”的天降餡餅模樣。
若非,時機場合都不對,怕是猴王早就率領著自己的子孫們,在這神秘的世外桃源中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薛玲眨了眨眼,心里驀然浮現一抹明悟來。緊接著,更多精純的木系異能,以她為中心點,朝四周蔓延開來。當然,被她攙扶起來的猴王得到的最多。這一點,由它身上那肉眼可見的變得越發光滑的皮毛中就能夠瞧出來。
連猴王都得到了這樣的好處,特別討薛玲歡心的小白猴,又怎會少呢?甚至,真要說起來,小白猴得到的能量比猴王多得多,差不多是猴王的兩到三倍的樣子。
猴群聚居的山洞,在果林的最中間,離那個裝滿了寶藏的山洞不遠不近,但,所有的猴子,包括“成精”的猴王在內,在途經那個山洞的時候,都一幅視若無睹的模樣。這幅場景,落到一旁的薛將軍眼里,讓他心里的猜測又得到了幾分準確的驗證。
瞅瞅,連在這片桃花源中不知生活了多少年,從某方面來說,也算得上是相依相伴的猴群都不知道那個裝滿寶藏的山洞。可見,若非薛玲的逆天氣運,換了其它人,怕是千百年后,也不可能找到這兒來。
與其說,猴群居住的是山洞,倒不如說是桃花源中的桃花源那種上面沒有遮蔽物,能看見天空的露天廣場。
廣場里面的果樹,比外面的更高大。一眼望去,就知道這些果樹的品質,比外面那些果樹高上幾倍。相當于外面的果樹是這些果樹上的果實種出來,卻沒能得到這片山洞里獨有的“靈氣”的滋養,從而一代又一代地稀釋下來,變得比山里那些自由生長的果樹結出來的水果口感好上幾分,卻遠不如山洞里這些果樹的口感十分之一。
當然,這些,也就罷了。
畢竟,對擁有木系異能,揮揮手,就能種出無數鮮美又營養蔬菜瓜果的薛玲來說,山洞里的這些果樹結出來的果實,也就和她上一世九級巔峰時期種出來的口感一般無二。而,這一世嘛?現在,已經是八級異能初期的她,只需按部就班地修煉,別說重回九級巔峰,甚至問鼎十級,或者傳說中的十二級,再或者更高級別,都不在話下。
因此,真正撰住薛玲全部身心的,卻是隱藏在果樹林中的那一排參天大樹。隨著她的走近,鼻尖傳來的酒香味越發地濃郁起來。這其中,以最中間那顆最大的,怕是十來個壯漢也不能環抱住的大樹傳來的味道最是醇厚濃冽。
連薛玲都一幅“如癡如醉”的模樣,就更不用說雖不抽煙,卻好“杯中物”的薛將軍了,那更是在被猴群帶到山洞里后,就因為撲面而來的酒香,被勾起了肚里的酒蟲,卻又不得不使出渾身的力氣地讓自己依靠在墻壁上,根本就不敢、也不能、更不愿意邁出步子。
怕什么呢?
當然是怕自己幾十年閱歷和經驗修煉出來的“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強悍心志,猶如被推倒的骨牌一般,出現那種讓人不忍直視的“多米諾效應”。如此一來,別說成為“黑歷史”了,最最重要的是往后怎樣才能在薛玲這個小輩面前豎立起自己長輩的威嚴氣度來?
猴王指著那一排大樹,尤其,最中間那顆大樹,做出裝酒和喝酒的動作,以實際行動告訴薛玲:這些酒,盡管拿!哪怕全部拿完了,都沒問題!!
“謝謝你們。”薛玲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傳說中的猴兒酒,沒遇著,也就罷了。遇著了,還得到了整個猴群近似于“上供”的慷慨,哪能不盡興多裝一些呢?
可惜,這次出行,她沒料到會收獲這樣的好東西,因此,身上也只帶了路上吃喝時必備的碗杯。不過,這完全難不倒擁有木系異能的她。
于是,就見薛玲揮揮手,不到五分鐘,就做了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
當然,這兒的半人高,是以她的身高為依據。不然,換了薛將軍的身高,怕是她掂著腳尖,費了老鼻子勁兒,也不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就灌滿一整桶酒。最最重要的是,萬一,稍微不小心,被一直縈繞在鼻尖的酒香熏得頭暈眼花,“撲通”一聲栽到桶里去,那可咋辦?
啥,有薛將軍在,不需要她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做苦力?一直拿眼角余光留意著薛將軍神情舉止的薛玲,毫不猶豫地將這個選擇劃掉。這種情況下,指望薛將軍,還不如指望這滿山洞的猴子來得更妥當。
該說,猴王和薛玲,確實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心有靈犀”嗎?
就見下一刻,猴王揮舞著爪子,“吱吱”地叫了幾聲,就有一群猴子竄了出去。接著,猴王又竄到薛玲面前,一邊示意薛玲裝酒就成,一邊還幫著拿起木瓢,也跟著將酒往桶里舀。
薛玲遲疑片刻,帶上了幾分疑惑和期盼地問道:“……你是說,剩下的木桶,它們會幫忙做好嗎?”
“吱吱……”猴王再次點頭,舀酒的動作也加快了幾分,就差沒直截了當地告訴薛玲:先將這顆最中間大樹里味道最醇厚的酒舀完,再舀其它那些樹里的酒。
薛玲點點頭,哪怕對酒沒什么研究的她,都能敏銳地感知到這一點。就更不用說,一旁還有猴王煞費苦心地告訴她,這顆樹里的酒是猴王自己釀的呢!
千百年來,一代又一代的猴王傳承下來,這顆樹里的猴兒酒,不對,應該說是“猴王酒”,向來是只有多的,沒有少的。而,就算猴王每年都會往里面放入新的水果,重新釀造,但,那味道也并沒能因此而稀釋幾分。拿出去后,怕是諸如薛將軍等自詡“心志強悍”的人也會拜下陣來,化為猴王酒的“腦殘粉”。
半小時后,被派出去的猴子們,就又或推或滾著一大堆竹桶和木桶進來了。緊接著,它們就在猴王的指揮下,也都拿起木瓢,往桶里裝起酒來。
有猴群幫忙,很快,千百年來猴群釀造出來的酒就空了一多半。剩下的,足夠這些猴子們自己想喝的時候,隨時就能品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