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心里有計劃,沒走多遠,就不動聲色的隔開了姚珂和劉春梅,并盡可能的拉著劉春梅落在姚珂后面。
開玩笑,要是姚珂一直走在劉春梅身邊,她今天的計劃還怎么展開?
她做了這么多,又是立團結友愛戰友的人設,又是立怪力蘿莉的人設,不就是想一次性把劉春梅踩下去再也不敢亂蹦跶么。要是真讓姚珂好心辦壞事給打擾了,她今天不就白白吃苦了?
幾人這會兒正在累死累活的走在小土坡上,旁邊是一個不高,但坡度頗為陡峭的小溝壑,察覺劉春梅拉扯自己胳膊的力道在慢慢加大,并一點一點的帶著她向溝壑邊靠近,云裳垂下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劉春梅,真是在實力作死。
云裳干脆順著劉春梅的心意走到了路邊,卻見她腳步慢下來,臉上露出游移不定的神色。就在云裳以為劉春梅放棄她惡毒小心思時,劉春梅又抿緊了唇,裝作不小心腳下一滑,想拽著云裳向溝壑里倒去
云裳早就防備著劉春梅了,在她滑下去的瞬間,探出精神力,順勢在劉春梅腳下加了點外力,讓她的假摔變成了真摔。同時胳膊微轉,掙開劉春梅抓著她胳膊的手,做出想拽住劉春梅卻失手的樣子,眼睜睜看著她從順著斜坡摔到了溝底。
姚珂被這一變故嚇了一跳,趕緊丟下背囊,順著斜坡滑下去,想看看劉春梅有沒有事。
“真沒有,有沒有傷著哪里?”云裳坐在斜坡上頭,一臉擔憂的看著兩人。
姚珂碰了碰劉春梅腫脹的腳腕,察覺沒有傷著骨頭后,長長舒了口氣,抬頭對云裳喊道,“沒啥大事,就是腳崴了一下,等會讓衛生隊的人捏一下就成,不耽誤趕路。”
劉春梅這會兒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抓著姚珂的手,滿臉驚悸的問,“姚,姚珂!我的腳都腫成這樣了,骨頭真沒事?”
“真沒事。”姚珂安慰似的拍了拍劉春梅,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站起來,“你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我們得趕緊想法子上去。”
云裳見聽了,很是不滿的撇撇嘴,隨手從路邊扯了根干草叼在嘴上,對劉春梅道,“劉春梅,這坡太陡了,我跟姚珂下去也不好扶你,你試試看能不能自己爬上來。”
這個劉春梅,剛才還想動手把她推下去,還指望她不計前嫌的下去把她救上來?
簡直做夢!
就沖劉春梅剛才想算計她的惡毒心思,她不動手再把她二次推下去就已經不錯了,怎么可能干出被人打了左臉,再把右臉湊上去的事情。
劉春梅算計云裳不成反遭了報應,擔心云裳識破她的計劃,也沒敢開口要云裳下來幫她爬上去,
在姚珂的幫助下,借助周圍的樹枝藤條,劉春梅終于跟殘廢一樣,拖著一條腿爬上來了。
云裳蹲在路邊,看著劉春梅腫得跟饅頭一樣的腳脖子,很是貼心的建議,“你這腳還能走嗎?實在不行你就等車子過來了坐車去營地吧。”
劉春梅一聽,趕緊搖著頭拒絕,“不行,我不能半路退出。”團長本來就不待見她,要是她連拉練都堅持不下來,以后別想入黨了。
云裳眉頭微挑,笑了一下,“那行吧,既然你不肯退出,今兒少不得要受罪了。”
幾人說話間,衛生隊的人趕了過來,幫劉春梅檢查了一下,確認她沒有傷了骨頭,留下一貼膏藥就急匆匆離開了。
知道自己的腳沒事,劉春梅臉色明顯好看許多,不過走路還是困難,完全得靠著云裳和姚珂扶著才能走路。
劉春梅受傷了,也不敢再作妖了,雖然依舊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讓云裳替她背背囊,卻不敢再靠著路邊走了。
大部隊就在前面臨時休息,等幾人趕上時,云裳覺著自己的形象非常苦逼,幾乎都沒臉見人了。
當然,在其他看不懂云裳騷操作的人的眼里,她也確實苦逼。身上背著兩個跟小山一樣的背囊,攙扶著劉春梅的手還在發抖,臉色蒼白,喘息的聲音過于急促,額頭上劉海讓‘汗水’打濕了,整個人狼狽異常。
再想到云裳今天一路上的表現,先是把自己僅剩的一點水全部倒給劉紅梅喝了,現在又替劉紅梅背著大背囊,手上還拽著腿軟的幾乎走不動道兒的劉紅梅一起趕路。
這樣還不叫苦逼,啥叫苦逼?
連團里的男同志都比云裳輕松。
溫成杰遠遠的朝云裳迎了過來,見她臉色難看的厲害,又生氣又不解,只是當著外人的面,他也不能說云裳不應該幫助劉春梅,只好忍著疑惑,幫忙解下她背后劉春梅的背囊,哪知剛一入手,溫成杰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實在是……劉春梅的背囊太重了!
至少比他的背囊還要重七八斤的樣子。
溫成杰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不說話的劉春梅,又看了看云裳慘白的臉色,“哐當”一聲,把劉春梅的背囊放在地上,視線在背囊上轉了一圈。
“劉春梅同志,你背囊里都裝了什么,怎么打包的亂七八糟的。”
溫成杰在問話的同時,又把劉春梅的背囊拎在手上掂了掂,確認她背囊重得厲害,不動聲色的朝云裳打了眼色,轉身朝前面走去。
“溫成杰,你發現什么了?”云裳一過去就笑嘻嘻地問道。
“嗯,你跟劉春梅住一個宿舍,知道她背囊都裝了什么東西嗎?比我的背囊還要重。”
“不知道!”
云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堅決不提自己偷偷給劉春梅塞了兩塊青磚的事兒,完事還四下看了一眼,跟溫成杰這位老前輩討教起來,“哎,你說,我今天表現這么好,組織上是不是對我特滿意?”
“你別岔開話題!”溫成杰沒好氣的應了一聲,接著道,“云裳,我懷疑劉春梅在背囊里夾了別的東西,要不然后半段也不會一直讓你替她背東西,這事兒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