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聽聞大理寺丞趙衡今日求見了陛下。”
顧婉之斜靠在貴妃榻上,身旁的云碧垂眸道。
“趙衡?他可不是案件主審。”顧婉之柳眉微蹙,指尖的寶藍珠絲護甲輕扣在桌面,“不過……”
“你派人再去打聽打聽,千萬別亂了手腳。”顧婉之眼尾的小痣微動,這事不會出現轉機。
“娘娘,你不記得那趙衡了?”
云碧欲言又止,又不敢挑明話中之意。
“什么意思?”顧婉之楚楚的面容驀地冰冷,“難不成本宮該記得?”
“娘娘,他從前與大公子有過同窗的……那時候他還來過候府呢!”云碧抿了抿嘴,還是提起了這茬。
“本宮好似有些印象……”顧婉之似在回憶,那人面容不清,只記得有些書呆子氣,不過如今也是是寺丞了,看來仕途平順。
“娘娘不擔心?若是公子……”
云碧不得不出聲提醒,她怕公子也參與到了其中。
“啪。”
云碧挨這一巴掌純粹有些冤枉,不可置信。
“奴婢知錯,還請娘娘息怒。”畢竟是下人,哪里有資格置問,只得含著盈盈淚水跪拜在地。
“哥哥怎么會插手此事?”
顧婉之可不嫌手疼,望向云碧的眼神卻是陰郁,“你言下之意是指哥哥還對那賤人念念不忘,暗中幫忙?”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娘娘息怒。”
若說顧婉之的逆鱗,那就非顧瑾言莫屬了。
云碧跟在她身邊時日愈久,愈發看出了點苗頭。
只是她卻不敢泄露絲毫,顧婉之絕非是柔弱的一朵嬌花啊。
只有在顧瑾言面前才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云碧壓下心中的惶恐,默默垂淚,她怕她活不到離宮那日了。
這個秘密怕是永遠見不得天日。
“哥哥還被她害的不夠,現在徹底成了個閑人了,父親又回了邊疆,哥哥的抱負都被那賤人拖累了。”
顧婉之氣郁不順,便咳了兩聲,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就算為了哥哥,她也絕不能讓她好過。
懷了龍裔?
呵呵,她想生還沒有那個命呢!
“下去吧。”
顧婉之遂又退回了椅榻之上,眸光閃爍,誰說女子就只能以色侍人,她與林蓁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呢!
她就見不得那個女人痛快一日!
“你暫且安置在這處吧?”
男子的聲音很沉,卻十分有力。
王錦蓉點了點頭,縮了縮脖子,她有點冷,身上早已經是瘦成了骨架,若不是一口氣強撐著,早就倒床不起了。
“這段時日王大娘會照料你,缺什么她都會去買。”
男子頎長的身形靠在門外,又喚了一名婦人進了屋。
“你真以為你幫我這點忙,我就會幫你,幫那個賤人!我就算死,也是不愿的。”
王錦蓉攏了攏襟口的衣衫,還是覺得冷。
“隨你。”
男子眸光不定,對著婦人道,“每隔一日我就會來,記住除了我,誰也不能開門。”
“是,公子。”
那婦人圓臉樸素,神色恭謹,對著顧瑾陽十分客氣,又親自送了顧瑾陽出去,又認認真真鎖了門,便忙著收拾起院子,做起飯來,根本沒有空搭理王錦蓉。
王錦蓉倦的很,躺上了床裹緊了棉被,才能給她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