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振華這邊再問不出什么線索后,云裳果斷撤出精神力,準備去隔壁找姚珂打探管金城的消息。
這會兒還沒到熄燈時間,姚珂端著臉盆從澡堂子回來,還沒進宿舍,就被云裳拖拽著去了院兒里花壇邊上說話。
“哎,別拽別拽!到底出啥事了,你總得讓我把臉盆放宿舍吧?”
云裳接過姚珂手上的臉盆,放在花壇上,壓低了聲音問,“姚珂,你認識管金城嗎?”
“管金城?”姚珂面色一變,臉上的笑意迅速收起來,抓著云裳上下打量了幾眼,開口問道,“管金城來找你了?”
說完不等云裳回話,又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啊,你跟顧連長不是都跟組織上打戀愛報告了嗎,管金城他應該沒膽子招惹你倆啊。再說你的家世……呃,大家都聽說過白老將軍的名頭,管金城那種膽小鬼,哪敢招惹你?”
云裳從姚珂的話音里聽出些門道,想了一下,再次問道,“姚珂,這個管金城是啥來路,聽你這意思,這人不是啥好人。”
“嗯,反正不是啥好人。”
姚珂對管金城的印象非常差,說話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厲害,“我之前見過管金城好多次,這人不大正經,嘴巴也壞,總喜歡到衛生隊和文工團找小姑娘聊天。
你過來這大半年,團里先是忙元旦演出,接著又是過年演出,三月份又去京城參加文藝匯演,回來后又跑出去休假,忙得團團轉,沒有在團里見過管金城也正常……”
“管金城跟管師長是啥關系?”云裳打斷姚珂的話問道。
從王振華嘴里知道管金城干的那些齷齪事后,云裳只想知道管金城是啥來路,在哪里能找到他,也只對收拾他感興趣,并沒有想認識他的意思。
姚珂只以為管金城不長眼惹到云裳了,也不隱瞞她,四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是,管金城在外面跟人說管師長是他二叔,可我上次聽家屬院兒的軍嫂說,管師長不是管金城的親二叔,而是他隔房的堂叔,兩家關系沒那么親密。”
大概是怕云裳不夠了解管金城跟管師長的關系,姚珂又拿孔師長和孔長征這一組親戚做對比。
“你看啊,孔副連長也是孔師長的侄子,可孔副連長每個星期都要從猛虎連駐地回來看孔師長一次,這才是真正的關系親近。
管金城嘴上總說著管師長對他如何如何好,可平日里也沒見管師長喊他回家吃飯啥的,管金城半年也去不了一次管師長家里,這關系顯然就遠了。
云裳,要是管金城真不長眼惹到你了,你可以去跟政委說,政委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放心,管師長不會包庇管金城,你也別讓顧連長替你收拾他,咱們不值得為這號人犯紀律。”
云裳笑著點點頭,跟姚珂道謝,又問了幾句管金城所在的單位,以及他宿舍所在地后,這才放姚珂回了宿舍。
管金城站在文工團練功房樓下,抬腕看了下時間,見快到熄燈時間了,依然不見王振華出現,煩躁的踹了一腳樓下的花壇,嘴里罵了句臟話,轉身快速朝宿舍走去。
云裳躲在空間里,看著匆匆往宿舍跑的眾多男兵,愁得腸子都打結了。
這么多人,到底哪個是管金城?
要是擱后世,她還能從朋友圈里找找管金城的照片,可這個時代連拍照都是奢侈的事情,她光憑姚珂的形容,怎么可能一下認出管金城呢?
大長臉,小眼睛,留著平頭,就這么三個籠統的外貌形容,她怎么認人?
云裳專門在人群里尋找大長臉小眼睛的男兵,就在她看誰都像管金城的時候,外面有人喊了一聲“管排長”,緊接著一個剛從外面進來,滿臉煩躁的男人應了一聲。
大長臉,小眼睛,平頭,三個特征全中!
云裳一下就把目光鎖定在來人身上。
“管排長又去訓練場加練了?”那人給提了提手里的熱水壺,笑瞇瞇的說了一句,“我剛去打水,順便也給你打了一壺水。”
管金城跟對方道了聲謝,接過熱水壺,低頭進了宿舍。
確認了目標,云裳沒有立即動手,趕在熄燈前回了宿舍,隨意跟吳湘聊了幾句,放下蚊帳躺了下去。
熬了幾個小時,確認吳湘和葉黎睡熟了,云裳借著空間的掩護,偷偷跑過去把管金城也收進空間,確認他的身份后,就把他跟王振華關在了一起……
早上五點鐘的時候云裳又偷偷跑出去了一趟,回來后,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喊醒吳湘和葉黎,端著洗臉盆出去洗漱去了。
跑完早操,楊團長和政委果然知道了王振華夜不歸宿,無故曠早操的事情,正準備打發人去尋找王振華時,兩個政工科的大姐匆匆走進文工團,湊到政委耳邊說了幾句話。
云裳一直注意觀察這政委的臉色,見他眼底的神色由不解轉變為愕然,再轉變為憤怒,最后還夾雜了一絲惡心嫌惡,云裳就知道事情成了。
就在文工團眾人紛紛猜測政委為什么會急匆匆跟著政工科的同志離開,并且臉色還那么難看時,一個炸裂所有人三觀的大丑聞傳遍了全軍區。
王振華和管金城竟然……睡了!!!
而且還被所有到訓練場跑早操的同志看了個正著!
據說兩人被抓的時候,還光身子抱在一起,衣服還在地上鋪的整整齊齊的。
據說領導震怒異常,要求立刻嚴辦這兩個人。
據說兩人的領導挨批了,連管師長都被牽連,挨了領導好一頓罵……
事情結束后,王振華和管金城以光速消失在宜城軍分區,而關于兩人的閑話,卻在私底下被眾人當笑料反復提及。
經過眾人的口口相傳,事情的真相已經歪出天際了,可大家依然樂此不疲的聽著兩人各種各樣的‘愛恨情仇的故事’,開闊著自己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