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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看來陸名揚這次去溫泉山莊休養十分倉促,真正動身的時候,大家才發現這次出行準備得十分充足,既不顯忙亂,更不見倉促敷衍。
從日常所需到隨行的家仆以及親衛,甚至還特地帶上了府醫,可以說事無巨細處處彰顯準備者周到的心思。
這些準備別說是府里的其他人,就是陸瑾康也只知道些毛皮。
直到被蘇云朵推上老爺子的那輛馬車,陸瑾康才真正看明白蘇云朵為了老爺子的這趟出行到底費了多少心思,也終于想明白為何在他們婚后出巡之時,蘇云朵堅持要往溫泉山莊一行。
蘇云朵這是早早就有打算,就算老爺子的老寒腿沒有復發,也是打算要請老爺子去溫泉山莊小住一些時日,泡泡溫泉去去寒。
蘇云朵能夠早早考慮此事,一是她的確將鎮國公府當成了自己的家,將這里的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故而心里一直記著上次陸名揚老寒腿復發泡泉的事。
上次老爺子老寒腿復發是在去年冬季,也是多種手段用上也不見有什么好的效果,呼御醫的話還在鎮國公府自己的溫泉山莊里休養了些時日,可惜依然不能解老爺子的病痛。
當時無論是安氏還是其他人,甚至連老爺子自己都覺得有可能扛不過去了。
圣上無意間說起當年自己被傷寒所困,還是在西郊那個溫泉山莊里休養了一段時日才得以痊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瑾康得知圣上所說的那介溫泉山莊正是圣上賜給蘇云朵的那個溫泉,心里一動,就與蘇云朵商量著讓陸名揚去那個莊子試上一試。
說真的當時陸瑾康也沒想到會有效果,自然也一直做著針灸吃著湯藥,讓人沒想到的是老爺子去那溫泉山莊之后,老寒腿真就一日比一日見好。
那個溫泉的確對老爺子的老寒腿有好處,卻也沒人敢說這是溫泉的功勞,畢竟針灸湯藥沒斷。
不過陸瑾康心里一直也是記著這事的,他想著待府里幾件大事了后,再與蘇云朵商量著請陸名揚去溫泉山莊小住些時日。
卻沒想到因為最后的氣候觸發了老寒腿發作,來勢洶洶不說,還恰好趕在陸瑾臻成親。
更讓陸瑾康沒想到的是,一直忙著主持中饋,忙著籌備陸瑾臻婚禮的蘇云朵,卻提前將這事安排得妥妥貼貼,連出行的一應用具都早早準備妥當了。
馬車上嶄新的鴨絨被,老爺子膝蓋上厚厚的鴨絨護膝,老爺子身上的鴨絨長袍、鴨絨大氅,還有其他吃的用的,連隨行侍候的人和親衛都是經過精心挑選。
再聯想前些日子出行,為了讓老爺子在溫泉山莊里住得舒心,玩得開心,蘇云朵可以說是極盡心思,從新婚出行甚至應該在更早些,就已經開始安排老爺子去溫泉山莊休養了。
老爺子歪靠著軟軟暖暖的鴨絨被,身上穿著厚實的鴨絨長袍,還蓋著厚實的鴨絨大氅,膝蓋上更是裹著厚厚的鴨絨護膝,雖說只兩日老寒腿將他折磨得沒了人形,也許此刻身上暖和了,看著倒是比在府里還要精神些。
見陸瑾康上了自己的馬車,雖說厚厚的簾子阻斷了他的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地伸頭往外看了看,仿佛能透過簾子看到蘇云朵含笑的眼,片刻之后真心實意地發出一聲感嘆:“圣上為你賜了個好媳婦!”
“切!”讓陸名揚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句感嘆得到的卻是陸瑾康一聲略帶不屑的聲音。
陸名揚不由抬眼盯著陸瑾康,只聽陸瑾康面帶得意道:“若非我自己爭取,祖父以為圣上會替我賜這門親事?!”
陸名揚一想,也不由笑了起來。
雖說門第不是鎮國公府子孫聯姻的重要因素,幾代下來,與鎮國公府聯姻的卻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就拿徐家來說,大徐氏嫁入鎮國公府時,其祖父還在,說起來也是高官門第。
其他的媳婦也個個都有些來頭,女兒、孫女所嫁之人可不都是官宦之家。
別看蘇誠志是二甲傳臚,若非他認了祖歸了宗,蘇云朵成了實實在在的蘇氏女,陸瑾康想要娶蘇云朵絕對沒有現在那么簡單。
圣上對陸瑾康是真正的愛屋及烏!
如今陸名揚可算是明白了,當初陸瑾康為何一意要讓蘇云朵的名字出現在圣上耳邊,原來打從開始起,他心里對蘇云朵的感覺就不一般。
若非陸瑾康不遺余力地在圣上面前鼓吹蘇云朵,圣上能將溫泉山莊和楊家集那個莊子都賞給蘇云朵?
在圣上的眼里,蘇云朵鄉間生鄉間長的身世就算成為蘇氏女也是她的硬傷。
好在蘇云朵夠出色,折騰出來的東西也足夠吸引人,這才讓她有了與鎮國公府聯姻的資本,當然期間少不了陸瑾康的推波助瀾。
當然就蘇云朵的能力和為人處事的能耐,陸名揚覺得面前這個面有得色的小子,其實是賺了!
因為要照顧陸名揚的身子,一行車馬行進的速度并不快,往常大半個時辰可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達溫泉山莊。
得到消息的申豹早就等候在山莊前,見車馬過來就帶著人迎了上來,引著車馬到了山莊正院前方才扶了陸名揚下車。
雖說蘇云朵名下西郊的兩個莊子最終合二為一,兩個莊頭負責的事務依然各有側重。
申豹主要還是負責溫泉這邊的事務,卻比以前只是管理好溫泉要多不少事。
比如山間那片沼澤改建的魚池,比如在蘇云朵劃出的地塊試種蔬菜瓜果。
為此申豹沒少向附近的莊頭們取經,甚至還特地跑了一趟楊家集向張伯和張大爺取經,在溫泉山莊種了不少花花草草,雖說眼看就要跨入冬月,這個溫泉山莊有不少地方鮮花怒放,很是美麗。
蘇云朵將陸名揚安置在溫泉山莊的正院,這是蘇云朵接手溫泉山莊之后,首次動用正院。
她算是想通了,圣上既然將這個莊子賞給了她,那么這個莊子的一草一木就都是她的,總是將正院封著反而是對圣上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