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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娘有喜啦。”
這句話在平靜的宮廷中激起怎樣的千層浪,不用想也知道,何況德妃的身孕竟然比皇后還要早一個多月。
都說德妃與皇后交好,這樣看來,德妃隱忍著不發,原來竟是忌憚皇后的緣故啊。
還以為那兩人情同姐妹,說到底皇后還提攜過德妃呢!
如此將皇后妖魔化的言論又在后宮中喧囂塵上,林蓁聞后也只是笑笑。
“主子,德妃懷了身孕,您不賞賜些東西說不過去啊。”
蘇姑姑在殿內打點著林蓁的書籍,也是閑話家常了一句。
“德妃出身世家,什么東西也不缺,賞賜什么才好?”林蓁噗嗤一笑,故作苦惱的模樣。
“主子,您是后宮之主,可不得躲懶。”蘇姑姑揣摩著林蓁心中是有些不快的,難怪德妃這么久不來乾清宮,還不是像旁人一樣防著主子。
誰知竟然主子也懷了身孕,這騎虎難下,滿三個月了才放出口風來,看來胎兒穩固了。
可謂人心不可測啊。
“記得讓太醫一起去,未免日后有什么齟齬,也掰扯不清。”林蓁又將腌漬的梅子咬了一口,不夠酸。
“是,主子。”
蘇姑姑便動手挑選禮物。
主仆正說著話,就聽的外面的宮女通報德妃來了,二人相視一笑。
可見背后說不得人。
“臣妾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一入門,德妃就行了大禮。
林蓁柔聲道,“妹妹快起,你懷有身孕不便,還行這些虛禮做甚。快,賜座。”
“臣妾有罪,懷了身孕并未立即上稟娘娘。”德妃這才由著桂姑姑攙扶著起身,緩緩落座,面色圓潤不少,因只有三個月,宮裝寬大,到看不出小腹隆起。
“妹妹這是小心為上,為保龍裔安康,何罪之有啊。”林蓁倒意外德妃的坦誠,避了自己這么久,今兒能來乾清宮,可見是周全了。
“娘娘勿要多心,臣妾也聽聞了這宮中的流言,簡直荒誕不羈,臣妾隱瞞是真,可不是防著娘娘的。”德妃長吁一口氣,“不怕娘娘笑話,臣妾這一胎無論男女,臣妾都歡喜的很,臣妾真心喜愛,所以格外小心。”
說罷,手掌攀附上了小腹,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本宮明白,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林蓁點了點頭,稚子無辜,哪個做娘的就想成日的算計,這句是德妃的實話。
“多謝娘娘體恤。”
德妃柳葉眉一松,整個人很是溫柔,后宮的美人眾人,她卻獨有一份恬靜。
“臣妾聽聞國舅的事,也不怕娘娘責怪,做主讓家里人跑了一趟。”
德妃氣度從容,不急不緩道。
“陛下不喜啊……”林蓁面露難色,神色也黯然了幾分。
“都是臣妾私自做主的事,與娘娘無關,臣妾自會到陛下跟前請罪,只是聽聞國舅是錯手傷了人,此事并非不可轉圜。”
德妃又娓娓道來。
“可是殺人償命,自古不變的道理。”林蓁支吾著下巴,多有些苦惱。
“臣妾的父親已經聯合朝中大臣為國舅求情,有心殺人與無心殺人還是不同的。”
林蓁眼皮微跳,無聲息的笑了,“妹妹這般倒讓本宮無所適從,弄的好了就是姐妹情深,可弄不好了就是擺弄朝臣啊……”
德妃臉色一僵,頓時有些尷尬,起身一拜,“臣妾的疏忽,還忘娘娘恕罪,臣妾只是想幫上一些微薄之力,不成想竟害了娘娘,臣妾這就倒陛下跟前請罪去!”
“妹妹還懷著身孕,不必如此奔波,本宮謝謝妹妹的好意了。”林蓁盈盈一笑,并未有絲毫責怪之意,只吩咐她起身,“只是哥哥一事自然有國家的法度,你我婦人就安心養胎罷。”
“臣妾遵旨。”
德妃垂眸應道。
待德妃出了乾清宮,林蓁面色沉沉。
“主子可是生氣了?”蘇姑姑聽的也覺得不好,德妃素來不是這么莽撞的性子,若是真要害主子,又何苦來此一說,背地里做了就是。
“不是。”
林蓁搖了搖頭。
“德妃這樣做是為何?她難道不知她無論如何去陛下跟前請罪,陛下都會以為是娘娘授意的。”蘇姑姑又為林蓁斟了一壺茶,道。
“她怎會不知。”林蓁心里不痛快,面上卻未泄露分毫,只道,“如此這個時機,她若不可趁,還待何時?”
“娘娘的意思是……”
“她若要幫就讓她幫,本宮就承了她的意罷。只是她怕錯看陛下了啊……”半晌,林蓁才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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