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的全力督促下,很快,房子就從康家人手里搶出來,移民到歐父歐母名下。
歐父歐母拿著來之不易的房產證,老淚縱橫。
“謝謝警察,謝謝你們。”
警察拍拍歐父的肩膀,“您老別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和您自己還請保重好身體,有什么需要可以再來派出所找我。”
感激的話說的太多了,歐父對警察的感激之情,除了衷心的感謝還是感謝。
“對了,大爺,您和大媽以后有什么打算沒有?”
歐父歐母一臉茫然。
他們之所以到城市里來,就是為了掙錢,給兒子減輕經濟負擔,現在兒子都死了,他們再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
警察也知道他們的心思,也就沒打算藏著掖著,開口道:“大爺大媽,您老要是覺得孤單介不介意收養何俊?”
何強的兒子,歐何俊,現在已經改名為何俊。
“不要,我們不收養他。”歐母情緒激動地說道。
以前有多疼愛孫子,現在就有多痛恨。
給殺死兒子的兇手養兒子,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會干。
她就算老了以后,養條貓養條狗,都不會收養何俊!
歐父露出為難,“警察同志,您看……我們不會收養他的。”
歐父不比歐母,警察幫了他們這么多,直接拒絕不好,所以委婉的拒絕了。
“沒事沒事。”警察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我只是隨便說說。”
孩子是無辜的,歐父歐母人這么善良,他也是想試一試,兩老能不能收養何俊,既然他們不愿意,這事兒他也就不打算再提。
余媚看到這一幕,心底不禁感嘆:一個人善良是本分,但是不能用善良來捆綁一個人。
歐父歐母拒絕的特別好!
歐父歐母回到家,他們在這一間陌生又熟悉的房子看了一圈,晚上又回到自己以前的住處。
第二天就又去找警察,把來意了一遍。
警察開口道:“你們要把房子賣了?”
“是啊。”歐父道:“房子每個月都要交月供,我們兩個老人家那交的起月供,于是就尋思買了房子回老家。”
警察點點頭,“這樣也是個辦法,這樣吧,你先回去,把房子該打掃的打掃一下,我幫你掛在二手房中介去,別讓人把您老給騙了。”
有了后面的這句話,兩個老人就安了心。
他們本來可以自己掛在中介去賣,就是因為不認識字,怕被騙了,所以才過來找警察幫忙。
事情交代好了之后,兩老道了謝,就離開了。
但是買這套房子的時候,地段是康佳雯選的,她當時也是聽何強的主意,何強這個人雖然人品不行,眼光還是可以的。
地段選的好,再加上這幾年房價又漲了,房價已經翻了三四倍。
歐父歐母年紀都已經這么大了,錢多少對他們來說沒有很大的意義,價格沒有喊太高,警察一聽這個數字,當時就大腿說自己買下來,并且承諾一次性付清。
歐父歐母倒也樂意,警察買,歐父還把價格往下壓了壓。
這事兒拍板就這么定了。
警察關系多,一天就把錢準備到位,房產證的事情給辦好。
歐大富這幾天形影不離的跟著歐父歐母,什么別人知道兩老,身上有這么一大筆錢,被人謀財害命。
好在警察是個有心的,買房子的時候賺了這么大便宜,走時候都是他請假,給兩老買車票送他們上車。
車站離別最是傷感,火車發動,兩老摸了摸眼角的淚水,隨著火車的速度,奔向回家的路程。
與他們而言,老家才是他們真正的家,老家更有他們一家人的回憶。
歐大富目送火車走遠,眼淚稀里嘩啦的的往下流。
春花在一邊慫鼻子,哭的不行。
而余媚,沉默的低著頭,眼眶微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媚開口淡淡道:“走吧!”
另外兩人點點頭。
半個月后,康佳雯和何強判決書下來了。
康佳雯判了三十年,等她出來頭發都白了。
何強判了死刑。
而寧露姍跟他離婚了。
至此,這件案件完全結束。
壞人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歐大富心中怨氣消散。
余媚送他下去的時候,他一直在說感謝的話。
“唉!”
余媚抬眸看了春花一眼。“干嘛唉聲嘆氣的?想下去了?”
春花舉雙手搖晃:“不不不,我不下去,我一點都不想下去。”
媚姐姐溫柔漂亮,跟在她身邊多好,冥界黑無常兇死了,經常罵她,她才不要下去勒。
余媚眉頭微挑:“真的不下去?”
她重重的點頭:“堅決不下去!”
“那好,你不下去,我下去。”說完余媚就要走。
“誒誒誒,媚姐姐,”春花趕緊拉住余媚的手,“媚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余媚回頭沖她一笑,“自然是去冥界啊!
哦,剛才忘記告訴你了,黑無常給我發信息過來,說鎮壓符已經制作好了,要我下去看一下。”
春花不樂意的崛起小嘴:“媚姐姐,你在戲弄我啊。”
“噗,”余媚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逗你玩呢,走吧,我們下去。”
春花還是一臉不高興,她又加了句,“黑無常問我你聽不聽話,有沒有受傷。”
春花面色一喜,“真的嗎?他真的這么問了?”
余媚點頭:“我騙你不成?”
春花美滋滋的說:“原來他挺關心我的嘛。算了,我不怪他,咱們這就下去吧。”
余媚笑著附和,“走吧。”
黑無常關心肯定是關心春花,只是不知道這種關心處于對‘吉祥物’的關心,還是處于他對春花個人的擔心。
其實這兩者又有什么區別,關心關心,養成了一種習慣,不就關到心里面去了嗎?
余媚離開時,周易正在連清心咒。
玉靈的聲音傳過來時,他驀然睜開眼睛,起身追去。
等走到街上了,才停下腳步。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他目光很茫然。
上輩子他活了上千年,死于意外。現在他重生了,卻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腦海中浮現出余媚的臉,他閉上眼睛,想要逃開這張面孔,忽然驚恐的聲音鉆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