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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類犬
第011章類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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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伊之幽而言,所有的棋局并不都是無懈可擊。
是人,便會有破綻。
謝良恬和她都不例外,這也包括他們的師父。
“蠢貨,當真是自不量力。”竇柏水盯著伊之幽,眼神冰冷至極,說的話也沒有半點客氣,“你不會下棋就滾開,居然主動棄了優勢。”
只是一步,棋盤上的白子便從優勢變成了劣勢。
即使是個無辜的小童,卻依舊讓竇柏水覺得憤怒。
“竇大人是怕了嗎?”伊之幽依舊是無害的模樣,聲音顫抖卻故作堅強,“我如今有顧大人指點,自然是會取勝的。你可以拿出那五千兩銀子,直接跟顧大人認輸。”
她的言語狡詐,可卻依舊掩飾不了心里的害怕和僥幸。
竇柏水在京城多年,自然也見過這種貪財之人。他們為了錢財,可以做任何污穢的事情。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小童貪財要主動找死,那也不能怪他無情。
竇柏水站回攤子上,拿起黑子便落入棋盤,他的動作熟練而穩固,比起伊之幽來不知優雅了多少。
棋盤上,白子岌岌可危。
伊之幽握著白子,像是知道了害怕似的,琢磨了起來。
顧寧知摸了摸腰間佩戴的長劍,本想回去坐著等小童輸了,上來取了他的首級便好。卻不想他抬起頭便看見小童那無神的雙眼,像是籠罩在薄霧下清澈的泉水,沾上了點點靈氣。
他似瞧見了春露劃過半綻的花瓣,留下了一條銀色的痕跡,嬌艷欲滴。
她再次落子,而竇柏水跟了上去。
顧寧知沒有再挪動腳步,目光從伊之幽的身上挪回了棋盤上。
站在顧寧知身后的侍衛們見顧寧知不動,便也不動聲色的站了回去。
或許是因為顧寧知的動作太過于異常,連坐著的鄭院使都站了起來,走到棋盤附近眼神逐漸變冷。
慢慢的,本來冷清的小攤子外又逐漸圍了人群過來。
這些年不乏有人來挑戰竇柏水的棋局,有想蒙混的、有真的有本事的、也有自負的……每一個人都自信滿滿的來,卻敗興而歸。連昔日那位赫赫有名的江南才子韓策也曾來過,不過只是短短幾步便全盤皆輸。
久而久之,有人就厭惡竇柏水的存在了。
他們破不了棋局,便開始污蔑竇柏水耍詐,而也因為竇柏水給出的獎勵太誘人,得不到銀子的更是恨不得竇柏水立即暴斃。
此時,偌大的攤子外被人逐漸圍的水泄不通。
竇柏水和顧寧知像是沒有察覺,人群從起初的安靜到最后的議論紛紛,他們的目光都放在了棋盤上,連鄭院使這樣對棋沒興趣的人,都覺得這局面愈發有意思了。
伊之幽倒是發現了人群變多,不過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竇柏水的每一步都讓她熟悉。
像是謝良恬在和她對弈,但是竇柏水卻沒有謝良恬的本領。
竇柏水根本沒有那種狠戾的勁,太過于猶豫、遲緩。
這于竇柏水而言,便是破綻。
她不知昔日的謝良恬是否留下棋譜,不過如今的竇柏水讓她想起了那句:畫虎不成反類犬。
想著,她終于又落下一子。
竇柏水絲毫不在乎小童落子的速度緩慢,現在的他優勢在握,猶心里點了明燈而眼睛也隨著光亮變的更加透徹。
他自信十足。
明明是劣勢的白子,居然還在反抗,不如早點認輸。
不過,有意思的是他居然覺得很有趣。
垂死掙扎的小童,和其他的新手不一樣。
果然銀子的誘惑力,讓人忘了生死二字。
“這小書童瘋了嗎?”有人開始議論,“白子明顯已經輸了,他居然還不肯認輸。”
“不瘋能在這里下棋?”也有人笑,自信十足地說,“老夫學棋多年,都輸在竇柏水這陰險的小人手中,現在這個黃毛小子也敢來破局,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估計也是沖著那五千兩銀子來的。”
“銀子?就他這樣還想要銀子?也不撒尿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樣,會認字就以為自己能破棋局?”
“白子這次會輸的很慘,縱然白子仗著之前全局厚實,可現在你看他步步退讓,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換我來我肯定下的比他好。”
“我也肯定比他更厲害。”
周圍的人聲雖然很小,可唐耀因為站在人群里,所以聽了個仔仔細細。
他們議論紛紛,有人更恨不得讓伊之幽滾下來,自己親自代替伊之幽上去對弈,彰顯出自己的棋藝。可是,唐耀也從這些人的嘴里聽出了一個都沒有反駁的事情,他們都認為手握白棋的伊之幽肯定是輸了。
不止是輸,還是慘敗。
“未必。”有一個聲音在人群里響起。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周圍的人卻看了過去。
唐耀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卻看到了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慈祥老人。
“老朽覺得,白棋必勝。”老人神情淡然,他的目光卻放在了竇柏水的身上,又十分堅決地說,“一定會勝。”
在圍觀的人群里,不少人露出了諷刺的笑語,也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這是東大寺的那位,就姓祁的那位。”
“姓祁?”有人問,“是誰?”
東大寺姓祁卻沒有落發的人,那么便只有醫術高超的祁嬰大夫了。
這個老人心善經常行醫,但是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也不是時時都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所以除了病患,當真沒什么人知道祁嬰的樣子。
這平陽城的人對東大寺的人都很敬佩,對祁嬰也十分的恭謹,所以在聽到有人說老人是祁嬰后,都不再議論他的不是。
可不是任何人都愿意給這個老大夫顏面。
有自負的讀書人就笑了起來,打趣祁嬰,“我在平陽這么多年,竟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不知祁大夫精通棋藝?請問祁大夫,你是怎么看出來白棋必勝的?”
他的話語雖是在請教,可眾人也都聽出來了諷刺之意。
祁嬰自然也不例外。
“眼前的棋局太過于高深,我這種略懂棋藝的人看不懂這局面。”祁嬰很自然的承認,自己的棋藝不精,只是一個初學者,“我雖看不懂棋局,在行醫方面卻還算馬馬虎虎。方才這小童落子,竇大人的食指便會略顫,握子有些不穩。而且他面色也有泛紅……這乃是驚急之下,會生出的反應。就似一個人說謊,他的動作會告訴人,這是謊言。所以老夫認為,這白子必定給竇大夫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唐耀的目光從祁嬰身上挪開,再次回到棋盤之上。
果然,白子的劣勢已經穩固,逐漸的從掙扎變成了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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