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六百四十九章還有下文
皇帝并沒有強加于人的意思,只不過這件事的確是當務之急,能不能做到再說,先壓一壓,說不定就有奇效呢。
讓王賢沒想到的是,瑾融只不過不甚樂意的皺了皺眉,就應承下來,“這個……可以試試。不過,”瑾融想到葉欣顏那按勞取酬、不拿錢不做事的風格,“不知父皇知不知道民間,匠人做事的規矩?這件事如果換做別人,肯定得一兩個月才能做下來,父皇則是年前就要結果,這就要趕工了。”
皇帝沒太明白瑾融的意思,“就是要趕工啊。”不然找他做什么,直接交給工部就可以了。
瑾融干咳一聲,再看看福王和王賢,為難道:“那葉家女子那是很難纏的,她做這種別家不好做、或者需要趕工的事,那是加倍收費的。父皇您打算用多少錢,雇人做這件事情?”
皇帝徹底愣了,他老人家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只管吩咐做事,哪里經歷過這等給錢才答應做事的情景。這工錢的事,他不在行啊……
皇帝看向福王和王賢。
福王和王賢也是滿臉的意想不到,禹王殿下……這是和商賈小民打交道打的多了,居然在圣上面前也是開口閉口的工錢。皇帝讓一個民間營造行做事,難道還會少了他們銀子不成,用得著在這時討價還價?
王賢雖然沒跟著咳一聲,卻也感覺喉嚨不舒服,眼見得皇帝看過來,只得開口:“咱們工部多的是找民間匠人做事,工錢都有定例,禹王可以放心,咱們不會白用人做事。”
瑾融斜了王賢一眼,不會白用?笑話,工部找民間營造行會給多少銀子,難道你們心里沒數嗎?
你也知道你用的是民間匠人,葉欣顏和民間匠人那能一樣嗎?你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和民間匠人做出來的活兒能一樣嗎?葉欣顏是你們那定例能打發的了的?
瑾融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容易,王尚書還找我這個外行來做什么?您隨便找幾個工事方面行家里手就是了,為何還把這么簡單的事情鬧到父皇這里?父皇日理萬機,怎么好把心思用在此等小事上?”
皇帝捻著胡須點頭,他家小六就是懂體諒人。
王賢卻是面色一黑,撅著胡子說道:“這木制軌道是禹王殿下生意上用的,也有禹王手下的人參與,當然是您來操辦更順暢一些。若是卑職手中有做熟的工匠,自然不會煩勞禹王殿下。”
“王尚書也說了,您手底下沒熟悉木質軌道的工匠。王尚書難道不知道奇貨可居的道理?主持工部多年,更應該知道工匠手藝精湛和平庸,其工錢和待遇差的很遠。”
福王低垂雙目,坐著不動,也不言語,心下極為鄙視,瑾融貴為皇子,讓他做點事情,居然一口一個銀子,一口一個工錢,真是丟皇家的顏面。
瑾融的視線也在福王身上掃過,同樣也是心下不齒。他這工錢就算要的再高,那也是有事由,價錢也有數。而他福王殿下裝到自己口袋里的銀子,卻沒名目、沒數目,完全放不到明面上。也不知他那一臉的不屑,是從哪里來的底氣?
皇帝見兩個兒子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對立,卻也看得出各自不忿,不由得大感鬧心。皇家的孩子們,就不能和睦相處嗎?
他煩躁的擺擺手,說道:“好了,既然事情能做,銀子是小事。只要合理,堂堂朝廷,怎么會賴百姓的銀子?”
福王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瑾融,問道:“那么,工錢到底需要多少?六哥是現在就定個數目,還是回去和您那手下商議之后,再給父皇報上來?”語氣里的譏諷之意,極其明顯。
瑾融自然不會怕他譏諷,很光棍的說道:“前年,我委托葉欣顏幫我把軌道馬車運行起來,付了她兩千兩銀子。你們照著這個工程量酌情加減,然后我再找葉欣顏商議,看行不行。”
“什么?兩千兩銀子?”王賢失聲重復。
福王也冷笑道:“六哥可真有錢,也足夠大方。當時的軌道已經完工,葉家女子只做了那么點事情,六哥就給了她兩千兩銀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六哥有意幫襯安國公的孫女呢。”
瑾融面色一沉,老七當著父皇的面這么說話,這是想說他在拉攏父皇手里的肱股之臣嗎?這個肱股之臣還是個曾經手握重兵的一等勛貴,手下帶出來無數部署,如今都在軍中任要職。
瑾融冷著臉,“虧七弟和王尚書都是工部出身,你們兩位難道看不出來,我付了葉欣顏兩千兩銀子,軌道馬車卻能在我回京十日之內開始運營。正因為有這我這兩千兩銀子,整個京城的軌道馬車,幾乎沒費什么周折就全線貫通。這件事對于京城和朝廷的意義,難道能用兩千兩銀子來衡量嗎?”
瑾融說完,起身給皇帝施禮,道:“兒臣也不瞞父王,兒臣就是把這件事攬下來,最終動手的也是葉欣顏。既然福王和王大人都覺得兒臣腦子不好使,多花了銀子。不如讓福王和王大人找葉欣顏商議好了,有他二人的面子,葉欣顏不收工錢也說不定。”
福王和王賢一聽就是一噎,他們忘了,葉欣顏不是工匠,那是安國公的孫女。如果安國公的孫女看他二人不順眼,要的工錢甚至比瑾融說的更多,他們怎么辦?
那可不是隨便別家什么女子,不但是安國公的孫女,還一向以脾氣暴躁、行事不計后果著稱。
兩人立即噤聲,低頭裝死。
“行了,他二人也是隨口一說,你先坐下。”
皇帝把握到瑾融言語里的關鍵部分,“你手下不是有擅長工事的小吏嗎?怎么還找安國公的孫女,不好讓女子參與朝廷的工程吧?”
瑾融憤然掃了福王兩人,才坐下,說道:“兒臣府里倒是有幾個人能籌劃工程,但是他們并沒有參與修建木質軌道,而父皇又要的這么急。現在只有齊家營造行的人做過此事,只要用齊家的人手,就要經過葉欣顏,她是一定要銀子才做事的,而且是根據工程的難度和緊要度定價。”
皇帝覺得好笑,居然在御書房這種地方討論工錢,大概也是史無前例的事情了。可是,誰讓做事的是個女子呢?還是安國公的孫女,女子總是不講理的多些。
“好了,”皇帝揮揮手說道:“做多少事情,付多少銀子,也算天經地義。”
瑾融剛想點頭,卻聽皇帝還有下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