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這么說,清玥和顧時年沒戲?”白宴秋心中一喜,拉著林文嵐的胳膊接著道,“二嫂,那你看咱家秦嶺咋樣?跟顧時年歲數正合適,你跟那孩子熟,要不幫我探探話!”
這么好的女婿人選,跟清玥沒戲,那就介紹給秦嶺,都擱白家出入這么多年了,肯定不能讓人跑咯!
林文嵐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看著白宴秋一臉驚喜的表情,都不忍心打碎她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顧時年自個兒爹媽靠不住,看著是個沒背景的,可人背后還站著京城顧家呢。
能被京城顧家老爺子認可,被遠在臨陽的顧宗霖帶在身邊親自培養幾年,顧時年的待遇跟顧家直系子弟也沒啥差別了。
這樣的人物,顧家豈能讓他隨意任人挑選品評,憑借一點點小恩小惠的感情,隨便塞一個他不喜歡的對象過去?
按照顧時年的性子,別說顧家不可能強行按著他聯姻給顧家謀取好處,就算要聯姻,有顧家給顧時年撐腰,怎么著也得先可著大院兒里的姑娘來,輪也輪不到不夠資格住大院兒的秦嶺身上。
想到顧時年寶貝云裳的勁頭,林文嵐悄悄舒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慢悠悠地開口了:
“宴秋,我和你二哥這些年一直拿時年當半個兒子看的,那孩子重情,要是我出面幫秦嶺探話,那孩子就算心里頭不樂意,嘴上也不好拒絕,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再說了,這事兒你有沒有問過秦嶺自個兒的意思?女孩子家嫁人就得嫁個真正疼自個兒的,要是碰上個心里頭沒有自個兒的,后半輩子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那日子過得還有啥奔頭。
要我說,這事兒你也別瞎摻和。秦嶺和時年又不是不認識,倆人真要是有戲,不用我說都能走到一塊去。倆人要是都沒那想頭,你一摻和,倆孩子以后說不定還處不好了。”
白宴秋琢磨半天,覺著林文嵐說的太有道理了,“二嫂,你說的對,這事兒咱還不好瞎摻和……這樣吧,回頭我探探秦嶺的口風,看看她對顧時年有沒有啥想頭。”
這么好的女婿,就這么放過太可惜了。
長輩不好插手,就讓孩子們自個兒處去,撈著就是賺了,萬一她那虎姑娘撈著了呢?
云裳可不知道小姑姑這會子替秦嶺表姐打起她家‘老牛’的主意了,回到家里,直接栽在床上,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要不是林文嵐擔心云裳餓肚子,強行喊她起來吃東西,估計她還能再睡幾個小時。
云裳坐在餐桌旁,一邊喝著江嬸兒燉了一早上的雞湯,一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問林文嵐:“媽,我爺呢?家里人都去哪兒了?”
“你爺去周家跟你周爺爺喝酒去啦。你大伯大伯母,還有你大堂哥他們都去上班了。清玥和小六子吃過飯就上街去給你買好吃的啦,你想吃啥,跟媽說,晚上媽給你做。”
云裳又朝大門口看了一眼,低頭連喝了幾口雞湯,期期艾艾地問,“……媽,那個,那顧二哥呢?今兒沒過來嗎?”
林文嵐視線落在云裳的臉上,嘴角微微翹了翹,露出一抹古怪卻又意味深長的笑意,“哦,你說時年啊,你小姑昨兒看上時年啦,想撮合你秦嶺姐和時年呢。這會兒人還沒過來,說不定是讓你小姑拉出去見……”
“吱啦!”
林文嵐未說完的話,被云裳猛地站起,椅子劃過地面的刺耳‘吱啦’聲打斷,手里的勺子也掉在湯碗里,濺了滿衣襟的雞湯。
“媽!你說,顧時年跟秦嶺!?”云裳瞪圓了眼睛,面色微微發白,嘴唇也有點發抖,“他,他他,他去相親了!?”
這個狗男人!
她都不嫌棄他老牛了,他竟然敢背著她去相親!還相的是她的秦嶺表姐!
這是想干啥?
想把他們白家的姑娘挨個撩一圈嗎?
見云裳臉色漸漸變黑,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林文嵐就知道云裳在偷偷磨牙,心里在琢磨著怎么狠狠收拾顧時年了。
既然打小就瞄上她的小七了,也哄得她的小七打小就離不開他,不說老實一點,低調一點,還能在白清杰的婚禮上勾的白宴秋替秦嶺瞄上他,就該好好收拾一頓!
再說了,小七現在也是大姑娘了,還整天跟著顧時年守在外頭執行任務,光憑一個兄妹情分,哪能堵得住外頭人的嘴?
顧時年再不有點表示,小七以后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林文嵐承認自己就是遷怒了。
可事關云裳,林文嵐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的遷怒行為有什么不對。
小七回到白家這么多年,臨陽軍區,還有京城大院兒這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打歪主意,攛掇自家小孩子跟小七一起玩,妄圖弄出個青梅竹馬出來。
原本她和白宴誠還想出手的,可是還不等他們行動,顧時年就明里暗里,使盡各種手段,把那些人一個一個的從小七身邊弄走了。
以至于這么多年下來,小七身邊除了顧時年,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
顧時年既然打小就把小七護在身后,不讓別人接近小七,那就得做好護著她的小七一輩子的準備,想半路撇下小七去跟別的女人跑路?
門兒都沒有!
要么當初就不要招惹小七,不要哄得她的小七心里眼里只有他一個人,連他們這些做父母的都排在后面。
既然招惹的她的小七,就老老實實的守著她的小七過一輩子。他要是真敢有外心,她就算豁出去跟顧家翻臉,也得打折顧時年那兩條腿,讓他這輩子就困在小七身邊,哪兒都去不了!
云裳可不知道林文嵐的這些心思,這會子連衣服都顧不上換了,氣呼呼地拎過軍包,黑著臉,準備出去‘捉奸’,再順便打斷顧時年的狗腿。
眼瞅著云裳就要出門了,林文嵐趕緊端起雞湯追過去,逼云裳三口兩口喝完,又不動聲色的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