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長安城，還沒有變成百萬人的大都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甚至信息的流通，都不廣，很多事情，只在小范圍的人里流通。

但是一個消息，往往能讓人說道好久。

做生意的牙人，是消息最靈通的一批人之一。官府的差役，都沒有他們消息面來得廣。

時常出入富貴人家，跟富人家的小娘、婦人聊天八卦，他們也得到一些消息。

有時候富貴人家要打聽某某家的小娘的品性操守樣貌，還會塞些金銀到這些牙人的手上，來換取信息。

尤其是賣高檔珠寶首飾水粉的鄭婆，更是其中的行家。

即使是不常買些奢侈品的牛家，她也時常過來造訪，別人不知道，牛家不買奢侈品，但時常會買一些消息。

雖然賣些消息只能得一些小錢，但對普通來說，小錢也是大錢了。

鄭婆今日的收獲很大，但是她身上沒帶足夠讓范晶晶滿意的錢，像這樣大筆的資金，只能先談妥意向，之后再看怎么樣把錢、金、銀或者布帛送過來。

金、銀的價值，在富貴人家之間，一直受到承認，要不然，他們買賣要弄一堆銅錢可就麻煩了。

范晶晶要求的是銅錢，鄭婆沒有一百貫銅錢，只好約定時間，改期改地點交易。

范晶晶一個人也拿不動這么多銅錢。

幸好，鄭婆的路子夠廣，換一些銅錢，不算太大的問題。

她知道，鉆石耳環將帶給她更多的利潤。

有錢人可不是只有男人，有一家寡居的娘子，富可敵國，必定會對鉆石耳環極為欣賞，還有幾家，可能想用鉆石耳環當他們敲開更上層勛貴的大禮。

像牛家，他們不買奢侈品，但他們收奢侈品。

勛貴很多時候，只拿物品不出錢，只出一些好處。

“對了，珠寶妳是要拿去買的吧？”

“自然，我總不能自己戴這么昂貴的首飾，我還沒有這樣的身家。”

“介紹妳一樣好東西，未來我們工坊將生產一樣工藝品，對妳賣首飾有很大的幫助。”

范晶晶說完，也不等鄭婆的回答，就拿出火柴，在粉鉆旁邊擦亮。

有人說，安全火柴的火光是最美麗溫暖的火光，當火光映照在粉鉆上面的時候，透明無暇的鉆石，在火光之下發出瑰麗光芒，鄭婆的臉馬上變得迷醉。

不愛首飾的人，做不好首飾的生意，鄭婆自然也是極愛首飾的人。

鉆石講究火彩，范晶晶擁有的鉆石，自然不是地攤貨，在燈光下，粉鉆比先前美麗十倍。

如果范晶晶把火柴事先拿出，大概可以拿到十倍的價錢。

鄭婆收回貪婪的木光，用綢布把粉鉆耳環包子，收回包袱。

“妳還用包袱，其實妳應該定制牛家的推拉車，方便展示妳的首飾，也方便行動。”

“妳的目的不只是賣鉆石耳環吧？”

“自然，我的目的是賣火柴，順便推銷牛家的新產品，推拉車，我叫它行李箱。到時候，我會拿最高級的行李箱，到約定的地點搬銅錢。”

如果全部是銅錢，范晶晶的行李箱也裝不下，但是除了銅錢，范晶晶還換了一些金銀，她估計勉強能夠把所有的錢裝進行李箱。

“妳的火柴要價幾何？”

“不貴，五根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