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媚的心跟著狠狠跳動一下,嘴里不自覺呢喃一聲:“周易......”
周易看著她,目光即熟悉又陌生,停在半空中的手,放下了。
人也床上坐下來,不在看余媚,眼神落在余媚護著的男人,冷冽道:“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里是他臥室,人最隱秘的一個空間。
仿佛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余媚眼神一變,嘴里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身后的人黑無常已經說話了。
“余媚,這就是你挑選的男人?眼光也太差了,更重要的是,沒有一點禮貌!”
“哦,你有禮貌?帶著別人的女人,出現在別人的臥室,比沒有禮貌更嚴重的是沒有節操吧。”
周易諷刺的話傳來,余媚感覺自己身體被一股力量推開。
之前她受了傷,強撐著回到周易風水館,還沒歇上一口氣,和黑無常打了半天嘴仗,內傷還沒有好,又接了周易一招,現在被黑無常輕輕這么一推,只覺得血氣翻涌,一口血吐出來。
“余媚!”
“余媚!”
兩道驚呼聲同時穿來,黑無常和周易對視一眼,奔到余媚身前,一人扶住一個胳膊,同時問道:“你怎么樣了?”
“你怎么會受傷?”
余媚掙開兩人的胳膊,手撫著胸口,歇了道氣虛弱的說:“我沒事,修養一段時間就好。黑無常是我請來給你看病的。”
“沒事,沒事都吐血了。”黑無常氣憤的道。
女大不中留,說話都是向著別人,真真是氣死他了!
周易斜睨了黑無常一眼,臉上略有幾分得意,不過這份得意在聽到余媚的話后,消失的干干凈凈。
“周易,你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隨著余媚的話落,屋內陷入一片沉默。
周易低著頭,沒有說話的意思,黑無常懶得管他,走到余媚身邊把她拘在椅子坐下,單掌對著她的額頭,源源不斷的注入法力進去。
法力入體,余媚頓時感覺灼燒的五臟六腑都得到緩解,舒服的直嘆氣。
這一療傷就是半個多小時,結束后,黑無常收起手,面無表情的說:“余媚你今天跟我下去。”
“她不能跟你下去。”
周易不知道何時抬頭,注視這里。
黑無常心氣被周易頂起來,本來就是看在余媚的面子上,他對周易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可在看到余媚收了這么重的傷以后,周易居然還理直氣壯的跟他叫板,當即黑著臉道:“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周易冷哼:“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真正沒有說話的份是你!”
這些話余媚聽在耳中,臉上就越來越沉。
“周易......”
幽幽的叫聲讓正在針鋒相對的人一愣,周易抬眸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又垂下頭,聲音沉沉的問:“怎么了?”
“你醒來后,怎么不問問我好不好?”
“我......”周易我了半天卻我不出個所以然,余媚卻沉沉的笑了,盡管這笑聲牽動傷口,讓人疼痛難忍,她還是忍不住笑。
從開始的小聲,再到后面笑著不斷咳嗽,就連黑無常都看不過眼,過來扶著她訓斥:“別笑了!再笑下去,命都沒了。”
罵完又給余媚輸入法力。
這一次余媚撥開他的手,拒絕了他,“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他說。”
“你!”黑無常氣急,想罵她看到她越發蒼白的臉和黯然的生機之氣,又覺得可憐罵不出口,最后只甩了甩手,狠狠的留下一句“沒出息的東西!”在半空消失。
黑無常一走,留下一室靜默。
過了好一會,余媚才開口道:“你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周易中途抬起頭,看了余媚一眼,動了動嘴又低下頭,始終沒有開口。
“呵呵......”
余媚的笑聲越來越蒼涼,“你還是什么都不說是吧。行,既然你跟我沒話說,那我也不強求,以后你......多保重,我走了。”
說完余媚忍著身體的痛苦,從椅子上站起來。
以前的場景在腦海中一一閃過,余媚眨眨微濕的眼眶。
以前的糖,就是現在的刀,一刀一刀割痛了她的心。
周易眼睜睜的看著她,心中極為矛盾。
他看著余媚緊皺的眉頭,心很疼,但是卻不為所動。
直到余媚正真要走的時候,他才動手,用法力留住她,卻也只是留住她,連距離都沒有再進一步,獨白的說出兩個字:“別走。”
余媚頓了頓,頭也沒有回,冷然道:“既然你已經不在是你,又何必這么為難自己。”
周易暴躁的抱著腦袋在床上坐下來,煩躁的搓頭發,直把剛長長的頭發搓成雞窩,才穆然起身,抓住余媚的手,把她拉到椅子上,用法力定住。
余媚沒有反抗,而是用冷然的看著他,等他停下手后,才面無表情的開口:“你想要干什么。”
“我不想要你走。”周易臉上透著矛盾和痛苦,“我不想讓你走,但是又不想跟你呆在一處。”
心中的煩惱讓周易越加暴躁,他抓住余媚的低吼:“你說啊,要怎么樣才能讓我心里舒暢,讓我心里痛快!”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周易抓住余媚的手,已經用上法力,在他的搖晃中,余媚一口血噴出來,全部灑在他臉上,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余媚,余媚”
周易的聲音充滿了驚慌,他趕緊收起困住余媚的法力,手往余媚的額頭探去,不一會臉色大變。
他大聲用法力喊道:“黑無常,黑無常”
黑無常本就沒有走遠,聽到周易的叫聲本來不當做一回事,等聽到他說余媚不好時,趕忙飛奔過去。
周易一看到黑無常就把位置讓出來,著急道:“她昏迷了,你快給他治療。”
黑無常原本看到余媚這幅模樣救下就要施法給她治療,聽到周易的話后,手一頓,不爽的看著他。
“你現在也有法術,為什么你自己不救。”
周易垂著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余媚蒼白的小臉,沉聲道:“我的是妖法。”
妖和人是不同的種類,法力也有著質的區別。
他出手治療余媚,只會越治傷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